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許靜書焦頭爛額找人的時候,有人用小石頭砸她。
一看,是鬼頭鬼腦的霍青岩。
她走過去眉宇間帶著幾分疲倦地說,“叫我幹嘛?”
“人還沒找到嗎?”霍青岩也聽說了許小草失蹤的事,看她累成這樣就很心疼。
“嗯。”許靜書點頭,聲音有些沉重。
霍青岩掏出兩個水煮蛋塞她手裏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吃點東西別人沒找到先把你自己給累垮了。”
“謝謝。”她這回沒拒絕,把雞蛋踹口袋裏打起精神問他,“你要出門?”
“得去趟車隊。”說完,沒等她開口他就主動說,“我會讓人幫忙在鎮上看著點,發現人第一時間告訴我。”
許靜書點頭,又跟他說了聲謝謝。
“小妹,等下我跟二叔他們進山找人,你帶小弟去學校報名可以嗎?”忙活一上午也沒找到人,晌午飯隨便吃點,吃飯的時候許大哥就問許靜書。
找人重要,但小弟報名也不能耽擱。
進山找人有他們這些男同誌,用不著她。
“可以的。”許靜書應道。
吃過晌午飯,許靜書就跟許小弟去了鎮上中學報名。
報完名從學校出來,許靜書沒急著回去,拐彎去了小五子那兒想找他幫忙找找看小草姐有沒有來鎮上?
她發誓,去之前真沒想太多,也沒抱什麼希望。
可她沒想到的是,小五子還真就見過許小草。
“什麼?你在哪兒見到的我堂姐?”許靜書趕緊問。
小五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她這麼著急也知道出事了,就說,“民政局啊,我今早路過碰到她跟個周海石一塊……”
“等等,你看到她跟誰一塊?”許靜書打斷他問。
“周海石啊。”小五子跟周海石一塊玩過,不可能認錯。
他也認識許小草,之前許小草前夫鬧事,還是小五子帶人嚇唬他給擺平的。
所以,在她問自己有沒有可能認錯人的時候,他很肯定地回答一句,不可能。
聽到小五子回答的許靜書,陷入了沉思。
小草姐和周海石去民政局做什麼?
不會是……
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但馬上又被她甩出腦子裏。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周海石怎麼說也是個軍人,領結婚證是要打報告的。
那他們去民政局做什麼?
不對,應該說,他們兩為什麼會在一塊?
許靜書這會兒腦子裏好多問號。
“你在這猜有啥用,我帶你去找他們問問,不就啥都清楚了。”見她在那糾結,小五子就提議讓她去問問當事人。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問完,她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暗罵自己傻了,竟然問出這種蠢問題。
小五子沒笑話她,帶他們姐弟去找周海石。
沒到地方,就碰上了霍青岩。
見他們跟小五子一塊,霍青岩就知道他們要去幹嘛了。
“過來,我帶你。”霍青岩對許靜書說。
坐在許小弟後座的許靜書毫不猶豫地撇下親弟弟,拍拍屁股去了霍青岩的後座。
許小弟:嗬嗬。
他們一路來到座又老又破的院子外麵,小五子過去拍門喊了兩聲海子,就有人來開門。
進院子,許靜書就看到坐在院子裏的許小草。
“小草姐。”許靜書快步走到她跟前。
許小草沒想到許靜書竟然會找過來,渾身一僵,下意識就想跑。
被許靜書眼疾手快抓住手腕把人給留下來,“小草姐你為什麼要跑?你知道二叔二嬸多擔心嗎?他們還在到處找你,秀明秀陽都哭了。”
“我,我隻會讓他們丟臉,我沒臉見他們……”許小草聽到家裏人很擔心她,弟弟都哭了,也掩麵痛哭起來。
許靜書安慰的話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嗚嗚咽咽地哭得泣不成聲。
這時,周海石從屋裏拿著個東西出來往桌上一放。
許靜書下意識地看過去。
這一看,臉上表情頓時僵住。
那是兩個紅本本,上麵寫著“結婚證”三個字。
“……你拐我姐。”回過神來,許靜書刀子似的眼神朝周海石飛過去。
許小弟也怒瞪著他,一副隨時要衝上去跟他幹架的架勢。
“她是受我牽連,有人不想讓她跟我結婚。這次不成,還有下次。隻有我們結婚,她才能有安生日子過。”周海石知道是自己理虧,麵對虎視眈眈的許家姐弟時,姿態擺得很低,很有耐心地跟他們解釋。
原來,設計許小草跟村裏二流子睡一張床上的人,是周海石的後媽。起因是,他後媽知道了周海石升職漲津貼了,就改變主意,想繼續把持著周海石的兩個兒子好讓他把津貼全都寄回來給她的兒女花。
當初跟許小草的婚事是她千方百計促成的,現在要悔婚沒個正兒八經的理由說不過去,她就想了個餿主意:毀了許小草的名聲。
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退婚,不僅能要回給許家的定親禮,還能趁機跟許家索賠。
周海石這幾日去見戰友不在家,回來知道許小草的遭遇已經一切都晚了。
他昨晚本來是打算跟許家長輩商量跟許小草先領證後辦酒,誰知遇上出去尋短見的許小草。
本來是想跟她道歉也把事情解釋清楚,也不知道哪一個步驟出了問題,就演變成許小草回家偷了戶口本,兩人今兒個一早就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
“你們軍人結婚不用打結婚報告嗎?”前麵那些許靜書都信,但結婚證這事許靜書不信。
周海石沉默幾秒鍾,才說,“我回家前就打了結婚報告。”
“哼,你果然不安好心。”許靜書一副看大尾巴狼的眼神看周海石。
見她誤會自己,周海石趕緊解釋,“年前家裏就跟我說過這樁親事,我托人打聽過,了解情況後就打了結婚報告,想著年後把她跟孩子一塊接過去。”
嗬嗬,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瞞著許家人拐了許家閨女的事實。
“靜書,我,是我要求他先跟我領證的。”不知何時,嗚嗚咽咽哭的許小草停下不哭了,輕輕拉了許靜書的胳臂小聲說。
嗯?許靜書詫異的問她,“為什麼?”
“我怕他是在騙我,想說,領了結婚證她敢騙我就讓他給我辦喪事,還能給家裏省一筆錢。”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是徹底沒聲兒了。
許靜書:所以你是自己把自己買了,還沾沾自喜?
她看看還在沾沾自喜的小草姐,又看向洞察一切卻縱著她的周海石。
心說,老天疼憨人,還真沒錯。
小草姐性子又軟又單純,配上周海石這個有心機的男人,沒準還真是絕配。
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許靜書也沒好再怪周海石,就目前來看他對小草姐還是很不錯。
但周家後媽幹的那些惡心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