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薑婉儀垂頭喪氣的拔下了自己頭發上的一根釵:“諾諾諾,給你們,都給你們!真是風水輪流轉,昨日剛贏了,今日便輸的這般慘。”
“太子妃姐姐,若是再輸下去,可就沒有銀子了哦。”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懷真院內的鄭美人,這鄭美人還是當初薑婉儀進太子府時,其他大臣家中送來分寵的。
結果現在處的倒是跟姐妹一樣了。
“不行了不行了!”薑婉儀連忙推拒:“我沒銀子了,再玩,這個月我跟明珠怕是要餓死在這太子府裏了!”
鄭美人眨了眨眼,貼心的道:“太子殿下可舍不得太子妃姐姐餓死呢!”
“就是,昨日太子殿下不是還留下您換藥,不知道這藥,換的可好不好……”
聽著美人們揶揄的語氣,很明顯的認為薑婉儀與陸懷真發生了點什麼,薑婉儀連忙擺手:“不好不好!弄得我一身藥味兒!”
“姐姐可莫要這麼說了,妹妹我們才不信呢!”旁邊的美人開口道:“誰不知道您是第一個從太子房中出來的人。”
之前進去的人,有那麼幾個下落不明的。
更有那麼幾個如同蘇美人一樣,都是細作。
“去去去,好端端的,晦氣。”薑婉儀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殿下要銀子,若是要不到,可不能賴在我身上!”
“姐姐,您要不到沒關係,今晚回不來才有關係。”坐在左手邊的劉美人開口:“我得算算,您還欠我二百兩銀子呢,這得牌局上的銀子,您可得快點給啊!”
銀子是要給的!但什麼叫今晚回不來才有關係。
這話說的曖昧,可薑婉儀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起身便溜,若是再這麼說幾句,到時候傳到陸懷真的耳朵裏,她這條命是要還是不要?
明珠在身後追上:“小姐,你等等我。”
“現在可怎麼辦啊小姐,你若是不還劉美人那二百兩,下次估計沒有人陪您玩葉子牌了!”
“不就是管陸懷真要銀子嗎!”薑婉儀氣鼓鼓:“本小姐好歹也是他的太子妃,不過兩百紋銀,他肯定不會那麼小氣的!”
說著,她們便來到陸懷真的書房前。
那男人麵生冷峻,此時正坐在案前,執筆寫著什麼,旁人都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哪裏惹毛了這煞神,被拉出去砍了。
【男人認真的模樣可真帥啊!】
【嗚嗚嗚,陸懷真這麼帥,要真的是我的男人就好了!可惜,他是女主的。】
活潑的女聲在耳旁傳來,陸懷真抬眼,便瞧見了一臉明豔的薑婉儀站在旁邊,笑著看著他。
沒想到,在薑婉儀眼中,自己竟然是這麼個樣貌。
陸懷真的心情難免好了不少,下一刻,就見女人福了福身子。
“殿下,妾身知道殿下忙於政務,讓明珠煮了一些茶點給您送過來。”說著,她便側身,讓明珠將糕點放在了茶案旁邊。
【還好平日裏明珠做得糕點多,不然來要銀子,送禮都不知道送什麼。】
陸懷真微微挑眉。
“愛妃辛苦了。”
陸懷真輕輕勾了勾唇角,這是沒銀子花了,才主動前來示好麼?
周圍的氣氛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和諧中,瞧著那高不可攀的額陸懷真,薑婉儀輕輕咳嗽了兩聲。
“殿下,其實,妾身近日來,是有些不情之請的。”薑婉儀說著,半跪了下來,腦子裏卻在拚命的轉圈圈。
【輸了葉子牌這麼差的借口總覺得實話實說好丟臉。】
【要不幹脆說後院裏的美人們都需要置辦一套頭麵罷!進來之後她們也沒得什麼賞賜!】
【陸懷真這小子肯定不會太小氣!我真是好聰明啊!】
“怎麼了,太子妃平日裏可不會來這裏看孤。”陸懷真輕輕偏過頭,將筆放好,一雙精致上挑的鳳眸慵懶的落在薑婉儀身上。
“是這樣的,殿下,”薑婉儀正了正聲色,怯怯的開口道:“後院裏進來的這些妹妹們,因為這陣子蘇美人和新進來的那兩位美人,嚇得花容失色。”
“殿下要不要送些首飾,安撫一下?”
陸懷真輕輕一笑,下一刻,就在耳邊聽到了薑婉儀那雀躍的聲音!
【快點把銀子給我交出來吧!】
“所以,太子妃今日,是特意為了那些美人來討賞的?”他示意薑婉儀走過來,隨後一把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太子妃,自己不想要些什麼?”
薑婉儀搖了搖頭:“妾不需要些什麼,平日裏殿下的恩賞已經夠了,妾隻需要將這些分給下麵妹妹們就好。”
【我要銀子!銀子!銀子!】
此時的陸懷真,在薑婉儀眼中,就是個活脫脫的錢莊。
“嗯,太子妃既然都跟孤開口了,孤怎麼會不給呢?”陸懷真笑著看向旁人:“按照太子妃所說的,給咱們後院的美人們都準備一套首飾。”
“太子妃,可還滿意?”
……
【MMP!給她們準備,那我的銀子呢……】
【嗚嗚嗚,我要怎麼去還賭債啊!】
【這個陸懷真,都不問問我想要什麼嘛。】
薑婉儀心裏有些生氣,小聲的想著,暗戳戳的瞪了陸懷真一眼:“妾身當然滿意。”
“太子妃滿意,為何要瞪孤。”陸懷真佯裝一副不知其心的模樣,卻聽薑婉儀喃喃開口。
“太子殿下,妾身怎麼會瞪您,妾身隻是在想你的傷不知道好沒好。”薑婉儀幽幽的歎了口氣。
【既然不給自己銀子,那自己隻能回去搜刮一下自己的嫁妝了,嗚嗚嗚,太子妃輸牌把自己嫁妝都輸了,太丟人了、】
【老娘要回去了!陸懷真你別不放人啊!】
“太子妃既然擔心孤的傷口,那不如親自來看看,對了,今日孤還沒換藥,勞煩太子妃了。”
陸懷真說著,朝著旁邊一躺,直接露出了被繃帶緊緊纏繞的傷口。
不知怎的,薑婉儀心裏有些微微的疼惜,她走上前:“還沒好啊,殿下,您是不是很痛?”
這個時代沒有麻藥,甚至都沒有縫合技術,她可記得這傷深可見骨,不知道陸懷真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