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輝？”李明德趕緊鬆開，這才看清楚被自己摁著打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李良輝。
李良輝這會兒臉上表情也有些精彩。
他是萬萬沒想到，剛才跟朱小玉那啥的人，竟然是他爸。
“良輝，你來做什麼？”既然是自己的兒子，李明德自然不會再動手，可想到剛才的事，他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
李良輝梗著脖子反問，“那爸你為什麼會在這？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能……還能……”他邊說邊往朱小玉身上看，然後鼓起勇氣把後麵的話說完，“還能這麼不知羞。”
“你再說一遍？”李明德眼睛一瞪，就要教訓這個不孝子。
李良輝梗著脖子跟李明德互瞪，還說，“再說十遍我也說，你以後不準再來欺負小玉，小玉是我的女人，是你未來兒媳婦。”
“你放屁，小玉明明是老子的女人，怎麼就成你的女人了？”李明德直接罵回去，父子兩就朱小玉是誰的女人這件事吵了起來。
就在這對父子在朱小玉是誰的女人這件事上爭吵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大隊長帶人闖進來，把衣衫不整的李明德父子和朱小玉抓了個正著。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大隊長狠狠瞪著炕上衣衫不整的三人，見李明德身上隻穿著一條褲衩，咬牙切齒的罵道，“還不趕緊把褲子穿上，還嫌不夠丟人嗎？”
被大隊長周這一罵，李明德才反應過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把褲子穿上。
朱小玉反應最快，一溜煙從炕上下來，走到大隊長跟前就一通說，“大隊長你來得正好，良輝不知怎麼惹明德叔生氣，這不，良輝被明德叔追著打，這也是沒法子了就想來我這躲會兒。你瞧，這給他打成啥樣了，我勸也不聽，大隊長你趕緊勸勸，可別把人給打出個好歹來。”
大隊長瞪她一眼，心想，你把我們都當傻子不成？
可這到底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事情鬧大直接影響他們整個公社的名聲，大隊長心裏再膈應也還得顧全大局，想說先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敷衍過去，完事了再收拾他們幾個。
“你是把我們大家夥兒都當瞎子還是傻子？你見過誰家打兒子，會脫光了跑去男人不在家的女人家打？這青天白日的還把門給關這麼嚴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在裏麵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二牛媳婦拔高了聲音大聲說，邊說還邊招呼後頭的人來前邊看看，那股子興奮勁兒跟走路上撿錢了似的。
跟在大隊長後邊來的人聽到二牛媳婦拔高的聲音，一個兩個都往裏擠想看看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行了，都別往裏擠了，老實點。”大隊長發話，想往裏擠的人才安分下來。
二牛媳婦又說，“大隊長，你不會相信她那些鬼話吧？你見過誰家大兒子跑到別人家女人炕上脫光了衣裳打的？這是把咱們大家夥兒都當傻子糊弄呢！”
“我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稀罕事兒。”
“這算啥，上回紅樹林公社在苞米地裏捉到兩搞破鞋的狗男女，你知道人家咋說的不？人家說，他們是去地裏薅草，不小心摔一塊去了，好家夥，這深更半夜去地裏薅草，這一摔還把身上的衣裳都給摔沒了，那場麵叫一個精彩啊！”
“他們這是三人在屋子裏，總不能三人一塊搞破鞋吧？”
“有啥不能的？他們是男人又不吃虧，至於那些個不安分的女人還不是給點啥好處就成，管你是三個還是四個男人有啥區別？沒準人家就喜歡那個調調。”
……
二牛媳婦帶頭故意說一些難聽的話，跟她關係好的幾個女人家跟著附和，那話難聽得大隊長都聽不下去了。
“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這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沒弄清楚，你們跟著瞎摻和什麼？”大隊長瞪了二牛媳婦一眼，讓她們幾個女人家都閉嘴。
二牛媳婦還想說，被大隊長一瞪才閉嘴。
大隊長這才看向李明德父子問，“李明德，李良輝，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隊長這就是個誤會，你看良輝臉上和身上這些傷，全都是我剛才給揍的。至於脫衣裳，這不是怕把衣裳給弄壞了麼，做新衣裳又費錢又費票，我可不得仔細點。”李明德指著李良輝讓大隊長和其他人看他臉上身上那些傷，心道，這也算是錯打錯著。
“可真新鮮，你家打兒子跑女人家炕上去？這是打兒子還是想幹點別的見不得人的事？”二牛媳婦不依不饒的說。
當初，公社得到獎勵推薦人去工廠上班，那人本來該是她家二牛，可李明德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工廠領導指名要他，去工廠的人就成了李明德，這件事後，二牛一家跟李明德家就成了死對頭，現在遇到李明德父子這麼大的醜事，二牛媳婦當然不會讓他們這麼忽悠過去。
“二牛嬸子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我？大家都是一個公社的，難道要讓我眼瞧著明德叔把人打壞嗎？啥時候這做好事還要被這樣汙蔑了？這回頭誰還敢做好事？”朱小玉剛開始有點慌，這會兒也緩過勁兒來，三兩句話吧自己摘出來不說，還反過來往二牛媳婦腦袋上扣頂帽子，說她汙蔑好人。
“放屁，你是啥人大家夥兒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就你還做好事？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二牛媳婦直接罵回去，凶悍得很。
朱小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然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邊小聲啜泣，“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二牛嬸子要這麼說我？嬸子手上要是有證據，就去公社舉報我，這樣汙蔑我的清白算什麼？嬸子也是女人，不知道女人艱難嗎？逼死我對嬸子有什麼好處？”
“你少裝，你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二牛媳婦撇嘴一臉不屑，她家小兒子成天在村裏瘋跑，沒少見有男人從朱小玉家裏出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關上門在屋子裏能幹點啥好事？
“我不清楚，嬸子要是有證據就去舉報我，沒證據就別冤枉我的清白。”朱小玉一邊啜泣一邊態度強硬的跟二牛媳婦說。
李明德趕緊解釋這真的是誤會，其他人也被朱小玉這副模樣給糊弄住了，還有人說起了二牛媳婦來。
“二牛媳婦，跟你家有過節的是李明德，又不是小玉，你別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
“都是一個公社的，說話別太難聽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留點餘地。”
“下回你們也注意點，別做出這種讓人誤會的事。”
……
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句的，也算是信了朱小玉和李明德的說法。
至於是真信了，還是不想吧事情鬧大壞了公社的名聲，就隻有他們心裏清楚。
“行了，都散了，以後注意著點。”最後，大隊長發話，這件事算是有了結果。
完事了，大家夥兒都準備走了，才看到姍姍來遲的李老太一家。
李老太怒氣衝衝的走到人群中的許靜書跟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把在場的其他人都給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