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給整懵了。
尤其是許大哥和王秀秀。
他們下意識地去看鍾老爺子的臉色。
就在他們以為鍾老爺子會生氣的時候,老爺子卻笑了起來。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邊笑,鍾老爺子邊說。
鍾老太太就說,“我就說瞞不過她吧!”
“師娘,您怎麼也由著老師胡鬧?這萬一真的傷著怎麼辦?”許靜書不讚同地說。
“我不由著他能怎麼辦?他又不聽我的。”老太太聳肩一臉的無奈。
許靜書才不信,就說,“師娘您就忽悠我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老師最聽您的話。”
“我那是讓著她,可不是怕她。”鍾老爺子趕緊說。
“是是是,你最厲害,吐血都能假裝。”老太太給他拆台。
鍾老爺子無奈說,“我不這麼病一場,他們能消停嗎?我這要發作也得找個由頭,不然以後有得麻煩。”
“老師,您真的不用這麼折騰自己。”許靜書想說,收拾白眼狼的事可以交給年輕人來做,他們老兩口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丫頭,你是我的弟子,我收你入門是看中你的天賦,不是為了讓你來幫我處理家裏那些破事。他們想作死,有人會收拾他們,你們就安安心心住下,該讀書的讀書,該找工作的找工作,別的不用你們操心。”鍾老爺子裝病住院,隻是對外界發送的一個訊號。
他這輩子救過的人數不勝數,不少受過他恩惠的人現在都身居高位。
要是他沒回來也就算了,現在他回來了,那些欠他恩情的人,想拉攏他的人收到他放出的訊號,明白他對那幾個白眼狼的態度,自然會有人去收拾他們。
他的小弟子,隻要安安心心讀書就行。
當天,許靜書和王秀秀幫著鍾老太太一塊做了滿桌子菜。
大家和樂融融圍成一桌吃了這頓接風宴,霍青岩和許大哥還陪老爺子小酌了兩杯。
第二天清早,許靜書起來就看到正在院裏井邊打水的王秀秀,喊了聲,“嫂子,你起那麼早。”
“習慣了,你怎麼不多睡會兒?”王秀秀把打上來的水拎到廚房,倒在水壺裏準備燒兩壺熱水等其他人起來洗漱用。
生爐子的時候就把她給難住了。
她沒用過煤爐子,不知道怎麼燒煤。
“這個我會,我教你。”許靜書上前三兩下就把煤爐子給燒起來。
姑嫂兩說著話,鍾老太太也起了。
見著她們把煤爐子燒起來了,熱水也燒好了,就開玩笑說,“我以為你們還得睡會兒呢,起這麼早是不是昨晚沒吃飽餓醒的?”
“師娘您這一說我真餓了,怎麼辦?”許靜書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一聲。
把鍾老太太和王秀秀都給逗笑了。
“哎喲,這是哪兒打鼓呢?這聲音真清脆。”鍾老太太邊接過王秀秀倒好的洗臉水洗漱,邊打趣道。
許靜書就說她欺負人,說要去找小團子告狀。
幾人說笑間,都洗漱完就跟著鍾老太太一塊出門。
這大清早出門幹啥?
當然是買早飯啊。
國營飯店的肉包子,饅頭花卷,豆腐腦兒,豆漿油條,全都有。
鍾老太太還順道跟他們介紹了下周圍的環境,幾路車去哪兒,什麼地兒要往哪個方向走,都說得明明白白的。
買個早飯的功夫,許靜書和王秀秀對附近的路都了解了。
“你這是要幹嘛去?”剛進門就碰上準備出去的霍青岩,許靜書就問。
霍青岩見她手上拎著早飯先趕緊接過來,邊說,“沒去哪兒,就打算附近轉轉。”
“瞎說,他這是擔心你被賣了,要出去找人呢!”鍾老爺子在一邊拆台。
被拆台的霍青岩左腳絆了右腳一下,差點當眾表演個平地摔。
“放心,我不會把你未來媳婦兒給賣了,你不用擔心以後找不著媳婦兒打光棍。”見霍青岩差點摔了,鍾老太太也笑著打趣他。
“都過年了你可別行這麼大的禮,沒壓歲錢給你哈。”許大哥也取笑他。
就連一向寡言少語的霍明堂,這會兒難得見到自家叔叔那副窘迫模樣,都沒忍住勾唇笑了。
霍青岩:行吧,你們高興就好。
來首都的第一個早上,就在這樣輕鬆歡快的氣氛中度過。
吃早飯的時候,老爺子說,“我們等會要出門,鑰匙和地圖都給放那邊桌上了,你們自個兒出去轉轉。”
許靜書他們當然是滿口答應。
吃完早飯,老兩口出門,許靜書一行人也出門了。
他們第一站去的是天安門。
來首都,怎麼能不去天安門呢?
他們還在天安門門口花錢讓人給照了相片。
這一玩就到了中午,肚子餓了才發現都這個時候了。
“都這個點了,咱們先回家吃飯,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玩。”許大哥抱著睡得打得跟小豬仔似的小團子說。
許靜書他們自然是答應了,然後幾人就回了鍾家。
吃過晌午飯,霍青岩神神秘秘地把許靜書喊到一邊,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許靜書問。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霍青岩還不說。
許靜書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跟霍青岩出門。
到了地方,許靜書才知道他說的地方是電影院。
“你要請我看電影呀?”許靜書歪著頭笑著問他。
霍青岩伸手幫她把臉上的頭發往後撥,笑容寵溺又溫柔地回答,“是呀,你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嗎?”
“為什麼要請我看電影呢?理由不充分我可不答應。”許靜書還玩兒上了。
“有人跟我說,看電影是談戀愛必做的事之一。別人有的,我對象也得有。”霍青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她,說,“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把木梳,上麵還有花紋和兩行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許靜書有被感動到,眼眶有點紅,嘴上卻說,“跟你說那番話的人可真有品味,這木梳做工雖然粗糙了點,但誰讓我大方善良呢?看在你誠心送我禮物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嘴上這麼說,把木梳放到口袋裏的動作卻很溫柔,仿佛那是一件很珍貴的寶貝。
霍青岩控製住想把她抱在懷裏的衝動,在她頭上揉了兩下說,“等我一下,我去買票。”
兩分鍾後,他買完電影票回來,還買了兩瓶汽水,和兩包小零嘴。
他買的位置比較靠裏邊,仗著沒什麼人會往這邊看,霍青岩就光明正大的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地看完這部電影。
電影結束,從電影院出來,霍青岩去附近的公廁上廁所,許靜書就在電影院門口等他。
就這麼幾分鍾的功夫,就遇到兩三撥人來跟她搭訕。
其中兩個人搭訕不成竟然還想對她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