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許家大門被瘋狂敲擊。
屋內,正圍在一起清點財產的許靜書三兄妹被嚇一跳。
“小妹你把東西收起來,我去看看。”許大哥還順便把鑽錢眼裏的許小弟給拎走,免得他趁自己離開去纏著小妹要寶貝。
小妹說得對,這些東西或許在未來很值錢,但現在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否則,對他們兄妹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過會兒,許靜書把東西放好出去。
“大哥你們在說什麼?”她好像聽到什麼知青,舉報信之類的話。
許小弟搶著說,“方知青被人舉報了,革委會過來人正查著呢!姐,咱們趕緊過去吧!”
“去什麼去?你哪都不準去,給我老實在家待著。”許大哥抓住他胳臂,以防他跟猴子似的說跑就跑了。
這麼快?
許靜書聽到說方萍被人舉報,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劉小玲的辦事速度可以啊!
別的不說,就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勾搭上一個知青,還想出寫舉報信這樣的法子來對付方萍,就沒白瞎她先前故意在她麵前演的戲。
“哥,我想過去看看。方知青對我挺好的,我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許靜書刻意強調方知青對她挺好那句話。
許小弟心說,你是不是傻?想去還不趕緊跑,非要跟我似的被大哥拽著強行摁住不準去才滿意?
傻,就這別人還說她聰明呢!
“行,要我跟你一塊去嗎?”許大哥一反剛才阻止自家小弟出去的簡單粗暴,答應得毫不猶豫。
正在心裏吐槽許靜書傻的許小弟:!!!小醜竟是我自己?
“大哥,您偏心!”許小弟氣憤的抗議。
許大哥瞥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回他一句,“你心長在正中央?”
許小弟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噗!”看到自家小弟那吃癟的模樣,許靜書笑得肚子疼。
還是二柱子提醒他們,“老大,你們還去不去了?不去我自己去了,我還等著回去看熱鬧呢!”
“去,二柱子我們走。”許靜書掏出一顆水果糖遞給二柱子當送消息的獎勵,她還是有良心的沒真把許小弟給丟下,有她求情許大哥痛快放人。
不放心他們的許大哥還是跟他們一塊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知青點正熱鬧著呢!
紅衛兵現在可不叫紅衛兵,換了個名字叫治安隊,隸屬革委會管製。
不管叫什麼名字,都改不掉他們身上那股子囂張跋扈的勁兒。
“你們這些知青想要造反是不是?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我們是革委會派來查反革命分子的人,你們這是想包庇反革命分子跟國家作對?”穿著中山裝胸口還像模像樣別著一支鋼筆的男人冷哼一聲,直接一頂反革命分子的帽子壓下去。
剛才還跟他們據理力爭的知青們瞬間安分了不少。
方萍咬著下嘴唇看著眼前這幾人,眼底蓄滿眼淚委屈又可憐的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定是有人汙蔑我,那封舉報信的內容都是捏造的。我清清白白的教書育人,無愧於心。肯定是有人眼紅嫉妒我可以當老師教書育人,才故意用這種方式陷害我。”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是不是有人陷害你,我們自己會查。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讓我們進去搜,要是沒找到東西還好說,要是讓我找到東西,那就……嗯哼。”中山裝男人打量方萍,眼神裏透著幾分陰毒。
方萍看到男人的眼神,心裏更是發慌。
直覺告訴她,一定不能栽到這個男人手裏,否則,就是她的靠山也救不了她。
“我……我有點不舒服,你們去搜我在外麵歇會兒透透氣行嗎?”方萍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好像一株風中百合花隨時都會被風刮倒似的,柔弱的對中山裝男人說。
中山裝男人卻擺擺手說,“搜個房間而已,幾分鍾的事,你不去看著萬一搜出什麼東西你不承認又說是別人栽贓陷害你怎麼辦?你還是親眼看著吧,省得麻煩。”
那篤定的口吻,好像真的能搜出東西來似的。
方萍心裏更慌了。
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中山裝男人讓人盯著方萍,讓她親眼看著他們去搜她的住的屋子。
然後,就在方萍眼皮子底下,從她的枕頭裏麵抖出來一封信。
方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封從她枕頭裏掉出來的信,滿心震驚:她枕頭裏麵為什麼會有一封信?誰在陷害她?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就這一句話。
“這下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說的?”中山裝男人看完信,大聲質問她。
“我不知道那封信裏寫的什麼,那封信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是有人想害我,我是無辜的。”方萍哭得很可憐,邊哭邊說。
知青點有知情見她哭得這麼可憐,就覺得她太慘太可憐,就心軟想幫她說話,可中山裝男人一個眼神就讓他們把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方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瞬間滿心都是絕望。
恰在這時,她看到了跟二柱子過來看熱鬧的許家三兄妹。
她跟見到救星似的大聲對許靜書喊,“靜書,幫我,你幫幫我,我是清白的是有人要害我……”
許靜書:……
她突然後悔過來這一趟了。
在家待著它不香嗎?非要過來惹一身騷。
“你跟她是一夥的?”中山裝男人眼神瞬間落到許靜書身上,上下打量。
許靜書搖頭,然後又想到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見她又點頭又搖頭,中山裝男人皺眉,剛要說話,就聽許靜書說,“我跟方知青最近才熟悉起來,她人真的很好,還送我城裏人才用得起的雪花膏。這位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方知青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幹壞事呢?”
“好人?”中山裝男人揚了揚自己手裏那封信,又指著方萍說,“你知道這封信裏寫的什麼嗎?你知道她送你的雪花膏是哪來的嗎?”
許靜書搖頭,一臉茫然的回答,“她說是她家裏人寄給她的。”
“她撒謊!那些東西都是她跟人搞破鞋人家送她的。這封信裏寫得很清楚,她早就跟家裏斷絕關係,打著家裏給她寄東西的名義,把野男人買給她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用。她現在肚子裏還揣著野男人的孩子!”最後,中山裝男人扔下一枚重磅炸彈。
啥?
方知青跟人搞破鞋?
她用的東西根本不是家裏給寄的,是野男人給的?
村裏人覺得冰清玉潔的方知青,肚子裏竟然還揣上了野男人的野種?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包括許靜書!
“不是,我沒有,你們冤枉我……”方萍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邊哭邊大聲說自己是冤枉的。
可沒人再相信她的話。
沒有真憑實據,革委會的人不會信口開河。
“沒有?那你敢不敢打你的肚子,隻要你敢讓人打你的肚子,證明你確實沒懷野種,我就考慮相信你是被人冤枉的。”穿中山裝的男人道。
方萍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他的讓人打她肚子,孩子沒了她一樣瞞不住。
可不打肚子,就坐實了她懷孕的事。
她左右為難時,眼角餘光突然就落到了許靜書身上。
許靜書恰好也在看她,兩人視線在空中發生了碰撞。
瞬間,許靜書有種不好的感覺。
額,她總不至於說是自己搞大了她的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