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裏出了茬子?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李秋月腦子嗡嗡的,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朝這樣的方向發展。
眼看著她的計劃就要成功了,運輸隊的人大部分都把她當成霍青岩的準對象。
因為一個瘋女人,她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她辛苦這些天,好不容易讓運輸隊的人都以為她跟霍青岩有點什麼。
現在,被那個瘋女人一鬧,全毀了。
她被那個瘋女人指著鼻子罵賤人,狐狸精,跟人搞破鞋……
“呸!下賤東西,你是不是沒男人活不了?我找根棍子幫你捅一捅……成天在男人麵前扭腰發嗲,你就這麼缺男人?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了,要是你再敢纏著我男人,我就把你這賤皮子給剝下來,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這賤人到底有多缺男人?”
“賤人我見多了,想你這麼又騷又賤,還他媽喜歡裝純裝無辜的賤貨還真是頭一回。你除了在男人跟前搔首弄姿裝可憐掉幾滴馬尿,你還會幹啥?”
“你這種賤貨要是出生在古代,就是萬人騎的女表子,妓女,岔開腿讓人睡……”
……
陳二姐指著李秋月罵得唾沫橫飛,罵得那叫一個難聽。
運輸隊這群大老爺們兒都驚得嘴都合不攏。
心說:我滴老娘,這女人罵街可真嚇人。
有人覺得陳二姐罵得太難聽,覺得李秋月一個小姑娘被罵成這樣太慘了,就幫著說了兩句。
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陳二姐就指著開口的人問他是不是跟李秋月有一腿?還叫嚷著要見他們領導,要舉報他們搞破鞋。
嚇得幫李秋月說話的人瞬間不敢吱聲了。
陳二姐還繼續罵,罵李秋月,罵李秋月的爹媽,就連李家祖宗十八代都被她翻出來罵了個遍。
甚至連李秋月跟哪幾個男人私下有往來,收了人家什麼東西,她都說出來。
李秋月解釋,她就要拉著李秋月去找那幾個男人對質。
不敢去的李秋月邊哭邊重複說,“我沒有”這三個字。
“你沒有那就去找那些人當麵對質唄,有理走遍天下,你哭有什麼用?”霍青岩還在一旁火上澆油,“難道你是心虛了?不敢跟人對質,才故意裝哭想蒙混過去?”
“我沒有,我不是……”這一秒鍾,李秋月想殺了霍青岩的心都有。
霍青岩絲毫感受不到殺氣,振振有詞的說,“那你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趕緊去跟那些人對質,還你清白。我們今天不出工的人,還能跟著一塊去給你做個見證。”
“……你們是一夥的,你們是一夥的對不對?霍青岩你太過分了,嗚嗚嗚……”李秋月忽然捂著胸口,傷心欲絕的看向霍青岩,然後丟下這句話就……跑了。
是的,你沒看錯,她,跑,了!
丟下指著她鼻子罵她賤貨狐狸精搞破鞋的陳二姐,還有霍青岩和運輸隊那麼多看熱鬧的人,跑了。
原本,還有人覺得她或許是有苦衷。
可她這一跑,直接就是承認了。
“轟!”的一聲,打了個驚雷。
電閃雷鳴後,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冰冷的雨水落到她臉上身上,李秋月卻跟傻了似的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臉上,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天呐,她剛才都幹了什麼蠢事?
明明有那麼多辦法可以自證清白,她卻選擇了最笨的一種。
她剛才腦子是被門夾了嗎?怎麼會做出那麼蠢的事?
“啊啊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秋月氣得打了自己兩耳光。
“好玩嗎?”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李秋月轉身看向來人,眼中頓時迸出兩道濃烈的恨意,“是你!”
“恰好路過,看到你這麼狼狽,我一時高興沒控製住自己的腳過來看個熱鬧。”許靜書撐著雨傘,腳上穿著雨鞋,閑庭信步的模樣像是在雨中散步,跟李秋月狼狽的落湯雞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打量完李秋月的狼狽模樣後,她滿意地笑說,“看到你這麼慘,我就高興了。”
“是不是你?”李秋月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我今兒個心情不錯,就給你提個醒。打你那個女人,姓陳,陳文康的二姐。她男人因為牽扯到陳文康案子裏,被判刑五年。至於她為什麼要撒謊害你,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她。”許.紅領巾.靜書,覺得自己胸前的紅領巾顏色更鮮亮了呢!
說完,她心情很好的哼著歌走了。
這場雨下得挺急,挺得也快。
很快,烏雲散去就成了晴空萬裏。
許靜書回到家,許大哥趕緊把煮好的薑湯端出來,讓她先喝一碗去去寒氣。
“我沒有淋到雨,可以不喝嗎?”她拉著許大哥的袖子撒嬌。
在別的事情上很寵著她的許大哥,唯獨在這種事上很堅持,“那也得喝,不喝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可是好難喝。”許靜書扁嘴委屈巴巴。
“憋著氣一口就喝了,聽話。”在自家大哥的逼迫下,許靜書憋著氣咕嚕嚕一口幹掉了那碗薑湯。
她喝完,許大哥立馬往她嘴裏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瞬間,濃鬱的奶香充斥滿口腔,把嘴裏的辣味壓下去。
“大哥你真好。”吃到糖的許靜書跟個小孩似的,笑眯了眼跟許大哥道謝。
許大哥好笑,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剛才還在心裏罵我是凶巴巴的壞人?”
“誰?誰敢罵你?我收拾他去。”許靜書裝傻充愣,堅決不承認那個人是自己。
“你呀,剛才大隊長讓人過來找你,趁這會沒下雨你趕緊過去。對了,順便把籃子給燕子媽還回去。”許大哥從廚房拿出個竹籃子,裏麵裝了兩張自己烙的餅子。
許靜書接過籃子就出門。
她先去了隊部,大隊長和村支書都不在。
問了下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回來,許靜書就先去燕子家還菜籃子。
“靜書,你來得正好,我有個事要跟你說。”王淑華開門見到許靜書就跟見到失散多年的老父親似的,情緒很激動,張嘴就要跟她說什麼,又望了望四周圍,把話咽下去把人往家裏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