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亭想來,自己一暈,吳三派人把自己往家一送,這一關就算是暫時過去了。
誰知,在地上躺了半天,吳三也沒有管他的死活。
最後,還是雲超看不下去,讓曹遇豐派人去侯亭家走一趟,喊他的家人過來。
吳三覺得雲超這小子還不錯,侯亭都跑到吳縣尉那裏告他的刁狀了,他還讓人通知侯亭的家人,人品還行。
然而,和吳三不同,曹遇豐卻被雲超嚇了一哆嗦。
刹那之間,他就想起了還在臥龍村的獨生子曹萬卷。
乖乖,雲二這小子該不會瞄上侯亭的家人了吧?
不管心裏怎麼想,曹遇豐嘴上卻不能說,讓一個仆人帶著雲超手下幾個小子,跑去侯亭家報信。
曹遇豐可不是冤枉雲超,他是有證據的,如果雲二這小子真想當好人,為什麼不直接派手下的小子把侯亭送回家,還要去把他的家人喊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很快,吳三就替曹遇豐問了出來。
“雲老弟,你手下這麼多人,為什麼不直接把侯都頭送回去呢?”
“呃!”
雲超一拍額頭:“對啊,我竟然沒想起來,看來真是喝多了!”
曹遇豐的眼皮子直抽抽。
你喝多個毛線!
老子算看出來了,咱們仨就屬你小子最清醒!
你這是認門去了,看來姓侯的要倒黴!
嘎嘎!
曹遇豐自己是“受害者”,就想著讓雲超也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侯亭。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光是老子一個人倒黴有什麼意思,不如大家一起倒黴!
最好連吳縣尉也一起倒黴!
那才過癮呢!
一想到吳縣尉的小妾被雲二當成人質的情形,曹遇豐就禁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早就聽說雲二這小子好色,連土匪糟蹋過的女人也不放過,要是能看上吳縣尉的那些小妾,絕對是一場好戲!
就在這時候,就聽哎喲一聲,昏迷不醒的侯亭竟然奇跡般地爬了起來。
“雲老弟,沒事了,我沒事了,不用喊家人來了!”
侯亭被雲超狠狠打過,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善茬。
一開始,聽雲超派人到自己家裏喊人,侯亭還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覺得可能是自己得罪錯人了,看起來姓雲的還挺仁義。
直到後來聽吳三一問,侯亭才反應過來。
雲超這小子哪是好心喊自己的家人,他是派人踩盤子去了!
不愧是吳縣尉選中的都頭,侯亭在某些方麵還是很警覺的,一下子就和曹遇豐想到一起去了。
想到這裏,侯亭哪還敢繼續躺在地上裝暈。
再裝下去,自己家很可能就要被姓雲的滅門了!
剛才在地上躺了半天,侯亭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姓雲的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胖掌櫃住了好幾代的祖宅,莫名其妙就變成姓雲的了,要說這裏頭沒有什麼血雨腥風,打死侯亭也不相信!
而且,胖掌櫃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這裏頭的事情簡直不能想下去。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啊!
仔細回想一下見到雲超之後發生的事情,無論是雲超本人,還是他手下那些凶神惡煞的小子,侯亭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能這麼年輕就當上副巡檢,這小子絕對是一個狠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
都頭固然牛逼,但也要看跟誰比。
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一個都頭簡直就是活閻王。
可是,對於某些狠人來說,一個都頭連個屁都算不上!
侯亭現在就覺得自己連個屁都不如。
吃飽了撐的,看姓曹的不順眼,就直接懟他啊,招惹姓雲的幹什麼,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可惜,事情已經發生,再後悔也沒用了。
仇固然要報,但絕對不是現在。
於是,侯亭決定不再繼續裝暈,爬起來就向雲超低頭。
看到侯亭的表現,曹遇豐的眼皮子又開始抽抽了。
姓侯的不簡單啊,被雲二打成這樣還能忍,以後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能被他表現出來的假象迷惑!
吳三的眼皮子也在抽抽。
他是跟侯亭一起來的。
現在看到侯亭表現得如此不堪,自然也跟著丟麵子。
侯亭也很尷尬。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吧,雲超派去自己家的手下還沒回來呢,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對自己的家人不利。
呆著吧,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實在不願意麵對雲超這個把他打成豬頭的人!
就在這時候,侯亭的家人到了。
聽說侯亭快不行了,他老婆帶著家裏的仆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一進門,卻看到侯亭好好地站在屋子中間,他老婆一下子就急眼了。
“姓侯的,長本事了啊,學會戲弄老娘……呃!”
話說到一半,他老婆就不吭聲了,因為她看到了侯亭脖子上頂的一顆大豬頭。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別怕,說出來,老娘弄死他!”
侯亭覺得自己沒法活了。
他一直都在竭力隱瞞著家裏有一個悍婦的事情,沒想到還是暴露了!
“嗯?相公,是不是這兩個家夥傷的你?”
見侯亭遲遲不肯回答,他老婆一眼就瞄上了雲超和曹遇豐。
用手指著兩人,眼睛裏散發著熊熊的戰意!
雲超險些沒把喝進嘴裏的茶噴出來。
這娘們也太生猛了,個頭這麼高,脾氣還這麼暴躁,也不知道姓侯的平時是怎麼忍受的。
和雲超相比,曹遇豐明顯放得更開。
反正侯亭和他不對付是明擺的,他就算再嘲笑侯亭,也在情理之中。
“哈哈,侯都頭,早就聽說你家裏有個悍婦……咳咳,家裏有位不讓須眉的女豪傑,沒想到是真的,老哥真是羨慕啊!”
侯亭羞得無地自容,在講究婦女三從四德的大武朝,說誰家的女人巾幗不讓須眉,絕對是一個貶義得不能再貶義的詞。
侯亭的老婆也不傻,一下子就聽出了曹遇豐是在拿自己開涮。
一雙格外大的大眼睛,當即就瞪向曹遇豐:“姓曹的,怎麼著,是不是想和老娘練練?”
曹遇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