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邊這邊。”許小弟邊喊邊招手。
十三歲的許小弟比兩年前長高很多,正出於變聲器的聲音有點粗,像是公鴨子叫。
他身邊,站著個一米六左右,清瘦但精氣神很好的短發女孩。
女孩有點酷,不笑的時候看著有點凶。
但在看到許靜書後,就小跑上前衝她笑著喊了聲,“靜書姐。”
“曉婉,你們怎麼會在這兒?”許靜書看到兩人很意外。
她跟霍青岩接到消息,說阮阮出事了。
兩人天還沒亮就坐車趕來,到學校門口就遇上了這兩人。
許小弟趕緊上前把跟他搶姐的韓曉婉擠到一邊去,“姐,咱們邊走邊說。阮阮和肖教練都等著呢!”
“行,邊走邊說。”許靜書應了一聲。
路上,許靜書就知道了事情始末。
小弟和韓曉婉是代表學校來參加一個比賽,昨天上午比賽完下午沒事就順道來學校看阮阮。
誰知,那麼巧就遇上了一些事。
事情說複雜也簡單,就是一部電影,想要找個跑得快的小姑娘當演員,就選中了阮阮。
有人羨慕嫉妒,就起了壞心思。
然後,就有了阮阮被栽贓偷東西的事。
“有人栽贓阮阮偷東西?”霍青岩臉色忽地沉下來問。
許小弟點頭,還添油加醋,“不光是這樣,他們還想屈打成招,差點阮阮就挨打了。”
“什麼?”霍青岩臉色更難看了。
韓曉婉趕緊把許小弟推開,解釋說,“你們別聽他說的,事情壓根不是那樣。”
“怎麼回事?”許靜書皺眉問。
“前半段是他說的那樣,但後半段不是。他們栽贓阮阮偷東西是真的,但肖教練很厲害,幾句話就把人給詐出來,還了阮阮清白。”韓曉婉說道。
她這一說,許靜書和霍青岩就更覺得奇怪了。
“既然證明了阮阮的清白,那阮阮被警察抓走又是怎麼回事?”許靜書問。
聞言,韓曉婉看了許小弟一眼,才說,“都怪他,事情本來都解決了,他突然動手打人。動起手來有人被誤傷,對方報警了,我們作為當事人全都跟警察叔叔去了警察局,不是阮阮自己。”
聽完事情經過,許靜書和霍青岩都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他們接到的消息隻是“阮阮被警察抓了”,現在知道被抓的經過他們反而放心了。
“阮阮沒事吧?”許靜書又問了句。
韓曉婉回答她很好,今早還吃了兩個肉包子和一大碗粥。
嗯,胃口這麼好看來精神也很好。
“說說吧,你怎麼回事?”許靜書把小弟揪上前問他。
許小弟歪頭不說話。
她剛要繼續問,到地方了。
“靜書姐,我好想你啊!”霍青岩都做好了阮阮撲過來的準備,心想,看在你受這麼大委屈的份上我就破例讓你抱一抱。
誰知道,阮阮直接越過他撲向他身後的許靜書。
瞬間,霍青岩一顆滾燙的哥哥心,拔涼拔涼。
“才半個月沒見,有這麼想嗎?”看著她們跟親姐妹似的抱一起膩歪,霍青岩就像王母娘娘棒打鴛鴦時手裏的那根棒子似的,把她們分開還酸溜溜地說。
阮阮皺皺鼻子吐槽他,“壞哥哥,你又吃醋。”
“要你管,管家婆。”霍青岩哼了一聲,懟回去。
兄妹倆日常互懟幾句,就被肖全肖教練給打斷。
肖全就是當初發掘阮阮有短跑天賦的教練,韓曉婉去世父親的戰友。
“這次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主要就是個賠償問題,對方提出的要求裏有一條,就是要讓家長出麵交涉。”肖全讓人坐下後直接就說。
他說完,就聽霍青岩冷笑一聲說,“用了髒手段栽贓陷害沒成,竟然還有臉提條件?慣他毛病。”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生氣。但生氣解決不了問題,當務之急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別讓他們繼續鬧下去影響到孩子們的學習和訓練。”肖全邊說還邊給許靜書使眼色。
顯然是知道自己勸不了霍青岩,讓許靜書幫忙勸。
但許靜書的反應他也沒想到。
“肖教練你這話不對,受委屈的是我們家孩子,憑什麼還得我們卑躬屈膝地去跟他們求和解?”
肖全沒想到許靜書會是這個態度,趕緊說,“我知道他們受委屈,這是暫時……”
許靜書打斷他,“肖教練的意思我明白,也知道你是為孩子們著想。這樣,他們不是要見我們嗎?那就麻煩肖教練幫忙約個時間讓我們雙方見一麵,我們自己談。”
“也不是不行,但我還是建議你們先和解。”肖全勸說道。
“不用,麻煩肖教練幫我們約人。”霍青岩說。
他們態度堅決,肖全也沒辦法。
很快,見麵時間就約好了。
見到人後,許靜書滿臉震驚。
她真沒想到,竟然是熟人。
對方卻一點都不覺驚訝。
似乎,早有預料。
“許同誌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上次見麵還是兩個多月前。”張主任像是跟朋友見麵時的和許靜書打招呼,就跟沒看到許靜書臉上的震驚表情似的。
許靜書收斂神情,也跟張主任打招呼。
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震驚的表情。
就好像,剛才的震驚隻是幻覺。
“張主任這傷是……”許靜書明知故問。
張主任也演技極佳,歎氣說,“被無賴打的,已經報警了,警方會給我們老百姓做主。”
“是這樣嗎?我怎麼聽說張主任的傷是想勾搭有夫之婦,被別人的老公打的?”許靜書臉上掛著燦爛明媚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卻能氣死人。
被戳穿張主任也不慌,笑眯眯的看著許靜書說,“我聽說打我那個人是你弟弟?許同誌,你這弟弟不行啊,年紀輕輕就出手傷人,得關幾年少管所好好管教管教才行。”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許靜書嗬嗬冷笑兩聲,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我弟弟又高又帥還聰明,跳級讀初中,中考接近滿分,免學費讀高中。從初中到高中,代表學校參加很多比賽,家裏獎狀一麵牆都貼不下。聽說你兒子又蠢,又垃圾,連我弟弟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炫耀完,她還歎氣,“你說他這每天代表學校到處比賽有什麼好?家裏又不缺他那點錢,就算他憑借自己的本事給家裏買了電視機,還比賽贏了台收音機,可那又能怎麼樣?他也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我更希望他能多陪陪我們,而不是到處贏比賽收獎金受到手軟。”
拉踩完她還不忘凡爾賽一通,衝張主任露出個無辜又無奈的笑容。
這時候她要還不知道張主任是衝她來的,她這腦子也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