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路二珍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剛才霍青岩也說過相似的話。
不過他到底是個外人,還跟路家有過節,他說的話沒幾個人信。
但路二珍不一樣。
她姓路,是路家人。
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可比從霍青岩嘴裏說出來的可信度高太多了。
“二姐!你別……”路隊長臉色煞白,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可他剛開口,就被路二珍尖銳的聲音打斷,“你閉嘴!我沒你這樣的弟弟。剛才把殺人的罪行往我身上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是你親姐幫我說話?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你瘋了——”路母瞪大眼睛對路二珍說。
路二珍臉色白得嚇人,眼神裏卻滿滿都是瘋狂,“是,我瘋了!那也是被你們的無恥給逼瘋的!路大萍你這個賤人,你就這麼想要男人嗎?你勾搭小弟就算了,還讓人故意帶壞我兒子,我跟你是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對我?你想讓我死,那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獄。”
吼完,路二珍再次指著臉色蒼白麵如死灰的路大萍說,“就是她,這個女人不光殺了陳小琴,她還抱走了陳小琴生的兒子。有的被她賣掉,有的被她養在她前夫家裏。路家養的三個女兒,兩個都是他們兩生的。最小的這個才是陳小琴生的,路大萍早就計劃好,等陳小琴一死,就把老三給弄死。”
“閉嘴!你給我閉嘴!假的,她撒謊,都是假的……”路大萍瘋了似的衝路二珍大吼,還要撲過去跟她拚命。
路大萍身邊的公安摁住她,沒法衝上去的路大萍隻能瘋了似的衝路二珍又吼又罵。
“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路二珍發下毒誓。
“二珍,你瘋了!”路母嘴裏反複說來說句就還是那句話。
路二珍看都不看路母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路家這些年幹下的肮髒事全都說出來。
包括,路隊長收人好處暗地裏幹的那些事。
就連霍國強忽然病倒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被路隊長悄悄下毒的事都說了。
她還說了路母是怎麼偽造證據舉報那些跟她有過節的人家,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的事。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從路家內部的亂了倫常,到殺死親兒媳,演變到以權謀私冤枉無辜謀財害命。
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思的路家親戚和左鄰右舍,這會兒都瞪大雙眸,一個個瞠目結舌又帶著滿滿防備的看向路家人。
所有人此刻都是同一個想法:“老路家這些人怕不是蛇蠍變的吧?”
想到自己竟然跟這樣蛇蠍的一家人當這麼多年親戚(鄰居),在場的大夥兒都覺得渾身瘮得慌。
忽然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多虧了路家人的不殺之恩。
“把他們都帶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路家人喊幾句冤枉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路二珍的話也不單單隻是說說而已,她還能拿出證據,甚至還供出了好些個跟路家人狼狽為奸的人名單。
趙隊長二話不說,讓公安把路家人全部帶走。
“小李,你現在馬上回所裏,跟上麵要人先去把剛才她說的那些人給控製起來。”趙隊長叫來一個平時比較機靈的公安,麵色嚴肅的吩咐。
那個叫小李的公安應了聲,小跑出去騎上自行車就往所裏趕。
“趙隊長,你等一下。”趙隊長帶著人要走,被霍青岩叫住。
“有事?”趙隊長瞥了他一眼問。
霍青岩上前湊到他耳朵邊小聲的說了兩句話。
趙隊長的臉色因為他那兩句話,變得更嚴肅凝重。
然後他伸手在霍青岩肩上重重的拍了兩下說,“很好,回頭帶你媳婦來我家一趟。”
“啊,能不去嗎?”霍青岩痛得齜牙咧嘴,苦著臉問。
“不能。”趙隊長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人都走了,許靜書和霍青岩自然也沒必要留下來。
路家那些親戚和左鄰右舍知道了路家人幹的那些缺德事,也紛紛走人,深怕受到牽連。
誰也沒想到,路家辦個喪事竟然還能鬧這麼一出。
陳小琴的屍體被公安帶走,在謀殺案沒落實之前,她暫時還不能入土為安。
路家那幾個孩子則是被留在家裏,村支書讓人看著每天有人給她們送飯不至於餓死。
從路家離開,許靜書想到之前趙隊長和霍青岩的對話,心裏好奇就問,“你跟趙隊長認識?”
“嗯,那老頭下手可狠了,媳婦兒求保護。”霍青岩扁嘴湊到許靜書跟前嚶嚶嚶的求保護。
許靜書一腳把人踹開,幸災樂禍的說,“你那天晚上就是被他揍成那樣的?”
“媳婦兒你沒有心,我那麼慘你還笑的出來?說好的夫妻一體同甘共苦呢?”霍青岩委委屈屈的控訴,路家這回是徹底完了,他心裏那根刺也拔掉。
此時此刻,他心裏的感覺,就跟大熱天吃了個冰冰涼涼的大西瓜似的,那叫一個痛快!
許靜書白了他一眼,涼颼颼的冒出一句,“我跟你是假夫妻,同甘共苦你得找別人。”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是這麼冷血無情吧?好歹我們剛聯手搞垮了路家這個毒瘤,你就不能讓我多高興高興嗎?冷血的女人,哼!”霍青岩扁嘴不高興的說完,還雙手環胸很幼稚的哼了一聲。
“……你才三歲嗎?”真幼稚!許靜書翻了個白眼望天。
霍青岩不理她,繼續哼哼唧唧,一會兒唱“小白菜,地裏黃,娶個媳婦兒是大灰狼……”一會兒又唱女人是老虎,好好的歌被他改得曲不成曲,調不成調,難聽至極。
“閉嘴!”忍無可忍的許靜書打斷他繼續用魔音荼毒自己的耳朵,可霍青岩就停頓了一秒鍾,然後繼續用魔音唱他改編過的歌來放毒。
“……你到底想幹什麼?”許靜書捂著耳朵滿臉痛苦的問。
“嗯哼。”霍青岩幼稚的嗯哼一聲,不說話。
為了不讓他繼續用魔音荼毒自己的耳朵,許靜書趕緊轉移話題,“你後背的傷也是趙隊長弄的嗎?你們什麼仇什麼怨他這麼恨你?”
大概是覺得差不多了,也從她的話裏感受到一丟丟對自己的關心,霍青岩才如她所願的停下來。
這會兒的霍青岩還不知道有句話叫:玻璃渣子裏找糖吃。
“不是他,是跟人打一架被人偷襲了。”說到被偷襲的時候,霍青岩咬牙切齒眼神裏一副不甘心。
大半夜跟誰打架?還被偷襲?許靜書覺得這裏麵有事情,剛想問,就被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