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阿嚏!”
許靜書突然打了個噴嚏,塞到霍青岩口袋裏的手在他腰上抓了一把,刺激得他差點連人帶車栽溝裏去。
“祖宗,你輕點,摔了疼的是你。”好險沒栽溝裏,霍青岩扭頭無奈地說。
“你祖宗讓你好好騎車。”許靜書揉了揉鼻子,又說,“我感覺有人在罵我。”
霍青岩樂了,“喲,還有人敢罵您老呢?帶上嘴,懟死他。”
“就你有嘴會叭叭,剛才在我爺奶跟前茶裏茶氣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三天不打,你難受是不是?”她伸手鑽到他衣服裏麵,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啊,女流氓,你占我便宜。我的清白被你毀了,你要對我負責。”霍青岩跟泥鰍似的扭來扭去,故意夾著嗓子說話。
許靜書一個激靈差點從後座掉下去,直接用小拳拳捶他後背,邊警告,“好好說話,再敢惡心我回去把你吊起來打。”
“嚶嚶嚶,人家好怕怕……”霍青岩玩上癮了似的,故意夾著嗓子說話。
“我要跟你同歸於盡!”許靜書伸手掐他脖子,要死大家一起死。
又過了兩天,許爺爺出院了。
霍青岩不知道從哪裏弄了輛拖拉機過來接許爺爺,把二老高興得逢人就誇他。
幾天後,許靜書正在查資料找東西,李站長突然來找她。
“小許同誌,第七生產大隊耕地的老黃牛病了,你趕緊過去一趟。”
“好,我馬上去。”許靜書立馬答應。
李洪凱也收拾東西打算一塊去,李站長卻說,“你就別去了,有別的任務給你。這次就讓宋小亞跟小許同誌去,可以嗎?”
最後那句,問得許靜書。
“可以。”許靜書說。
宋小亞是被硬塞進來的臨時工,比許靜書還小一歲,今年才十六歲。
小姑娘有點浮躁,還喜歡到處說人閑話,許靜書提醒過兩回她沒改她就懶得再說了。
平時她們很少說話,也不怎麼熟。
搭檔出去幹活,這還是第一回。
許靜書倒也不慌,坐上生產大隊來接人的拖拉機,突突突地就去了。
到地方,第七生產大隊的大隊長趕緊把她們領過去。
老牛這會兒躺在牛棚裏,口吐白沫,周圍草上還有血。
許靜書一看,臉色就很凝重。
都拉血了,估計是不好了。
她還是給老牛做了各種檢查。
這段時間在畜牧站也不是白待的,李洪凱是個有證的獸醫,給家禽看病是他的強項。
許靜書跟鍾老爺子學醫術的同時,也跟李洪凱學習了很多獸醫相關的知識。
現在的她,早就不是那個靠投機取巧得到畜牧站工作的許靜書了。
盡管老牛的情況不太好,但許靜書還是給老牛打了一針,死馬當作活馬醫。
針打了,藥灌了,老牛還是沒救過來。
第七生產大隊的大隊長也沒怪她們,老牛當時的情況他們都看在眼裏,她們盡力了。
兩天後,公社突然來人,把許靜書帶去了公社。
公社領導辦公室,李站長,公社領導,第七大隊大隊長,以及宋小亞全都在。
嗯?
眼前的陣仗,讓許靜書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她的預感成真了。
就在昨天,第五生產大隊的老牛,跟兩天前第七生產大隊的老牛生了一模一樣的病。
但不一樣的是,第七生產大隊的老牛死了,第五生產大隊的老牛救活了。
據說,第五生產大隊的老牛遠比第七生產大隊的老牛情況更糟。
然後第七生產大隊的大隊長收到一封舉報信,信上說許靜書根本不會給家禽治病,老牛就是被許靜書這個門外漢給治死的。
不然為什麼病得更重的第五生產隊的老牛就被治好了?
在這個物資缺乏的年代,一頭能耕地的老牛是一筆很大的財產。
要真是病死,第七生產大隊雖然心疼但也隻能接受。
可現在卻得知,他們生產大隊的老牛是被人給治死的,事情的性質立馬就變了。
“許靜書同誌,對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公社領導沉聲問她。
“清者自清,我沒什麼好說的。”許靜書眼神坦蕩蕩地回答。
公社領導拿出一封舉報信,對她說,“但是,有人舉報你是故意治死第七生產大隊的老牛。”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許靜書結果舉報信的同時,反問道。
“當時的情況我們仔細詢問過宋小亞同誌,根據他的說法,你當時確實給老牛打針灌藥。但就是在你進行如下操作後,老牛當場死亡。你確定當時你的操作沒有失誤,或是用錯藥導致老牛死亡嗎?”公社領導問。
許靜書打開舉報信的動作頓時停住,忽然扭頭去看宋小亞,見對方低頭不敢看她,心底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確定。我去的時候,第七生產大隊的老牛已經倒地不起,伴隨著口吐白沫拉血等症狀,那樣的情況下我該做的都做了。沒能治好老牛,我也很遺憾。”說話時,許靜書在腦子裏回想當天發生的種種。
突然,她身體微微一僵。
然後猛地朝低頭不語的宋小亞看去。
可公社領導卻將一份報告擺到她麵前,對她說,“這是畜牧站這幾年的工作記錄,其中跟你方才說的症狀相似的情況發生有二十多例。無一例外全都治好了,第七生產大隊的老牛是唯一死亡的案例。”
許靜書翻看攤開在自己眼前的那些記錄,眼神也越來越冷。
確實,根據記錄之前發生過好多次相同情況,每次都治好了。
工作記錄上也寫得很清楚,那並不是一種很嚴重的疾病,隻要及時打針灌藥就會好轉。
許靜書確定自己的操作並沒有出錯,但老牛死了也是事實。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見她沉默,公社領導又問她。
短暫沉默後,許靜書才開口,“我沒做過任何損害國家財產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但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失誤,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出錯,但事實擺在眼前她說得越多隻會讓公社領導越覺得她是個不負責任,做錯事不敢承認的人。
不管是被人陰了,還是真的隻是意外,現在認錯接受處罰是最好的辦法。
但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