孟嬌嬌跟了上去,看到那一家三口甜甜蜜蜜地進了一處房子沒出來。
她離開的時候臉色蒼白,腦子一片空白。
那個男人,是她後爸。
她後爸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要不要告訴她媽?
她猶豫很久,最後還是沒告訴她媽。
自己的媽什麼脾氣她太清楚,一旦說了,家裏肯定要鬧起來。
萬一她後爸借題發揮,跟她媽離婚,她們母女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瞞著她媽。
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家庭和諧。
她媽會理解她的。
孟嬌嬌這樣對自己說。
然後就心安理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沒心沒肺逛街買東西。
等了一兩天,發現孟家沒鬧起來,許靜書就知道孟嬌嬌把這事瞞下來了。
“你這妹妹還真是個顧全大局的好女兒啊,就是不知道宋慧知道後會不會感動得哭出來?”許靜書把這事當笑話說給霍明堂叔侄聽。
霍明堂絲毫不為所動,“她本來就是這樣,對她沒好處的事不會做。”
“嗯,明白。純粹的利己主義。”許靜書點頭說。
“想讓她知道,辦法很多。”霍明堂想說,可以由他去告訴宋慧這件事。
誰知,許靜書卻阻止他,“不用,我改變主意了。”
“嗯?”霍明堂不解看她。
就見許靜書嘴角上揚,笑得人畜無害說,“現在讓她知道借題發揮不捐腎了怎麼辦?到底是一條人命,不能受到影響。還是等捐腎手術過後在告訴她吧!”
“好主意。”霍青岩讚成地點頭。
霍明堂:女人果然很可怕!
他果然還是最討厭女人。
不知不覺中,霍明堂的仇女症,有朝恐女症發展的趨勢。
時間飛快,轉眼就到了去學校報道的日子。
這天,霍青岩叔侄送許靜書去學校報道。
交了學費辦好入學手續後,就去宿舍。
宿舍在三樓,是六人間。
有三張床已經有人了,許靜書是第四個到的。
她到的時候,宿舍隻有一個人,另外兩個人沒在宿舍。
“同學你好,我叫許靜書,也住這個宿舍,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她朝對方露出友好的笑,笑眯眯地跟對方打招呼。
“你好,我叫黃露。”黃露是個頭發齊耳的圓臉姑娘,朝許靜書靦腆地笑笑。
許靜書接著大大方方問黃露,“我對象和侄子在外麵,方便讓他們進來嗎?”
“可以的。”黃露趕緊說。
許靜書就打開門讓外麵那對叔侄進來。
“你好,我是書書的未婚夫,以後還請多關照書書。”霍青岩客氣地對黃露說。
黃露趕緊擺手說大家相互照顧,就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偶爾會往這邊偷瞄兩眼。
寫著許靜書名字的床是下鋪,霍明堂也不用人說,拿出盆和抹布,問了黃露在哪兒接水就出門接水。
沒兩分鍾就回來,開始把床板架子到處擦一遍。
霍青岩就給她鋪床,鋪被子套被罩動作熟練得很。
從頭到尾,這叔侄倆都沒讓許靜書沾手。
哪哪都給收拾得好好的,讓許靜書去收拾她自己的私人物品。
見到這一幕的黃露,震驚得嘴都合不攏。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真是你未婚夫嗎?”趁那對叔侄出去倒水洗抹布,黃露小聲問許靜書。
“是呀,小的是他侄子。”許靜書笑著說完又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他不像我未婚夫,像我爸?”
“咳咳,沒,沒那回事。”被戳中心裏想法的黃露咳嗽兩聲,心虛地看向別處。
她這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惹得許靜書笑得不行。
霍青岩回來見她笑得開心,就問,“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我這快完事兒了。”見黃露緊張得渾身都僵硬了,許靜書就沒往下說。
黃露鬆了一口氣,自以為沒人看到她還拍了拍胸口。
噗!
許靜書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個室友,有一點點可愛。
“小夥子長得很精神嘛,你是來送妹妹上學的吧?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家是首都的嗎?在哪裏工作?”許靜書往櫃子裏放私人物品,就聽到門外傳來查戶口般的詢問。
緊跟著寢室門就被推開,一家三口大包小包拎著東西進來。
其中那個媽媽就是剛才查戶口的人。
巧的是,被查戶口的就是霍青岩。
見霍青岩也來的這間寢室,那阿姨繼續問,“巧了,小夥子你妹妹也住這間寢室,這是我女兒,以後她們住一塊讓你妹妹幫忙多照顧照顧。我女兒從小在家被慣壞了,辛苦你妹妹多照顧,回頭我請你們兄妹吃飯。”
說完,也不等別人回答,就對寢室的情況挑挑揀揀起來。
一會兒嫌寢室床太窄,一會兒嫌窗戶不透亮,就連寢室地板都被她嫌棄。
許靜書和黃露就這麼安靜地看著這位阿姨,像是大領導下鄉視察工作似的到處挑刺,也不吭聲像是在說: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
興許是說了半天沒人搭理她,覺得沒勁就又換了話題。
打量了許靜書和黃露後,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你們老家都是外地的吧?就從那些窮鄉僻壤的地方考到首都來讀大學,你們也算是優秀。不像我女兒,從小就是泡在蜜罐裏長大,長這麼大連床都不會鋪,以後就麻煩你們多幫忙照顧照顧她了。”
她嘴上說讓人幫忙,但語氣卻是一副施舍的口吻。
讓人聽著就很不舒服。
許靜書和黃露對視一眼,都跟沒聽到似的,繼續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哎,我說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還大學生呢,都不知道尊敬長輩。”見她們不搭理自己,那喋喋不休的中年婦人不樂意了,張嘴就以長輩的身份指責她們。
見她們還是沒聽到的樣子,她一生氣就伸手搶走許靜書手裏的東西扔到地上,不高興地說,“你聾了,我跟你們說話你聽不到嗎?”
“我聽到阿姨在罵你女兒是個連床都不會鋪的傻子,這種事我們外人不好插嘴,阿姨要是不放心可以跟學校申請不住寢室,不用這麼低聲下氣的到處求人幫忙照顧你女兒。大家都挺忙,真的沒時間幫阿姨你照顧你的傻女兒。”許靜書本來不打算說話,可這人非要上趕著往她跟前湊,她能怎麼辦?
當然是成全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