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綾很快趕來了,確認這確實是少見的藥材,加在裏麵可讓藥物中和更好,筱綾拿著花,好奇的問青燕:“你懂醫術?”
“在藥房當過跑腿,知道一些。”她低眉順眼,看著倒還算老實的模樣。
筱綾秀指撚了撚這花骨朵:“知道一些就敢亂加藥?而且這藥材稀少。”
青燕小心地瞧了眼在咳嗽的薑婉儀,生怕她怪罪一樣,“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陸懷真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些日青燕特別殷勤的主動照顧薑婉儀,沒點別的心思他真的不信,但不想打草驚蛇。
“既然是好意,那往後便不要偷偷摸摸的了。”陸懷真就讓她下去了,青燕如釋重負。
筱綾舉著花骨朵卻意味深長的說,“我不是散花國人,一時想不起來還有這等稀少藥材,而且這藥材一年可隻產些許,她如何拿到的?”
薑婉儀咳了幾下,本明媚的精致容顏染了分病弱的美感,她擦了擦唇:“怪不得我總覺得她來頭不小。”
知此她心下寬慰了許多。
【怪不得一個五子棋新手能讓我連敗。】
【小說定律,這人一定有身份!這樣我輸起來就沒那麼難受了。】
陸懷真聽到薑婉儀這般安慰自己,兀自暗笑,不由想起她咬著棋子奮力與青燕在棋盤上決一死戰的樣子。
“不過,這青燕看起來是真想想治好你。”筱綾攪拌了一下這藥,聞了聞,又以銀針試毒,都沒有異常。
薑婉儀撐著下巴,展顏而笑,眼眸盈盈,打著趣:“難道被我優秀的個人魅力所這副,準備棄暗投明?”
【我就說嘛,我可是上到八十,下到六歲,老少通吃。】
陸懷真垂眼聽著,還是提醒了一句:“還是小心些為好。”
他給薑婉儀夾了些菜,對侍從道,“這藥不管好壞,還是先別喝了,再燉一盅吧。”
筱綾怕再出岔子就親自再去燉了一盅,有了青燕的提醒,她親自去找人買來了同樣的藥材重新配藥。
薑婉儀喝了重新配的藥以後果然精神了許多,原本喪氣沉沉的眼睛都泛起了水光,猶如小鹿一般惹人憐愛,她的咳嗽也很快就恢複了。
醫術不如個半吊子,看得筱綾自我懷疑了消沉了幾天。
而陸懷真暗中觀察青燕,發現她平常卻沒接觸過什麼外人,一直安分守己,隻是舉止有些琢磨不定,看不清她到底是來害人的還是救人的,隻能找些事讓她遠離薑婉儀。
青燕知道自己被人防備,也沒有說什麼,還是該吃吃,該喝喝,閑來有空時就出去找姐姐。
青燕倒是其次,讓人焦灼的事陸懷真派人去查夢茴樓依舊無所獲,怎麼查都是普通小樓,浪費了許多時間和精力。
難道方向錯了?陸懷真也愁得眉心都皺出了紋路,本是冷冽又妖治的麵容因沾染了愁緒,那為哄薑婉儀收了許久的陰鬱怪戾氣質又出來了。
可那書生明顯不對勁。陸懷真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但不能一直在這人身上周旋,隻能減派人手後再從商人再查起。
另一邊,潛心研究了幾天的喚王可以確定這藥無異常,甚至品質還很好,藥效穩定。
一向在乎外貌容顏的他頂著兩個黑眼圈找到了陸懷真,“這夢陀香無異常,你盡快找到剩下,我製成藥物就能治好她了。”
到時候他也能拿著養了許久的蠱毒回去救治他的雲兒了,思及雲兒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柔情。
“嗯。”陸懷真點頭。
薑婉儀恢複了精神後一有太陽便會出去曬太陽,她總覺得身體裏有寒氣,不曬曬總愛發冷。
為此,陸懷真特地買下一個小別院,眾人從酒樓搬到了精致的小別院,他們住處有一個別致的小花園,在哪兒曬太陽人的心情也會變好。
“死書生。”青燕的聲音從院子外麵傳來驚擾了躺在軟榻上的人,薑婉儀慵懶地掀起眼皮,聽見了持續的動靜就起身去查看。
她慢悠悠地走到花園門口就聽見青燕氣急敗壞的聲音:“走路也不看著點,眼睛長這麼大裝飾嗎?”
被罵的書生竟也不氣,反倒是溫文爾雅的道歉:“抱歉,不如我賠你一盆。”
“不如你賠我一雙眼珠子吧,反正長了也不用。”青燕的語氣攻擊性很強,帶著陰狠。
薑婉儀從院子裏走出來,青燕平常都是活潑機靈的人,怎的一對上這書生變得如此凶狠,動不動就要挖人家眼珠子。
“青燕。”薑婉儀叫住了青燕,免得她說出更加駭人的話。
青燕頓時收了自己的脾氣,明亮的眼眸壓下,不悅地抿了抿嘴,心情很鬱悶的蹲下撿起碎了的花盆和花沒說什麼就走了。
薑婉儀嘀咕了一句,“怪了,今日怎如此大火氣。”
“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人全靠眼緣,興許是在下不討喜吧。”書生不以為意。
這書生突然來訪,薑婉儀怪道:“你怎的知道我們住這?”
那溫潤如玉的書生笑若春風,“現在隻要到街上隨便找人一問那一群外來人,衣著華貴,個個相貌出眾便都知道是你們了。”
原來我們出名了。
“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薑婉儀說著帶他到了房間裏,大開房門,以免隔牆有耳。
“聽聞你們求香,我正好知道一處地方有夢陀香,不過我身子單薄去不了,你們自己去取香吧。”見薑婉儀警惕書生配合的小聲說道。
薑婉儀心想,是什麼地方要身材壯碩之人才能去?
“他們都有事要忙,你寫下來吧。”薑婉儀生怕又被聽了去也怕自己記錯,她拿出來紙筆。
書生笑笑,在紙上寫下,朝花街,念春樓,頭牌,幾個字就放下了筆。
薑婉儀臉色逐漸微妙,她瞪大眼睛,點了點桌上的字,頭牌??
書生含笑點頭示意無錯。
“嗯。”薑婉儀尾調拉長,貝齒輕啃唇上,小臉糾結。
天啊,她怎麼可能帶老公去嫖,有為綱常倫理!
不如我犧牲一下扮作男子前去?
書生笑笑:“此地著實辛苦,若信得過在下,可以一試,既然告知了,在下就告辭了。”
薑婉儀點點頭,將書生送走了,她奇怪的盯著那一扭一扭的驢屁股,心道:出來帶個話也要騎驢,這書生是有多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