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ɤl許靜書搖頭,戳穿霍母異想天開的想法,“沒用的。剛才派出所的袁隊來過,他說當時跟霍青岩一起的另一位同誌醒過來了,根據他的說法,當時是有人故意用假人讓他們誤以為撞傷人,等他們下車就圍上來很多人對他們動手。明顯是有預謀有計劃地作案,不存在找錯人這一說。”
“啊?咋會這樣,那公安同誌說啥時候能抓到那些人嗎?”霍母瞪大眼睛趕緊問。
“還在查,抓到人會通知受害者家屬。”許靜書說。
霍母失望地歎了口氣,又說,“這都啥事啊?青岩這剛出事,老霍也出事。”
“車到山前必有路,嬸子要保重好身體,他們都很需要你。”許靜書拍著霍母的手背安慰。
“多虧有你。”霍母緊握著她的手說。
許靜書笑笑沒再說什麼。
時間不早了,許靜書就勸霍母帶著霍青阮先回家,明天再來。
霍母不肯,說她要留下來陪著霍青岩。
許靜書看向一旁麵容稚嫩的霍青阮勸霍母,“醫院這邊有我,嬸子還是先帶著阮阮回去吧!醫院這地方,不適合讓孩子留下。”
見她還遲疑,她又說,“嬸子回去記得找大隊長開個證明,說明霍叔回來是走的正規程序沒有違反國家法律規定。”
“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霍母提出她們交換,許靜書帶霍青阮回村找大隊長幫忙開證明,她留下守著霍青岩。
許靜書好說歹說才把霍母勸走,霍母走的時候還抓著她的手一個勁地感激她。
當晚,許靜書留在病房裏守著霍青岩。
半夜她驚醒好幾次,每次都悄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生怕他出事。
確定他好好的,她才又睡過去。
而霍青岩的靈魂,卻來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
這個世界,遍地是高樓大廈,寬闊的馬路上很多汽車,所有人都能吃飽穿暖上班掙錢,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真好,要是媳婦兒也能看到多好。
然後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三四十歲的模樣,是中年時候的自己。
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自己。
他媳婦兒呢?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看到中年的自己下樓,樓下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米白色針織衫的女人。
僅一個側臉,他就認出她來。
那是他媳婦兒。
他就說,他們能結婚,會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可接下來,他卻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
“我今晚有事不回來,你早點休息。”他看到自己對媳婦兒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她似乎早就習慣這樣的他,頭都沒回一下。
“混蛋,你惹她傷心了。”霍青岩的靈魂追出去想把中年的自己拉回來去哄她。
可手卻從另一個自己身體上穿過去,碰不到對方。
又氣又急的霍青岩虛空中給了另一個自己一腳,飄回去找他媳婦兒了。
客廳裏,她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眼神卻很空洞仿佛失去靈魂的傀儡娃娃。
這樣的她把霍青岩心疼壞了。
“媳婦兒你別這樣,我幫你收拾他,你別難過我跳舞給你看,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虛空中的霍青岩笨拙地學著之前看到的小孩邊唱邊扭,想用這樣笨拙的方式哄她高興,可她什麼都看不到。
許久後,‘許靜書’抱著一個抱枕輕聲低喃,“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霍青岩急了,把中年的自己罵出翔。
‘許靜書’上樓,找出一本有些年頭的舊相冊,打開相冊裏麵都是他們的照片。
從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到後麵的彩色相片,有他們的合照,也有他們的單人照。他的單人照片很少,多數都是他給她拍的照片。
她盯著那些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然後她找來一個空盆,把兩人的合照一張一張拿出來全都燒了。
霍青岩想阻止,可事實上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許靜書’燒完所有兩人合照的照片後,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平靜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收拾東西離開。
離婚?
霍青岩快急瘋了,他媳婦兒不要他了?
他看著她離開,搬進一套小房子裏。
下一秒,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妹夫,你對靜書真好,可惜她心裏有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肯給你生個孩子。”
霍青岩剛到這個地方,就聽到有人在說他媳婦兒的壞話。
他下意識就想罵人,張開嘴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人聽得到,頓時罵不出來了。
轉而去看那兩人,果不其然,是另一個自己。
咦?這個自己好像比剛才那個自己看著年輕點。
霍青岩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跟你沒關係,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了,你別出現在她麵前。”霍青岩看著另一個自己因為那個女人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丟下這句話起身離開。
轉眼,又換了一副場景。
這次是在一個人很多的飯局上,霍青岩看到另一個自己喝多了被一個女人送回家,那個女人還在他媳婦兒麵前耀武揚威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還在半夜給另一個自己發消息問他明天想吃什麼早飯?
他看到‘許靜書’一宿沒睡。
然後,是他去外地出差,‘許靜書’晚上打電話,是個女人接的電話說他在洗澡。
碰巧在外麵遇到他和女人,跟他們一起的人喊那個女人霍太太,而他並未反駁。
諸如此類的事情有許多許多。
霍青岩從開始的心疼著急,到後來的冷眼旁觀。
盡管他知道,另一個自己沒有出軌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許靜書’的事,也知道他是被兩個女人聯手算計了。
可那又如何?蠢成這樣,沒資格當她的男人。
他看著另一個自己回家看到離婚協議書時的崩潰和不敢置信,看著他獨自麵對空蕩蕩的家那孤獨寂寞的樣子,看著他像個變態似的每天跟在她身後遠遠看著她,霍青岩內心沒有絲毫觸動,甚至有點想笑。
這算什麼?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他媳婦兒這麼好,這個狗男人還不知道珍惜,活該打光棍。
他是他,狗男人是狗男人。
他們不一樣,他不會讓媳婦兒傷心難過,他舍不得。
霍青岩就這樣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陪著‘許靜書’,直到那天她過馬路被人從後麵推了一把被車撞飛當場喪命。
“不——”霍青岩早就看到在她身後那個不安好心的女人,想提醒她可她聽不到。
直到她被撞飛,口吐鮮血倒在血泊中他突然發現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如果有下輩子,我不要再嫁給你,太累了。”臨死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霍青岩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
但是沒人看得到。
畫麵一轉,到了幾個月後。
他看著仿佛老了二十歲的中年自己,短短幾個月他頭發全白了,整個人生機全無,像是被人抽空了靈魂似的。
最後一幕,是他坐在她墳前懺悔道歉,最後死在她墳前。
霍青岩:雖然是另一個自己,但他還是好生氣好想弄死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