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趙從軍眼神陰鷙地盯著她,眼神怨毒。
許靜書大方承認,聳聳肩攤手說無奈說,“是啊,誰讓你這麼天真,我說什麼你都信。一把年紀還這麼單純,你也算是稀有品種了。”
“你……”趙從軍覺得氣血翻湧,差點又吐血。
“你悠著點,他前幾天剛因為你吐了一次血。”袁隊同情地看了趙從軍一眼,對許靜書說。
趙從軍好不容易把翻湧的氣血壓下去,心想,這個公安人還不錯。
下一秒,就啪啪打臉。
就聽到他剛才在心裏誇還不錯的袁隊,對許靜書說,“他的身體很健康,要是運氣好不判死刑,也是無期徒刑。要終生勞動改造,吐血太多把身體弄垮了還怎麼勞動改造?等判決下來,看他是槍斃還是無期,要是槍斃就沒關係隨便吐了。”
趙從軍差點又一口血噴出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也行。”許靜書竟然還讚同地點頭。
然後說,“其實吐血也沒什麼,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吐死了怎麼辦?”袁隊問。
“死不了,女人每個月流這麼多血都活得好好的,他一個大男人哪那麼矯情?”許靜書說完還衝趙從軍笑笑,語氣溫柔地問他,“我說得對不對,趙同誌?”
趙從軍被她看得後背冒冷汗,感覺他要是搖頭她就會讓他現場表演吐血吐到習慣。
袁隊輕咳兩聲,提醒她,“好好說話,別瞎扯淡。”
什麼女人每個月流血這種話是她一個姑娘家能說的?
“我說錯了嗎?”許靜書一臉無辜地問趙從軍。
趙從軍剛要說話,就聽許靜書說,“能怪我騙你嗎?我就是隨便這麼一說,你就信了。我有什麼辦法?也真是辛苦你了,還專門花錢找人來哄我開心。就是你們的演技太差,我忍得好辛苦才沒笑場。”
“你早就知道,還故意設局騙我。”趙從軍說完又問,“那天進山是你故意安排的,野人跟你也是一夥的,對不對?”
許靜書狡黠一笑,那眼神像是在說:對呀,就是我幹的。
但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什麼設局?什麼野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說的那天,我確實進山了,但我是進山挖草藥的,有人跟我在一起可以給我作證我沒見過你們。”
“你好深的心機,栽到你手裏,算我倒黴。”他以為是無害的小白兔,結果確實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
趙從軍除了自認倒黴外,也別無他法。
技不如人,他認了。
但另一件事他不甘心,“我今天要見你,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說來聽聽。”許靜書道。
“你先回答我,真的是李秋月把我舉報的嗎?”趙從軍問。
許靜書點頭,擲地有聲地回答,“是。不信你可以問他。”
她指著一旁穿著公安製服的袁隊說。
袁隊點頭,“確實是李秋月同誌舉報你。”
“好。我要你答應我不為難李秋月讓她跟來接她的人走。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我們此行的目的和是誰讓我們來這一趟。”知道自己成了棄子的趙從軍已經不指望來人救他了,他不恨許靜書,隻覺得是自己技不如人。
但李秋月這個白眼狼,嘴上口口聲聲地喊著表舅舅,背地裏捅他刀子的奸詐小人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她不是貪慕虛榮想要榮華富貴嗎?好,他成全她,就送她一場潑天的富貴。
就看她有沒有那個命去享受。
“可以,我答應你。”許靜書毫不猶豫地答應。
趙從軍一愣,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
接著他讓許靜書發誓,一定會言出必行,許靜書也痛快發誓。
一旁的袁隊好幾次想開口打斷,都被許靜書阻止。
“誓也發了,說吧!”許靜書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
“姓蕭?”霍青岩聽許靜書說完趙從軍等人此行的目的和幕後之人的身份,眉頭緊皺,滿臉疑惑。
見許靜書點頭,他又問,“全名叫什麼?”
“他隻知道別人都稱呼他四爺。”許靜書道。
“蕭四爺?”霍青岩依舊滿臉茫然,顯然對這個稱呼很陌生。
許靜書又說,“根據趙從軍自己的說法,他們就是一群拿錢辦事的人,有人給了一大筆錢讓他們來霍家找一批東西。至於對方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他知道的也不多。”
“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度有多少?”短暫沉默後,霍青岩問她。
“一半一半吧!”許靜書回答。
霍青岩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然後說,“巧了,我跟你看法一樣。”
許靜書挑眉,“說說看,你的想法。”
“趙從軍的身份應該沒什麼問題,他此行的目的也應該是真的。有問題的應該是幕後人的身份,蕭四爺這個人是否存在是一說,就算真的存在,也不一定是他。我覺得他極大可能在這上麵撒謊我們一道,挖個坑等著我們往下跳。”
霍青岩說完,許靜書讚同地點頭,邊說,“巧了,跟我想的一樣。”
“這不是巧合,是心有靈犀。”霍青岩深情的眼眸看著她說。
兩人四目相對間,仿佛都能看到滿屏的粉紅泡泡。
不知什麼時候,許靜書就坐到霍青岩大腿上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身上懶懶的跟沒骨頭似的說,“話說,你家真有那些財寶嗎?”
霍青岩想想說,“或許吧,我家祖上確實挺有錢。”反正他沒錢,窮光蛋一個。
“不對啊,要是為了霍家的錢,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不是應該在霍家剛出事那會兒動手才最合適嗎?為什麼要給你們那麼長的時間來休養生息?這不合理啊,換成我肯定不會這麼幹。除非……”許靜書把自己代入對方的身份,越想越覺得不合理。
“除非什麼?”霍青岩問。
許靜書略微停頓才說,“除非,要霍家的錢隻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另有其他。當然,也有可能,現在想要霍家錢的人跟當初整垮霍家的人不是同一個。所以才會過去那麼多年才想起來對霍家動手。”
“我個人偏向於前者,後者太牽強了,有點說不通。”說完,她又補上一句。
聽她說完,霍青岩就沉默了。
許靜書見他半天沒出聲,剛想問他想什麼呢?
就聽霍青岩突然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