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頓了頓,又問:“那被這長槍擊中一下,當如何?”
“哎喲,那可不骨頭都碎了。”侍從想都不敢想,光舉起來都累得手腕疼了,這被打上一下,那不得廢了。
聞言,成野皺眉,他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了,這侍從撓了撓臉頰,不知自己這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想再奉承幾句見成野淡淡懊惱的麵色又不敢再多說的出去了。
成野心裏想的是今日打那女將軍確實用上了力氣,雖隻用了五成力氣,但聽著小侍從的描述,應當也挺疼的,怕是肩膀都要青上半個月。
思及此處,成野自怪的嘖了一聲,行軍打仗本就如此,受點傷怎麼了,他關心敵方將軍做什麼。
他搖了搖頭,忽視心中奇怪的感覺,脫了受損的衣服重新換上完好的。
與西州軍中微妙的不妥的小國境內,小國主笑眯眯的拿出了糧食給將士們。
今日一戰他聽說了,溫琯玥女將險勝,還在戰場上把戰而不敗的戰神成野用長槍打倒在地,可威風了,如今軍中人人都在議論,使得士氣大漲,個個都躍躍欲戰,想快些將西州兵馬拿下。
軍中熱鬧的聲音溫琯玥在帳篷裏也聽見了,她神情放鬆了許多,笑著將藥酒揉在發青了的肩膀,痛得淡淡壓住了眉。
溫琯玥沒有驕傲自滿,今日是使出來全力才將成野打敗,在戰就不一定了,她研究透成野的招數才行。
“將軍。”簾子外劉明永朗聲道。
溫琯玥將衣服拉好,拿起白布擦手,“進來吧。”
劉明永手裏拿著藥進了帳篷裏,一進來就坐在了溫琯玥的旁邊,“將軍,這是家中祖傳的藥膏,對跌打損傷最有用了。”
軍中之人向來不拘小節,劉明永此舉也正常,都是戰友,溫琯玥拿過了藥膏,受了他的好意,淡笑道:“有心了,多謝。”
“這算什麼,將軍就是我們的主心骨,末將如此也是該做的。”劉明永憨笑了聲,眼睛在溫琯玥的臉上挪不開,將軍笑起來可真明媚,不是冷笑,嗤笑,一點都不同與往常的幽冷。
提及主心骨,溫琯玥也覺得自己不能過多沉浸勝利裏,她吩咐道:“你排幾個斥候去西北側,應當追得上成野分出來的兵馬,還有給我準備幾個草人,要一米九高度。”
“是。”劉明永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溫琯玥見之如此,淡淡問:“想說什麼?”
劉明永難得鐵漢柔情道:“軍中已快馬加鞭送出了戰捷,將軍莫要有壓力。”
“不會,今日將士應當十分興奮,明日再戰必回輕敵,緩兩日再戰,但你莫要忘了練兵。”溫琯玥囑咐著。
“是。”劉副將出去了帳篷,軍中依舊熱鬧。
果然,明日未得戰,將士們略有不滿,但也聽從安排,三日後一戰,成野使出了全力,溫琯玥並沒有像先前一樣勝利,兩軍又打成了平手,將士們剛浮起來的心也穩了下來,明白了溫琯玥的用心。
溫琯玥也不急不躁,有雲澤國君主陸懷真的戰術在前,她還是要以拖為主,攻為輔,抓住成野一事還是不能心急。
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散花斥候來信報,西州十二皇子帶兵將雲澤臨川中間那小國給端了。
溫琯玥拿著信,周身都是冷意,這西州十二皇子是什麼樣她未知,但這雲澤國兵馬倒是厲害得緊啊。
她歎了口氣,將信紙燒了,叫來了劉明永,讓他去查西州十二皇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與她同時收到信的還有遠在雲澤國皇宮裏的陸懷真,他看信時薑婉儀正在一旁咬著手指算賬。
陸懷真冷冷一笑,“不愧是西州。”
薑婉儀被他引起了注意,她抬起頭看著陸懷真被氣笑的樣子,她探著腦袋看過去,驚呼:“哎呀,西州兩萬騎就把一個國家給打下來了,這麼厲害,那我派去臨川的是商隊無事吧?”
薑婉儀心中擔憂,這小國正是樞紐處,若是繞路損失不小呢,“這西州吃什麼長大的,也太能打了。”
【比夜郎古國還能打,要不借雲兒的巫師來用用?】
薑婉儀的小心思動得勤快。
“何止能打,還如蝗蟲過境,西州瘟疫盛行,所過之處糧草都要搬空”陸懷真將信紙放下,繼續說:“一部分運回西州,一部分運去軍營,以我們送信的路程,怕這時候他們搬走的糧食已經在路上了。”
“那我們半路截他們的糧食。”薑婉儀提議。
“不可。”陸懷真搖了搖頭,“行軍打仗最忌諱如此,還是要另想辦法。”
“唔。”薑婉儀也愁,她的商隊可千萬別出事。
雲澤國裏也將邊境戰事提成了重要政事來議。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的十二皇子拓拔峰正享受著西州兵馬給他帶來的勝利的果實。
“哈哈哈。”被拿下的小國大殿之上傳來了輕狂的笑聲,這聲音一聽便是那輕佻狂妄的拓拔峰的。
“你看,他被嚇得尿褲子了。”拓拔峰坐在龍椅之上,大口吃著肉,喝著酒,旁邊的侍衛蒙著眼睛,手裏拿著弓箭。
龍椅下方站著一個穿著破爛龍袍的小國皇帝,哭著臉,頭上頂著蘋果,跪在地上,下擺濕透了。
蘋果上還插著羽箭。
“我求求你了,國家被你戰去了,龍位也給你坐了,你就放過我吧。”小國皇帝哭喊著,這西州十二皇子真太不是人了,士可殺不可辱,怎可以如此欺辱人啊!
“那不行。”拓拔峰吊兒郎當的嗤了一聲,“萬一你那什麼臥薪嚐膽,等我老了想來弄死我怎麼辦,畢竟我可是在你求救的路上把你抓到的。”
“不敢了,不敢了,小的絕對不打這個主意,你放了我,我就去鄉野裏躲起來耕田,過粗布衣的日子。”小國皇帝哀求著,說得誠懇。
“哈哈,你一國皇帝就這點出息,怪不得被西州打敗。”
拓拔峰把肉丟到了地上,旁邊的妃子顫顫巍巍地遞上手帕,拓拔峰一手將她拉過來,在她身上擦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