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恨我？沒關係，我不怕你恨我。畢竟，誰會在意一個失敗者呢？”
不知道是許靜書的哪句話刺激到了黃珊珊，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走到許靜書對麵眼神陰鷙充滿戾氣地對她說，“你做夢！我有病，我不會死。法律不會判精神病有罪，我是瘋子，是精神病，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行。”
“瘋子？你看著確實有點像。”許靜書打量她一番點頭。
“瘋子殺人不犯法。你等著，你全家都等著。等我被放出來，你全家都要死。”黃珊珊殺氣騰騰的眼神死死地蹬著許靜書，威脅要殺她全家。
許靜書縮了縮脖子怕的一點誠意都沒有，“嚶嚶嚶，我好害怕呀，警察叔叔求保護。”
緊跟著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袁隊帶人進來，對麵目猙獰扭曲的黃珊珊說，“你裝瘋賣傻還威脅無辜群眾，我會把你說的每句話都如實向上麵彙報。”
“我不是，我沒有，是她先威脅我，是她害我……”黃珊珊這個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又掉坑裏了，趕緊指著許靜書說她害自己。
袁隊不搭理她，這邊筆錄做好，就讓那兩個人販子來認人。
人販子一眼就認出黃珊珊，直接把她供出來。
黃珊珊還想垂死掙紮，說自己不認識他們。
那兩個人販子跟倒豆子似的，把他們是怎麼認識，聯手犯了哪些案子，全部都交代了。
黃珊珊想反駁又沒證據，說來說去隻有那句：有人害她。
事已至此，黃珊珊拐賣孩童，殺人未遂的罪名幾乎是坐實了。
接下來，就等著給她判刑。
很快，黃珊珊的判刑下來了，她主導販賣孩童十三人，殺人，還意圖殺害兩名無辜稚童。情節太過惡劣，判處死刑。
竟然是死刑。
許靜書知道她的罪肯定不輕，卻沒想到會是死刑。
後來，袁隊告訴她，發現一具屍體，凶手是黃珊珊。
殺人償命，她自己也承認殺人，就從之前的無期改判死刑。
黃珊珊的事傳出去，很多人罵她，第三生產大隊的人就是一陣後怕。
尤其是原先跟大隊長推薦讓黃珊珊當小學老師的人，後背都冒冷汗好幾天沒敢出門見人。
太丟臉了！還差點害了自家孩子。
“殺千刀地，她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她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許二嬸知道自家小兒子差點被黃珊珊賣掉，又差點死在黃珊珊手裏後，逢人說起黃珊珊就恨得咬牙切齒，罵起她來更是不遺餘力。
許奶奶也後怕，想到自己先前還這麼喜歡她，還逼著大孫子把她娶進門。
還好沒成，這要是成了她以後咋有臉去見老大？
轉眼，就到小年。
許小弟學校也放假了，他放假前還參去省裏參加了一個比賽，拿了第二名的好成績，得了二十塊錢的獎金。
過小年這天，三兄妹一起去鎮上買年貨。
這是許靜書回來後過的第一個年，手上也不缺錢，該買的不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不少。
“大叔，這些豬骨頭和豬內髒咋賣？”許靜書買了幾斤五花肉，還買了二斤沒什麼人喜歡的瘦肉，指著豬棒骨和那副豬內髒問賣肉的大叔。
大叔邊給她割肉，邊說了個價，又說，“那些不要票，你們要的話都拿走我還能給你們便宜點。”
好不容易年底大家都想吃大肥肉，這些豬棒骨和豬內髒就沒什麼人買了。
許靜書樂嗬嗬地答應。給了錢和肉票就把肉放到背簍裏，三兄妹有說有笑地走了。
他們今天買的東西真不少，三個背簍都裝滿了。
就是這樣，他們也沒一個人說累，精神抖擻地背著沉甸甸的背簍往家走。
走了沒多遠，一輛大貨車經過在他們身邊停下來，“秀軍哥，靜書，秀城小弟，買年貨呢？正好，我要往家送東西上來捎你們一段。”
開大貨車的不是旁人，出車大半個月終於回來的霍青岩。
他這會兒嘴上喊的他們三，眼裏看的隻有一個人。
“巧了不是，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許大哥笑著就應下了。
霍青岩又說，“我前頭還能坐一個人，秀軍哥你看誰坐前頭來？後頭風大，掐還是有點冷的。”
“小妹你坐前頭去。”許大哥想都沒想讓許靜書坐前麵，自己帶著小弟三兩下爬上車，坐在後頭。
他們大男人吹點風顛簸幾下沒事，小妹是姑娘家坐前頭舒服些。
許小弟狠狠瞪了霍青岩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警告他不準欺負他姐。
倒是許靜書，大大方方過去打開副駕駛位置就坐上去。
大貨車開始往村裏走，霍青岩邊開車邊時不時地偷瞄她一眼，還以為許靜書不知道呢！
“好好開車。”在他把魔爪伸過來，想摸她的手時，許靜書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讓他好好開車。
霍青岩委屈扁嘴，“媳婦兒，我好想你，你想我沒？”
“誰是你媳婦兒？再亂喊以後我不跟你出去了。”許靜書瞪他一眼威脅說。
“靜書，小書書，靜靜，你喜歡我怎麼喊我就怎麼喊。”霍青岩立馬改口，跟著又說，“那你想我沒？”
許靜書心說，就大半個月沒見，他怎麼變得這麼粘人？
突然，她想起上輩子在網上看到一個話題。
問的是，男人突然大獻殷勤是怎麼回事？
下麵點讚回複最多的答案就是：多半是出軌了，想補償。
許靜書上下打量他一番，視線在他下半身停留兩秒鍾。
聽說運輸隊的男人都玩得挺亂，難道他出去這大半個月還給自己弄了頂帶顏色的帽子？
“我坐在你旁邊，你卻在想別的野男人。哼，女人。”霍青岩酸溜溜地說。
許靜書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說，“好好開車，晚點我去找你。”
一聽她主動說要去找自己，霍青岩眼睛頓時就亮了。
“好，我等你呀。”後麵那個呀，怎麼聽都有種春心蕩漾的感覺。
霍青岩先把許靜書他們送回去，自己才開車回家。
村裏小孩都一窩蜂地追著大貨車跑，霍青岩把東西搬回家後，小孩就爬到車上去玩。
他也沒管，讓小孩們注意安全別摔下來就回家。
霍青岩回來，霍家人都很高興。
但阮阮顯然更好奇大貨車，喊了聲哥哥就跑出去大貨車上玩了。
霍青岩喝著他媽端上來的糖水，跟他們說自己這趟出去發生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他們想聽他就挑著說了些。
說著說著思緒就跑飛了，就想快點到晚上，也不知道媳婦兒會不會看在他這麼長時間沒見她的份上，讓他親親抱抱。
想到親親抱抱，霍青岩就想到先前被同事忽悠去的那地方，就有些口幹舌燥，連忙一口把糖水全喝了。
“青岩，你跟秦家那姑娘打算啥時候辦喜事？趁我跟你媽身體還好，你們早點結婚，我們還能幫你們帶幾年孩子。”霍父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