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地址,許靜書眉頭緊皺。
陳文康要見她,為什麼不直接說,而是拐彎抹角來這一出?
還是說,他別有目的?
思來想去,許靜書還是決定去赴約。
她也想知道,陳文康到底想跟她談什麼?
片刻後,到了他紙條上寫的地址。
她才發現,這竟是一處僻靜的倉庫。
周圍沒幾戶人家,四周圍空曠無人走動。
紙條上的地址,是那處倉庫旁的一處舊屋子。
“陳文康,我來了。”她推門進去,險些被濃重的灰塵給嗆到。
趕緊捂著口鼻,邊走邊喊陳文康。
“進來。”屋內,傳來一人說話的聲音。
許靜書以為是陳文康,便往屋內走去。
誰知,她前腳進屋,後腳便聽到“哐當”一聲,門忽的被關上了。
她還聽到了房門從外麵落鎖的聲音。
糟糕!
她暗道不好,馬上過去拽房門,想把房門打開。
可晚了,緊閉的房門紋絲未動。
“陳文康你想做什麼?”房門無法打開,她帶著怒意的朝“陳文康”質問道。
怎料,這一轉身倒是將她給嚇了一跳。
屋內空蕩蕩的,哪有除她之外的第二個人?
那方才,說話的是何人?
許靜書後背莫名的冒出幾分寒意。
她將屋內搜尋一遍,無論是那個破爛的衣櫃中,或是布滿蜘蛛網的床底,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都被她找了一遍。
結果讓她大失所望。
屋內,隻有她一人。
那方才什麼人在說話?
她聽得非常清楚,剛才說話的聲音就是從這間屋子傳出去。
可現如今,屋內沒有其他人,就連扇可以逃走的窗戶都沒有。
唯一的窗戶,還是離地約莫兩米高,那處狹窄到小孩都不一定能鑽過去的小天窗。
難不成,剛才說話那人會飛不成?
許靜書疑惑萬分,卻又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一股突如其來的困意席卷全身,她靠著牆壁便睡了過去。
許久後,她緩緩睜開眼。
看著眼前的環境,先前的記憶全部回籠。
她眸光一閃,趕緊起身。
她趕緊先將自己身上檢查一番,衣裳完好沒有被人碰過的痕跡。
再看周圍,與她睡著前看到的一般無二。
若非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原先那扇從外麵落鎖的房門,不知何時變成虛掩著。
她走過去試探性的伸手輕輕一推,房門便打開了。
嗯?
盡管心中有很多疑惑,但許靜書還是沒在此處多做停留,大步離開。
經過國營大飯店的時候,她停下看了看牆上的時鍾。
已經晚上八點多。
她五點下班,從單位離開大概過去幾分鍾,遇到送信的小男孩看信耽擱幾分鍾,到地方約莫是五點半左右。
現在是八點十分,這麼算來她約莫是睡了兩個半小時左右。
為什麼她會突然就睡著了呢?
陳文康把她找去,自己去不現身,她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覺,什麼也沒發生。
他那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許靜書現在腦子裏滿是問號,總覺得今天的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她正在想心事時,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
轉過身,她就看到霍青岩大步朝自己走來,待走近將自己上下打量一番後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
“你找我做什麼?”她不記得自己有跟他約好什麼,便道。
就聽他說,“天都黑了你還沒回去,秀軍哥擔心你是不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剛好我有事要來一趟就托我來找找你。”
“哦,我沒事。”被他一提醒,許靜書才想起來自己答應過大哥最近都要回家住的事。
“沒事就好,那就走……等等,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灰?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你去煤渣子裏打滾了?”她轉身的時候,霍青岩看到她身後衣裳髒得很,就問她。
許靜書扭頭才發現自己身上衣裳真的很髒,就知道肯定是剛才在那屋子裏睡著的時候弄上的。
她也沒放在心上,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霍青岩是開著拖拉機來鎮上給送東西的。
回去的時候就把許靜書的自行車放在拖拉機後鬥上,非要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理由也很強:“坐前麵不暈車!”
有點暈車的許靜書仿佛被扼住了喉嚨的大鵝,隻能答應。
好在是晚上,也沒人看到。
一路上,許靜書心事重重沒有說話。
回到家她才知道許大哥為何沒去找自己。
家中,許奶奶帶著黃珊珊坐在院裏,拉著許大哥說話。
一副非要將他們撮合成功的模樣,許大哥也是叫苦不迭。
許靜書回家後,許奶奶才帶著黃珊珊離開。
離開前,黃珊珊頗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帶著濃濃的違和感。
“黃同誌,你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忽然,許靜書叫住欲離開的黃珊珊,問了一句。
黃珊珊沒想到她會這麼敏銳,就想搖頭否認,就聽她又說,“你跟我大哥是好朋友,有什麼話跟我直說就行,不用有什麼顧忌,都是自己人。”
本想不多管閑事的黃珊珊,被許靜書那句“自己人”給打動了。
轉瞬間,就想了很多。
按照書中的發展,許靜書這次會跟一樁殺人案扯上關係,吃大苦頭險些把命都賠進去。
多虧女主心軟,加上貴人相助她才能逃過一劫。
既然自己穿進書裏,她又即將成為自己的小姑子,要不要幫她這回呢?
“聽說最近外麵不安全,你盡量別落單,幹啥都跟別人一塊免得遇上危險。”書裏,她就是因為落單,才會被懷疑跟一樁殺人案有關。
“真的嗎?好可怕。”許靜書佯裝驚訝又害怕的模樣,接著又問,“那萬一我落單遇到危險該怎麼辦?珊珊姐,你有什麼好主意嗎?我每天自己上下班好害怕。”
從黃同誌變成珊珊姐,為了套這位穿越者的話,許靜書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自家大哥都充當了一回掛在驢鼻子前麵那根胡蘿卜的戲份。
“小妹別怕,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許大哥趕緊說。
“不行。”
“不要。”
黃珊珊和許靜書幾乎是同時開口。
“額,我是擔心許同誌這樣做會太累。”黃珊珊說著就低下頭,滿臉嬌羞。
許大哥也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
許奶奶逮著機會就誇黃珊珊是個好姑娘,敲打自家大孫子別錯過這麼好的姑娘。
隻有許靜書,意有所指的眼神落到黃珊珊身上。
要出事了,而且跟她有關。
黃珊珊的反應告訴她。
會出什麼事呢?
她心裏那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也更莫名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