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7�t“你們誰是李明德的領導?我要舉報李明德。”
辦公室裏的幾個人看到眼前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年輕姑娘,都皺起眉頭。
尤其是剛才還幫著李明德說話的人,聽到她剛才的話當即低喝道,“你不是我們廠子的工人,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趕緊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另一人也跟著附和道。
邊說,還邊站起來把人往外轟。
“等等,你說你要舉報李明德?你要舉報他什麼?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韓副廠長也就是之前李明德一心想討好的領導,他先是阻止人把眼前這姑娘趕走的舉動,接著問她。
“你是誰?我告訴你的話,你能給我做主嗎?”許靜書故意這麼問。
韓副廠長自我介紹道,“我是這個廠子的副廠長,我姓韓,你要舉報什麼先說說,如果屬實我們不會包庇他。”
“真的?”許靜書質疑的眼神在韓副廠長身上掃了幾眼,才下定決心相信他,“我要舉報李明德虐待我媽。我媽就是李明德後麵娶的老婆,她都四十多歲了,懷孕本來就辛苦有危險,李明德還喪心病狂地動手打她。她挺著個大肚子挨打,渾身淤青,他這明擺著是要一屍兩命。”
“竟然有這種事?”韓副廠長倒是聽說過李明德家的一些事,知道他離過婚後麵又娶了一個還帶著個女兒。
之前,李明德還明裏暗裏地暗示想跟他結親。
他兒子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快三十了智力卻跟三五歲小孩似的,他就想給兒子娶個媳婦兒回來照顧他,最好能生個孩子將來兒子老了也有人照顧。
所以之前李明德提出兩家結親的時候,他沒反對,可他沒想到李明德竟然背著他對他兒子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他一怒之下就把李明德從副主任候選人的位置上給擼下來。
後來他也弄清楚,是他誤會了,李明德沒欺負過他兒子,他才沒繼續針對李明德。
這回給他個評選優秀員工的名額,也算是補償。
誰知道,又冒出個李明德的繼女來舉報他。
“千真萬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我媽身上的傷。打女人,還是個孕婦,上回他還鑽同村喊他叔的小媳婦兒被窩,被人堵在炕上。這是村裏好多人都知道,你們要是不管我就去派出所舉報他,我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許靜書義憤填膺地說道。
“不可能!老李不是那種人,你休要信口開河汙蔑好人。”有人提李明德說話,嗬斥許靜書亂說。
“好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李明德要是好人,這個世上就沒有惡心的渣男了。你們要包庇他是吧?行,我知道了。”說完,她也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扭頭就走。
“哎,你等等,我……”韓副廠長都開口了,可她跟沒聽到似的,一陣風似的往外衝。
幾人都以為許靜書已經走了,誰知不到兩分鍾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敲快板的聲音。
伴隨著快板聲,還有許靜書那有節奏的清脆聲音傳來,“快板這麼一打,今兒個咱別的都不誇。就誇一誇他李明德,為人真是渣。老婆年過四十還把孩子懷,他李明德非打即罵成心想把人來殺。再說廠裏的領導,包庇渣男關係佳,優秀員工提名工資加。大家可千萬要小心,自家媳婦要看好,別被那李明德,把你們媳婦睡,幫人養兒子的滋味實在虧啊實在虧!”
“停下,你趕緊停下。”韓副廠長幾人趕緊過來阻止她。
車間這麼多工人,這會兒都沒幾個人幹活了,都探著頭往這邊瞧。
“你們想幹嘛?那個人渣做了這麼多壞事,你們還想提他當優秀員工給他漲工資,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到底收了他多少好處?”許靜書一臉戒備地看著韓副廠長等人,當著這麼多工人的麵說出他們收李明德好處的事。
這下,甭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收了李明德的好處,為了避嫌都不能提李明德當優秀員工。
“胡說八道!這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你再這樣鬧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有人警告許靜書說。
“哼,你們包庇李明德那人渣,都是壞蛋。”許靜書走之前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看她離開,韓副廠長還是覺得有點不踏實。
就讓個人跟著去看看,確定她是真走了,沒鬧別的幺蛾子。
“副廠長想太多了,那丫頭肯定不敢再鬧了。”見韓副廠長這麼在意,還專門派人跟去看,就有人不在意地說。
“希望如此。”盡管他嘴上這麼說,但韓副廠長心裏還是覺得不那麼安心。
果然,十分鍾後,他剛才派出去的人急匆匆地回來彙報情況了。
“韓副廠長,不好了,那姑娘在……哎呀我說不清,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廠子門口,許靜書不知從哪裏搞來一張舊桌子,快板變成鎖啦,身邊還多了個拿著銅鑼的男人,兩人一唱一和地講故事,周圍不少人都被他們這陣仗吸引過來看熱鬧。
嗩呐配銅鑼,那穿透力老遠的人都被吸引過來。
韓副廠長帶著人出來的時候,許靜書剛好講到官商勾結官官相護欺辱平頭老百姓,然後就是當官的遭報應生的兒子要麼沒菊花,要麼沒腦子。
家裏剛好有個腦子被燒壞的兒子,韓副廠長馬上就帶入角色,起都忘記自己是來阻止許靜書繼續鬧下去,津津有味地欣賞起他們的表演來。
“壞人作惡遭報應這事,從古至今都層出不窮。這廠子裏就有一個渣的天怒人怨的渣男,自家老婆都四十多了,挺著個大肚子也說打就打。不光他打,還讓他媽他兒子女兒一起打。偉人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人人平等,可那個渣男一家都是封建餘孽的思想,壓根不把娶回去的媳婦當人看。”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個渣男不是好東西,他兒子也不是個好的。不務正業,成天就惦記著鑽誰家小媳婦兒的被窩。差點忘了,那兩個渣男,當爸的叫李明德,兒子叫李良輝……”
……
聽到動靜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許靜書這故事也越講越精彩。
霍青岩拿著銅鑼,時不時地敲兩下給她打配合。
“那對人渣父子幹的畜生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今天先這樣,最後我送那對人渣一首曲子。”許靜書熟練地拿起嗩呐,吹了一首別人家辦喪事才會吹的曲子。
她就會用嗩呐吹兩首曲子,一首辦喪事專用,一首辦喜事必備。
好家夥,她這嗩呐一響,還真是非同凡響。
上一秒還痛罵渣男,這一秒就迅速轉變場景,仿佛麵前擺著那對人渣父子的棺材,等著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