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你躲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這個被你嫌棄的窮鬼都敢發誓,高貴如你怕什麼?”許靜書往前一步,看著那心虛的女人眼神銳利語氣咄咄逼人。
女人被她逼得再次後退,心虛過後心中湧起一股怒火,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好端端這麼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你爸媽沒教過你要尊重別人嗎?”
“我剛才說的話哪一句沒有尊重到你?”許靜書反問。
接著,不等她回答,自顧自地說,“啊,難道是因為我說我的錢都幹幹淨淨,說我沒有黑心爛肺地騙別人家產,沒有跟螞蟥似的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掙黑心錢這樣的話,讓你覺得受到了冒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的確該跟你道歉。”
“不過,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我也沒指名道姓地說黑心爛肺的人是你,你為什麼非要對號入座呢?”
“撿錢撿垃圾的人都見過,撿罵還是頭一回見。女士,你這兒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嗎?有病就要看醫生,小病拖成絕症就不好了。”
……
許靜書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差點把女人活活氣死。
這個女人難道認識她?
不然,為什麼每句話都好像意有所指?
什麼叫她敢發誓,她的錢都是幹幹淨淨掙來的,這不明晃晃說她的錢是黑心錢嗎?
還指桑罵槐地罵她黑心爛肺,說她對號入座自己找罵。
是巧合還是這個女人真的認識自己?
宋慧一時間心裏有些沒底。
她這些年幫著她丈夫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手頭上的錢也確實不幹淨。
真要靠他們夫妻兩那點死工資,全家人怎麼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問題又繞回來了,這女孩到底是誰?
“你咒誰得絕症呢?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媽好好跟你說話,還願意多花錢買那件衣服,你要真不願意就直說,又是罵人又是咒人得絕症,你這心腸也太歹毒了。”宋慧身旁的女孩見媽媽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擠兌得說不出話,就站出來維護媽媽。
許靜書隻看了她一眼就把視線收回來,顯然不太想搭理她的樣子。
她這副模樣把孟嬌嬌給惹火了,她指著許靜書的鼻子驕縱任性的罵道,“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要錢嗎?你要多少錢你就說,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一身的窮骨頭惡心死了。”
“你很高貴嗎?”許靜書本不想搭理這個女孩,一來是覺得以大欺小不合適,二來是看在她曾經姓霍的份上給她兩分麵子。
誰知道,這人不識好歹,那就別怪她了。
“比你這個賤皮子高貴多了。”孟嬌嬌仰著脖子一副姐很高貴你不配的嘴臉。
許靜書嗤笑,“你知道什麼東西才會一再強調血統嗎?畜生。”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對母女。
孟嬌嬌她是第一次見,但宋慧她上輩子是見過的。
一眼就認出宋慧,而孟嬌嬌跟霍明堂那相似的長相也不難辨認。
“你這賤民竟敢罵我是畜生?”孟嬌嬌怒了,大聲叫嚷還要衝上去打許靜書。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現在是新中國。大清早亡了,醒醒吧你!”
許靜書壓根沒把她的張牙舞爪放在眼裏,看她那眼神跟看智障似的。
孟嬌嬌這腦子還真是一點都沒遺傳到霍家人的聰明。
這是什麼年代?
她當眾一口一句自己很高貴,一口一句賤民的嚷嚷,生怕沒人去查她親媽後爸的賬。
這麼個坑爹坑媽的玩意兒,還好沒跟霍青岩他們一個戶口本。
不然還真得拉低霍家的整體智商,那他們也太慘了。
“媽,你拽我幹什麼?她罵我,這個賤民竟然敢罵我?媽你快幫我罵她。”孟嬌嬌被宋慧拉著一邊小聲讓她住嘴,可孟嬌嬌哪裏是那麼聽話的人?非但沒住嘴,還叫嚷得更大聲。
“這位高貴的小同誌,你敢大聲說出你爸媽的名字讓我們都羨慕羨慕嗎?來,不要怕,大聲喊出他們的名字來。”許靜書手握成話筒狀,遞到孟嬌嬌麵前故意氣她。
孟嬌嬌巴不得讓人羨慕她,張嘴就要說出她親媽後爸的名字,被眼疾手快的宋慧給捂住了嘴。
眼看越來越多人圍過來看熱鬧,宋慧到底是個有心機的女人,回過神來狠狠瞪了許靜書一眼拉著女兒趕緊走了。
孟嬌嬌被拉走的時候還很不情願,吵著要讓那個罵她的人好看,氣得宋慧給了她一個耳光才老實下來。
孟家,孟嬌嬌自從在百貨大樓挨了親媽一耳光後,回家就關上房門把自己鎖屋裏,晚飯都不吃。
“嬌嬌怎麼沒出來吃飯?”孟國超見繼女沒吃飯,就問宋慧。
宋慧就把今天百貨大樓的事說了一遍,“我當時也是氣狠了,就打了她,那丫頭現在還跟我生氣呢!”
“你打孩子幹什麼?嬌嬌也沒錯,是那人說話太過分。”孟國超又問宋慧知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一副要找對方算賬給老婆和女兒出氣的架勢。
“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宋慧搖頭說。
孟國超就說,以後見到人了再算賬。
說了幾句,他突然問宋慧,“明堂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他那些同學朋友我都問遍了,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宋慧說到這還挺生氣,皺著眉頭跟孟國超抱怨,“你說他是不是個白眼狼?我是缺他吃還是少他喝了?竟然給我鬧離家出走。不就是要他捐個腎嗎?又不是要他的命,他還敢跑?我怎麼就生出這樣的白眼狼來?”
“別生氣,明堂還小不懂事,等把人找回來你好好跟他說,你是他親媽,他肯定會聽你的。”孟國超一副慈父的模樣勸她。
他越是這樣宋慧就越生氣,就說,“你別勸我了,我可算是看明白了,那臭小子就是個白眼狼。他哥對他多好,可他呢?還記恨他哥小時候帶他出去玩掉河裏的事。都說那是意外,再說他不也活著長這麼大了?現在他哥生病要他一個腎都不肯給,我對他真是太失望了。”
“哎,明堂那孩子也不知道像誰?心思重,咱們回頭好好勸,他總會懂事的。”孟國超聽她說到掉河裏的事,眸光微動,臉上依舊是那副慈父模樣。
宋慧氣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說,“像他親爸唄,還能像誰?都是討債鬼。把人找回來就先送去醫院,文海的病不能拖了,早做手術他也能少受點罪。”
“可明堂那邊……”孟國超心中一喜,麵上卻猶豫。
“別管他,明天我就去請假,對外說我病了,先把他騙去醫院把手術給做了。”宋慧語氣輕描淡寫,一點都沒有要騙親兒子來捐腎該有的愧疚或是其他情緒,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