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前看到的,是一間說不上多幹淨但卻絕對不是她說的那樣破舊髒亂滿屋蜘蛛網的屋子。
屋裏,放著一張小床,床邊有個小櫃子上麵還零零散散的丟了些東西,一個有些年頭的衣櫃掉了一扇櫃門,能看到衣櫃裏放著老頭的衣服和一些東西。
不大的屋子裏充滿了生活氣息,跟許靜書說的完全不一樣。
“你確定你說的是這裏?”袁隊長,也就是跟許靜書一塊來這裏那個沒穿製服的公安問她。
許靜書此刻臉上也是一臉的迷茫。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昨天還不是這樣。
她轉身走出去看了看四周圍的環境,又走回來。
很肯定的對袁隊長說,“沒錯,就是這裏。”
“可這跟你說的不一樣。”袁隊長懷疑的眼神打量她。
關於這點,許靜書也想不明白。
想了想,她扭頭去問那老頭,“爺爺,你這裏一直都是這樣嗎?”
“十來年了,我老伴兒走後就這樣了。”老頭回答完,才問,“同誌,你們這是要幹啥呢?我老頭子可沒幹過啥壞事。”
“老爺子你放心,我們就是來看看,你沒幹壞事不會有人冤枉你。”袁隊長說完,問老頭廁所在哪兒說想去上個廁所。
老頭指了指旁邊的小屋子說廁所在那邊。
袁隊長前腳離開,老頭就問看著心事重重的許靜書,“閨女,你們找啥呢?”
“沒找什麼,爺爺你每天晚上都回來這裏睡嗎?”許靜書突然問他。
老頭子擺擺手說,“哪能啊,我都睡倉庫那邊的小屋子裏,這邊不常來。”
“那還有沒有別人有你這兒的鑰匙?”許靜書突然就冒出個想法來。
作為這個院子的主人,老頭不常來,那昨晚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製造成那樣讓她看見呢?
畢竟,老頭不常來,故意製造成那樣等她離開後再恢複,也不會被人發現。
越想許靜書覺得可能性越大。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今天跟昨天看到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了。
“沒有,我閨女嫁得遠,兒子是當兵的兒媳婦帶著孩子隨軍,家裏鑰匙就我自己有。”老頭笑嗬嗬的回答。
許靜書又問,“那昨天晚上你這兒有別人來過嗎?”
“沒有,就我自個兒。”老頭一句話,讓許靜書剛冒出的念頭又被摁下去。
怎麼會?
昨晚他要是住在這,這裏又是怎麼還原的?
難道真是她記錯了?
那也不可能。
她記得非常清楚,她按照地址找過來的時候仔細看過周圍的環境,記得非常清楚就是這個院子。
“我再去屋裏看看。”許靜書轉身,又去了昨天她去過的那間屋子。
進屋後她看得很仔細,也更確定這就是她昨天待過那個房間。
可現在問題是,沒有證據證明她昨天真的來過這裏。
為什麼呢?
是誰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把這個地方給弄成另外一副模樣?
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許靜書皺眉不解。
她還沒想出來,袁隊長出來了。
“看出什麼了嗎?沒有的話就先回去。”袁隊長說。
許靜書不想走,她覺得這個院子處處都透著古怪。
她準備說什麼時,袁隊長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什麼,她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跟老頭打了招呼後,兩人離開。
走了一段路,確定沒人跟上來後,許靜書才說,“袁隊長,剛才那個院子又古怪。我昨天真的來過這裏,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怕他不相信自己,許靜書還再次詳細描述了一遍自己昨天看到的那間屋子的各種細節,借此告訴他自己沒撒謊。因為如果撒謊的話,是不可能說出這麼多細節來。
“我也發現了。”袁隊長神情嚴肅的說。
許靜書眼睛一亮,趕緊問,“袁隊長你發現了什麼?”
“剛才那老頭撒謊了。”袁隊長繼續說,“我剛去廁所的時候順便到處轉了轉,院子後麵有個放雜物的屋子,裏麵有你說的那個破衣櫃,還有些火炭渣跟屋裏牆角的一樣。那火炭渣應該是剛從那屋裏挪走,跟你先前說的環境基本吻合。”
聽到火炭渣許靜書也想起來一件事,趕緊說,“我想起來了,我昨天莫名其妙睡過去的時候,就靠在一筐火炭渣上。我昨天那套衣裳上還沾了好多火炭渣的灰,剛才在那屋地上我好像也看到一攤黑乎乎的痕跡了。”
“那老頭撒謊騙人,昨天肯定有人來過這裏把這裏變成現在的樣子。我這就去找他,問他為什麼要撒謊?”心裏的疑惑瞬間全部找到答案,許靜書當即就要轉身去找那老頭要個說法。
袁隊長把她攔住,“不能打草驚蛇。”
“袁隊長你是不是有計劃了?”許靜書當即表示,可以配合袁隊長的計劃不會私下行動打草驚蛇。
“回去再說。”袁隊長沒回答她的問題道。
回到派出所,許靜書就被帶到先前的審問室,有公安過來給她做了個更詳細的筆錄。
這次著重講的是她昨天去赴約後發生的事。
要求她把記得的任何一個細節都說清楚。
轉眼,過去一個多小時。
她才又見到袁隊長,這次袁隊長見麵就問了她一句:“是你殺了陳文康嗎?”
“不是,我沒有殺任何人。”許靜書當即搖頭否認。
袁隊長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但現在你是最有嫌疑的人。”
“因為我跟陳文康吵過架,而且他出事的時候我沒有任何不在場證明,對嗎?”許靜書絲毫不慌,還能非常平靜的跟袁隊長討論自己為什麼是最大嫌疑人的原因。
“對。”袁隊長點頭,接著又說,“但是,經過我們的分析,你也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栽贓。所以,我們決定在沒有確實證據之前,不會對你進行拘留。但同樣,你短期內不能出遠門,需隨傳隨到配合調查。”
聽到這番話,許靜書毫不猶豫的一口應下。
猶豫後,她說,“袁隊長,我如果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以讓我加入調查嗎?”
“給我個理由。”袁隊長眯眼打量她問。
“我覺得,有人想利用陳文康的死讓我成為殺人凶手。這次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下次呢?我不想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所以想跟袁隊長一起把背後的人給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