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許的好像有個姐姐在畜牧站上班,那姑娘可厲害了,親媽說攆走就攆走,霸道得不得了。”忽然,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
一句話,就想油鍋裏忽然落入一滴水,瞬間就炸開鍋了。
圍觀眾人紛紛說道,“什麼?親媽都攆走,那跟畜生有啥區別?”
“造孽啊,親媽都敢攆,也不怕被雷劈。”
“難怪那姓許的敢又偷東西又打人,敢情是跟她姐學的。”
“這說的許靜書吧?那姑娘確實厲害,她媽改嫁把她一塊帶走,人一家子對她好得很,她狼心狗肺的說人家欺負她。還跑去她後爸的廠子裏找領導告狀,害得她後爸差一點點就沒了工作。她媽現在還挺著個大肚子在家,聽說天天哭後悔生下那麼個喪良心的玩意兒。”
“她好像還攛掇親哥跟未婚妻分手,還栽贓陷害她哥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有啥,害得人家姑娘差點吊死在家裏。”
“天呐,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她就不怕遭報應嗎?”
……
人群中,時不時的冒出幾個聲音引導輿論。
話題也從許秀城偷東西毆打同學,學校包庇施暴者,變成許家姐弟狼心狗肺一屋子壞種。
所有人都在指名道姓的批評辱罵許靜書和許秀城這兩個人。
“許靜書?你們說的許靜書是不是高高瘦瘦模樣長得不錯在畜牧站上班的許靜書?”見大家說得差不多,紅姐才一臉詫異的開口問。
有人立馬回答,“就是她。”
紅姐當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真的是小許?她是我同事。我一直以為她家條件很好,她吃穿用的東西都很好。還專門買了洗手的肥皂,幹活還戴手套,每天都抹雪花膏身上都是香噴噴的。”
“她一個死了親爹,親媽又改嫁的人,哪來那麼多錢買雪花膏買肥皂?”就有人提出質疑。
接著馬上有人說,“我們村之前有個寡婦,死了男人可她日子過得比男人沒死的時候還滋潤。有人覺得奇怪,就偷摸著去她家看。你們猜怎麼著?那寡婦表麵上溫柔賢惠,私底下跟好多男人勾搭不清,她用的東西都是那些男人給她買的。”
“呸!真不要臉。小小年紀就這麼髒,真惡心。”
“下賤,不要臉,就該把她抓起來開大會公開批評。”
“我呸,搞破鞋的爛貨,惡心。”
……
許靜書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一聲聲憤怒的謾罵聲。
“這是在罵誰呢?”許靜書就問身邊的女人。
那女人也是滿臉氣憤,見許靜書問就回了句,“罵許靜書那小賤人呢!小小年紀就跟人搞破鞋,勾引別人家男人,真不要臉,呸!惡心。”
許靜書:……
她錯過了什麼?
她一把抓住要跳出來罵人的霍青岩,心裏慶幸,自己先把大哥支回去了,否則兩個人一起發飆她都不知道該先摁住哪一個?
“先看看再說。”許靜書小聲對氣得咬牙切齒的霍青岩說。
霍青岩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辱罵聲,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簡直比他自己挨罵還生氣。
反觀當事人,卻無比平靜的站在人群中,好像跟她完全沒關係似的聽那些難聽的辱罵聲。
片刻後,他們也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是白癡嗎?”同樣搞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的霍青岩,此刻眼底怒火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嘲諷。
許靜書嗤笑一聲,沒說話。
然後轉身離開。
霍青岩趕緊追上。
片刻後,許靜書和霍青岩又回來了。
不過這回,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公安同誌。
“都幹嘛呢?這是學校門口,圍這麼多人想幹什麼?”公安同誌過來就大聲把圍觀的群眾給喝退。
圍觀群眾見公安來了,趕緊讓開一條道,但人都圍著沒散。
開玩笑,熱鬧看到精彩部分可不能走。
“公安同誌你們來得正好,這位同學的家長帶人來學校門口鬧事,我怎麼勸都不肯走,還請你們幫幫忙勸她離開。這學校的學生還上課呢,鬧成這樣學生還怎麼上課?”校長也看到了跟公安一起來的許靜書,微微愣了一下,就當沒認出她。
紅姐就說,“可別聽他胡說,分明是學校收了好處,包庇偷我兒子東西還打傷我兒子的人。我之前找他們要個說法,校長還威脅我。我氣不過才來學校門口用這樣的方式討個公道,我不能讓我兒子的傷白受。”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校長瞪大眼睛看向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女人。
“威脅沒威脅你心裏有數,我不跟你吵。我現在就想要個說法,公安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兒子做主。憑什麼偷東西又打人的什麼事沒有,我兒子就得在醫院躺著?”紅姐一口一句她兒子還在醫院躺著,給人感覺她兒子好像受了重傷似的。
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公安同誌就說,“這裏人太多,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談,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沒意見。”校長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是答應了。
紅姐卻不答應,“我不去,有什麼就當著大家的麵說。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怕被人知道。”
“你確定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談?”先前去學校了解過情況,現在手上握有完整證據的公安同誌開口問道。
“對,就當著大夥兒的麵說。”紅姐感覺好像哪裏怪怪的,但沒多想。
忽然,她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許靜書,你怎麼在這?”紅姐幾乎是脫口而出喊了這句話。
一直借由霍青岩高大的身影把自己擋住的許靜書,聽到紅姐喊自己的名字,當即往前走一步,看向她說,“是我,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你弟弟偷我兒子的東西,還把我兒子打傷,你難道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紅姐瞬間回過神來,繼續之前的劇本往下演。
她的話一出,圍觀眾人紛紛指責的看向許靜書。
原來她就是那個不要臉跟人搞破鞋的賤人。
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還有人小聲罵她。
許靜書都聽到了,但她毫無反應,就好像他們罵的人不是她,跟她毫無關係似的。
“紅姐,你知道臉被打腫是什麼滋味嗎?”許靜書那麼多人罵,卻不動怒反而麵帶笑容的問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