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之前還打聽過,知道是李家的,我就放棄了。”
崔文芸不覺得季雨歌到現在還記恨李家,畢竟季太傅和李大學士,都成朋友了。
“算起來,你也不虧。”
“送的越是貴重,越說明李大爺的病不好治,萬一治不好豈不是會惹麻煩?”
她都能想到,若是治不好李家會是什麼反應。
崔文芸低眉,“倒也是。”
季雨歌閉上了眼睛,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的,“回頭我去看看吧!”
崔文芸看著她,眼中帶著古怪,“怎麼又去了?”
季雨歌笑了,“隻不過是去看看而已,我又沒說醫治。”
要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就治療。
要是沒有當場拒絕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或許也是一個宣傳醫院的好機會。
醫院名聲不顯,都怪她當初把醫院建立的太好了,很多人普遍認為很貴,也導致很少有人會過去,她打算從藥鋪一點一點的過渡過去。
李家的藥鋪是上上選,錯過了她會後悔的。
皇上得知太子妃邀請季雨歌進宮談心嚇了一跳,特意讓李公公在外麵守著,堅決不讓季雨歌進來。
自從被寇老大人說教一番之後,皇上就後悔了,當初怎麼就想不開了,現在倒好,反倒把自己的孫子孫女給坑了。
一想到錦承被打得發紅的手心,他就心疼。
為了表現的逼真一點,皇上特意把自己的頭發弄,亂衣服打濕,還要來了一些女人用的脂粉塗抹在臉上。
看上去真像是病入膏肓的。
竇黎明等皇上折騰完了才開口,“皇上,您是不是忘了玉琅王妃醫術高明,您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皇帝瞪著竇黎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竇黎明滿臉寫著:你是認真的嗎?
皇上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道:“竇黎明,你別以為朕不敢打你?”
“請皇上保重龍體。”竇黎明姿勢挺拔挑不出一點錯來。
李公公在一旁瑟瑟發抖,他就不明白了,都是奴才竇黎明的膽子怎麼那麼大,最近越來越喜歡氣皇上了。
“李公公,你出去,務必要攔住玉琅王妃,你要是攔不住,嗬嗬……”
李公公:他被威脅了是吧!
心裏有些不平衡,皇上怎麼不威脅竇黎明?
對了,竇黎明不怕威脅!
哎,說到底是沒本事,受欺負的隻能是他。
竇黎明見皇上躺在床上一臉不悅,說道:“皇上是怕了玉琅王妃?”
“朕怕的是寇老大人!”
竇黎明點了點頭,寇老大人的確挺恐怖的,惹不起!
皇帝還真不怎麼害怕季雨歌,他是怕寇老大人念叨,老大人年紀不小了,為王朝立下過汗馬功勞,屬於吉祥物,他打不得罵不得,還得供著!
哎……
想到東宮詹士寇大人,皇上有點同情太孫了。
他們祖孫兩個難不成要被寇家父子吃的死死的?
皇上心裏琢磨著給太孫換個詹士,李公公一臉輕鬆的進來了,“皇上,玉琅王妃出宮了。”
皇上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內心又有點兒不平衡了,“玉琅王妃進宮一趟,怎麼不知道來拜見朕?”
李公公:“……”
不是不想見嗎?
皇帝不高興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她的公爹,怎麼能不見呢?
竇黎明:……不是你不想見人家嗎?
李公公有些尷尬的說:“可能是玉琅王妃不想打擾皇上休息,所以就出宮了。”
一般時候隻要玉琅王妃進宮,不管是去後宮見德貴妃娘娘,還是去東宮見太子妃娘娘,都會來給皇上請安。
這次沒來肯定是生氣了。
其實這樣也好,否則玉琅王妃過來皇上別扭,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戰戰兢兢的。
皇上掀開了被子,慘白著一張臉,問:“太子妃說什麼沒有,有沒有把錢給她?”
“據說是給錢了,不過玉琅王妃沒要,隨後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玉琅王妃便出宮了。”
皇上輕哼一聲,“果然是財大氣粗,二十萬兩都不看在眼裏。”
他是不是要的少了?
要不找機會再來一次?
竇黎明低頭,皇上真是越老憨比心越重,而且還仇富,明明惦記玉琅王妃的東西,反而嫌棄人家有錢。
皇上原地轉了兩圈,“她會不會以後都不孝敬朕東西了?”
皇上還是挺喜歡季雨歌孝敬的東西的,值錢還有麵子,是所有兒媳婦中最有錢的,這要是不給了,皇上覺得自己損失太大了。
“皇上,玉琅王妃最是孝順了,不會不孝敬您的。”
“未必,孝敬和孝敬是不一樣的。”
他不喜歡禮輕情意重,就喜歡貴重的東西,越貴重越喜歡。
李公公看向竇黎明,那位像是沒聽到一樣在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仿佛要盯出來一個洞。
李公公覺得自己跟竇黎明要學的還有很多呀。
皇上內心就極為不平衡,也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了。
要不是季太傅跟他顯擺,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說到底是季雨歌沒有一碗水端平,親爹和公爹都是爹,怎麼能區別對待?
再說,身為小輩不該主動示好嗎?
皇上走來走去,像是個陀螺似的,“最近一次節日是什麼時候?”
“回皇上的話是清明節。”
“讓人盯著點,一旦玉琅王妃送禮了,立刻告訴朕。”
“……是。”
出宮後,季雨歌特意去看了一眼藥鋪,人流量還不少,距離醫院和城門都很近,地理位置很優越,錯過了真是可惜。
打定了主意,哪怕是用特效藥,也要治好李大爺的病,不為別的就為這家藥鋪。
附近住著的有不少都在富戶中打短工,春天到了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看外傷的人也不少,若是經營好了,可以給醫院引不少人。
季雨歌又去了一趟醫院,骨頭都要散架了。
“王妃,您讓我找人做的器具,沒人敢接單子說是做不出來。”計樂臻苦惱的走過來。
眼看著醫院都要開張了,東西卻沒準備全,是她的失職。
季雨歌說:“分開找人做呢?”
“都說做不了,主要是王妃的要求太高了,要用鋼材,現在市場上鋼材很少,隻有三家煉鋼廠有,煉鋼廠我也問過了,他們說暫時不接外麵的單子。”
所有的煉鋼廠都在忙著給士兵鍛造武器和鎧甲,忙的手忙腳亂的,想讓他們接單的確不容易。
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手術需要的器具,她還開什麼醫院!
“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你先收拾好醫院,把人員調動起來,過幾日叫幾個大夫去找我。”
“是。”
晚上,林墨池回府得知王妃親自下廚,步伐都快了許多,可是到了院子又停住了。
直覺告訴他沒好事兒。
“王妃,今天沒發脾氣吧?”
廖福搖搖頭,“沒聽說王妃發什麼脾氣,不過王妃今天進宮和太子妃也說了一會兒話,下午又去醫院走了一趟。”
“小少爺和小郡主沒鬧?”
“沒有,很聽話。”
廖福笑了,“王爺是不是擔心王妃生氣啊,我看著王妃挺正常的,或許王妃想開了也不一定。”
林墨池覺得廖福眼睛瞎了,這哪裏正常,分明是不正常。
就在這時,季雨歌看到了林墨池,麵帶微笑的朝著他勾了勾手。
林墨池:……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季雨歌見他傻傻的,心裏怒哼一聲,“洗手吃飯。”
林墨池更不敢邁腳了,“你沒下毒吧?”
不等季雨歌回答林墨池,首先說:“本王知道,父皇讓你吃了虧,你心裏不舒服是正常的,錢本王沒有,王府有今天都靠你,不過本王可以用其他方式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