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當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他受傷了,雖說不嚴重,可在她心裏竟然還不如府中的那些細軟金銀?甚至還想著他死了之後跟那後院的女人分贓!
好,可真是好得很!
陸懷真深深的看著懷中的女人,猛地一撒手!
薑婉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那一雙盈盈美眸梨花帶雨的瞧著陸懷真。
好家夥!要是不行可以直說,用不著摔了她啊!
“殿下,您是因為受了傷,才將我摔了麼……”她連忙故作擔憂的湊了過來:“若殿下不嫌棄妾身笨拙,妾身願意伺候您換藥。”
“這血,流了太多了,妾身看著都心疼……”
可是,陸懷真可真真切切的聽著這女人心頭的想法!
【敢摔老娘!老娘的屁股都腫了!】
【幹脆疼死他好了!哼,虧我還覺得他人還不錯,還心疼他……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說變臉就變臉!】
【要不我還是快點溜吧,不然等一下又哪裏觸了他黴頭。】
“太子妃,不如先起來說話。”
說完,陸懷真伸出一隻手,居高臨下的將薑婉儀扶了起來。薑婉儀勾唇淺笑,始終麵色不變,柔弱不能自理。
【疼的不行了吧?是不是我可以走了……嘿嘿。】
【呆在他身邊真的多災多難,希望陸懷真以後都別往我身邊湊了,刺殺什麼的,太嚇人了。】
看著女人的盈盈笑意,聽著她心裏如此之想,陸懷真冷冷一笑。
“既然愛妃願意幫孤換藥,孤便允了。”
說罷,隻見陸懷真大手一揮:“其他人先下去吧,把我的傷藥拿來,交給太子妃。”
“對了,從此以後,隻要孤受傷,都勞煩太子妃了。”他轉頭,露出一絲笑意:“太子妃,孤,就交給你了。”
隻見眼前溫柔婉約的女子麵帶惶恐,實際上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
【臥槽!】
【陸懷真這小子怎麼回事,平日裏不是最忌諱身上的傷被禦醫之外的人看到麼!自己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主動說的呀!】
【早知道她就不主動湊上前了!】
見陸懷真他真的清空了大殿,隻身一個人坐到了床上,薑婉儀緩步走到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上好的凝血膏,塗在了陸懷真的傷口上。
【這傷口看著好深,陸懷真他一定很疼吧。】
【怎麼感覺他身上還有很多疤呢……】
【不能看不能看,看得我好心酸。】
陸懷真偏過頭去,正巧看到薑婉儀的側顏,此時她顯得那麼認真,與往日裏那個跳脫的女子截然不同。
“殿下,已經好了。”薑婉儀抬頭,正對上陸懷真那雙幽深的眼。
陸懷真沒有出聲。
“愛妃可覺得可怕?”陸懷真忽然笑著開口道:“不要怕,傷口總會愈合的,隻是今後希望愛妃能一直伴我身邊。”
【我沒覺得傷口可怕,我覺得你現在看我的樣子好可怕!】
薑婉儀連忙福了福身子:“妾身自然是一直陪著殿下的。”
好不容易打發了陸懷真,薑婉儀才從太子殿下的院子裏走了出來,明珠在外麵可是等了好久,一瞧見薑婉儀,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您沒事吧!”明珠麵露問道:“太子殿下的傷怎麼樣……”
“太子殿下沒事,我快要被嚇死了。”薑婉儀撫了撫胸口:“我不管,明珠,今天沒有兩個肘子,我心難安!”
“小姐,您還吃肘子呢。”明珠瞧著薑婉儀的腰歎了口氣:“您這兒都長了一圈了。”
“我呸!我才沒長肉,絕對沒有!”薑婉儀對天發誓!
不過還好明珠心疼她白日裏被刺殺,當天晚上,還是燉了兩個香噴噴熱乎乎的大肘子,從小廚房裏端了上來。
明珠一邊伺候著薑婉儀用餐,一邊開口道。
“太子殿下自從這次病重以來,對小姐您可好了不少呢!”她說著,把一盤炒青菜端到了薑婉儀的麵前:“太子以前可是從未叫太子妃您過夜的。”
“還有這次,您看太子護著您那樣子,絕對是對您動心了。”
薑婉儀手中的筷子不住的夾著眼前的肉:“明珠,你說這麼多話,餓不餓?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男人什麼的,哪有眼前的美食重要!
而且陸懷真的結局,薑婉儀早就已經知道了,她不過就是個小小炮灰,能自己活著就不錯了,想那麼多幹嘛呢?
“小姐!”明珠氣鼓鼓的跺了一下腳:“您可是太子妃!您得抓緊懷上太子的孩子,才能坐穩這個位置啊!”
“不然等日後,若是哪個美人先懷了孩子。這皇長孫可歸誰?”
可是薑婉儀現在滿腦子都是香噴噴的東坡肉,對其他的,那是一丁點想法都沒有。
這夜,漸入深邃。
陸懷真躺在床上,腦海中日日閃現著的是他的夢魘,劇烈的痛楚再次出現,他睜開眸子的那一瞬間,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
疼麼……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夜夜難安。
不知為什麼,現在陸懷真已經習慣了,隻要是頭痛,下意識的就會想起那個女人……
陸懷真起身,披上外袍,徑自朝著庭外走去,過去他隻要走一走,熬到天亮,自會緩解痛楚,可如今竟走著走著,走到了薑婉儀所住的院子裏。
罷了,既然來都來了,不如看看她。
院子內一片靜謐,除了護衛值守,其他人皆在這靜謐的夜中休息,薑婉儀也一樣。
隻見她墨發如瀑布般散落在床上,那嬌俏的麵容安靜的閉著眸子,少了些靈動與狡黠,多了些沉靜。
陸懷真抬手,捏了捏薑婉儀的臉蛋。
這個動作,讓眼前的女子動了動,下一刻,竟然抬手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
“好困……快睡覺。”薑婉儀在夢中呢喃道。
……
這個夜晚,薑婉儀也不知自己是抽了什麼風,竟然夢見了陸懷真,她還夢見,陸懷真手裏捧著一個肘子,問自己吃不吃。
等到天曉明朗,薑婉儀從榻上起身,這才明白,夢,終歸隻是夢也。
倒是有些可惜,怎麼就沒在這夢裏跟陸懷真做些其他羞羞的事呢。
唉,可惜,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