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弟咕嚕咽了下口水,趕緊搖頭,“沒,我什麼都沒說。”
“小子,不想缺胳臂斷腿就放聰明點。回頭……可別怪老大沒提醒你。”光頭男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許小弟的肩膀,對他說。
這話聽在許小弟耳朵裏,翻譯過來就是:老實點,不然弄死你!
自己腦補嚇自己的許小弟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的點頭,深怕點頭慢了就被人把腦袋給擰下來當凳子坐。
光頭男跟其他幾個男人交換一個眼神,似乎在說:就這?霍哥找咱哥幾個來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其他幾個男人聳肩,伸出三個手指頭做了個錢的動作,意思:有錢拿就行,你管那麼多。
光頭男點頭,心說,這倒是。
然後,光頭男就拎著許小弟去外麵院裏,美其名曰:教他幾招。
這是要教他打架?
許小弟眼睛瞪得溜圓,心裏還有點小期待。
幾分鍾後,他無數次被摔倒在地上後,他想哭。
他心心念念想要學的打架本事,在一個小時候就成了他的噩夢。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慘。
殊不知,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霍青岩為他準備的禮物,可遠遠不止如此。
*
許靜書跟往常一樣出門上班,半路被霍青岩給攔住。
“嗨,早上好啊。”霍青岩一手摁著她自行車的車把手,一隻手從身後變魔術似的拿出兩個煮好的雞蛋笑眯眯的遞到她跟前。
“我不要,你拿回去。”許靜書不接。
早就知道會這樣的霍青岩早有準備,他說,“你難道不想知道秀城小弟為什麼一晚上沒回家?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又在哪裏嗎?”
“你知道?”提到一夜未歸的小弟,許靜書語氣都變了。
霍青岩點頭,“你吃了我就告訴你。”
許靜書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鍾,霍青岩笑嘻嘻的說,“是不是突然覺得我特別帥,覺得愛上我了?”
“我看個大傻子。”告訴她消息還白送雞蛋,不是傻子是什麼?
“我高興。”霍青岩心說,也就是你換成別人試試?
他動作利落的剝了個雞蛋喂到她嘴邊,邊說,“啊,張嘴。”
“我自己來。”許靜書張嘴說話,霍青岩見縫插針的把雞蛋喂她嘴裏。
被塞了一口雞蛋的許靜書無語的看他。
她吃雞蛋不愛吃蛋黃,霍青岩就先把雞蛋掰開把蛋黃丟自己嘴裏,笑得一臉寵溺的看她吃蛋白。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吃蛋黃?”許靜書被他這個細節弄得心頭又是微微一怔,故作沒事人似的順口問。
“關於你的事,我知道得比你想象中還要多。”霍青岩還跟她賣關子。
許靜書想問你都知道什麼?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感覺得到,自己對霍青岩的感覺,變了。
這種改變讓她覺得不安,覺得有些恐慌。
下意識的就想逃避。
“我吃完了,你該說了吧?我小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許靜書趕緊轉移話題,不繼續剛才的話題。
霍青岩覺得有點失望,但這也在他意料之中。
她就像一隻小蝸牛,外麵有點風吹草動她就把腦袋縮回殼裏藏起來。
要是用力過猛,又擔心把她的殼弄壞,她會因此受到傷害。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耗。
總有一天,能讓她放下戒備全身心的信任自己,願意接受自己。
他有預感,這一天不遠了。
“你說話啊,我小弟不會真出事了吧?”他的沉默,在許靜書看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嚇得她後背冒冷汗。
霍青岩趕緊解釋,“沒有沒有,你別擔心。”
許靜書剛鬆了一口氣,霍青岩又說,“也不能說沒出事,昨晚還挺凶險,差點出大事。”
“出什麼大事?”許靜書剛放下來那顆心,猛地一下又懸起來,差點從嗓子眼飛出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李秋月那女人下了個套讓秀城小弟鑽,我估摸著是想來報複你。我提前讓人盯著就發現……”霍青岩就把自己知道那些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那天,他從小五子口中知道李秋月想借三狗子的手對付許小弟後,他就讓人盯著三狗子和李秋月那姘頭。果然,李秋月的姘頭找了三狗子一回後,當天晚上三狗子那邊就有動靜了。
三狗子這人是真狠,就因為莽子叔兒子那群人最近不太聽話,還想洗手不幹了,就打算把人給一鍋端了。
要不是他這提前得到消息,把許小弟給攔住,現在他就進去跟那些人作伴了。
“王蘭英他媽是豬腦子嗎?李秋月說什麼都信,她還能不能再蠢點?”本來,聽到霍青岩講述整件事情的始末,許靜書臉色就越來越陰沉。
她沒想到,不過是短短一晚上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王蘭英那個女人,那個血緣上是他們兄妹親媽的女人,竟然夥同外人這麼算計自己的親兒子。
也怪她自己太天真,竟然還對那個女人懷揣希望,覺得她隻是想拉攏小弟不會傷害他。
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把她打醒了。
“消消氣消消氣,別為那些人氣壞自己的身體。”霍青岩趕緊用手給她扇風,讓她消消氣。
許靜書深呼吸,把心底那股怒火給壓下去,問他,“我小弟現在在哪裏?”
“這個嘛……”霍青岩突然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敢看她。
她眼睛一眯,問他,“是不是我小弟出什麼事了?”
“沒有,他好得很。”霍青岩趕緊說。
“那你心虛什麼?”許靜書追問。
霍青岩支支吾吾的說,“那個,你之前不是說秀城小弟滿腦子歪心思,想掰一掰他的性子麼?我就想了個法子,額,應該或許可能會有用。”
“嗯?什麼法子?”許靜書好奇的問。
他又支支吾吾一臉心虛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靜書腦子裏忽的閃過一個念頭,瞪大眼睛問他,“你不會是把他腿給打斷了吧?”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念頭?”霍青岩問完,恍然大悟的看著她說,“該不會你有過這樣的念頭吧?
許靜書移開視線,問,“咳咳,你到底說不說?磨磨唧唧的好煩人。”
“你答應我不生氣,我就說。”霍青岩機智的先要塊免死金牌。
“好,你說。”才怪。許靜書心裏補上一句。
霍青岩撇嘴,心說,我已經識破你的小心思。
然後才說,“我的法子是,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