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也看出來了,惠妃的確不怎麼會挑人,挑選出來的多半都是狐媚的,一個個塗抹的花枝招展的,一派都是狐狸精的作風,肯定不是老實的,留在七皇子的府邸遲早要出事。
“七皇子奴婢做錯了什麼?求求您不要讓奴婢走,奴婢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七皇子奴婢也不想走。”
“七皇子就讓奴婢留下來吧,奴婢保證一定全都聽您的話。”
七皇子看著她們如此懇求,手足無措了起來:“二嫂,這?”
季雨歌回頭瞪了他一眼:“你還沒成親,你的病說不定就是她們給你的,而且她們不節製的勾引你本就是錯,要是讓你二哥知道了,她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我隻是將她們帶走,等治好了她們的病再把給你送回來就是了,還是說你想讓我把她們給殺了?”
“不不不,二嫂把她們帶走吧。”
季雨歌衝著廖平抬手,廖平便指揮著玉琅王府的人,把那八個丫鬟塞到了馬車,有不聽話的,直接給兩巴掌也就聽話了。
“秋菊秋霜,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照顧七皇子,這兩日飲食上一定要清淡,等明日我再過來,若是有什麼事就去玉琅王府找我。”
秋菊秋霜原本是玉琅王府的二等丫鬟,被季雨歌委以重任,兩人也是十分高興的,連連保證,必定會照顧好七皇子。
林墨池去了一趟京兆府尹,把挑唆老七去青,樓的幾個公子找了理由抓起來,打了一頓板子關了起來,不管他們家裏人如何求情都不放人。
最後幾個公子的爹和祖父隻好進宮向皇上求情。
皇上卻並沒有立刻給他們回複,隻是說京兆府尹辦案,做皇上的也不好幹預。
眾人:什麼不好幹預,玉琅王是你兒子,你怎麼就不好幹預了。
孩子的爹和祖父打定主意不走,不放人就要跪死在這裏。
演戲誰不會啊,皇帝也演戲,直接暈了過去。
竇黎明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們,眼神中帶著殺氣。
不用他說,賴著不肯走的一眾人就跑了,生怕會惹上什麼麻煩。
人一走,皇帝就醒了。
“老二把他們抓起來肯定有他的原因,朕才不樘渾水呢,說起來,如果不是他們的孩子犯錯在先,老二又有什麼理由抓住他們不放呢?”
臣子和兒子,皇帝肯定是向著自己的兒子。
皇帝最近十分的悠閑,內閣幫他處理了大半的朝政,外麵又有玉琅王和玉琊王盯著,就連太孫也是在茁壯的成長。
皇帝覺得這樣的日子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所以他才不想打破。
萬一老二撂挑子了怎麼辦?
“回頭告訴看宮門的人,若是他們下次再想進宮,一律不放,讓京兆府尹看著辦就行,隻要別鬧騰的太大就好。”
李公公連連點頭,基本上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身為總管卻從來沒拒絕過。
竇黎明想了想說:“皇上要不要查一查,玉琅王很少如此大動肝火,又是抓人,又是打板子,還不放人,這中間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皇帝覺得有道理,“說的也對,如果這樣去調查的話,怕是老二會多想,以為朕不相信他呢,這樣吧,明日你親自去找老二一趟,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竇黎明調查案子,大多數時候都是背著人的,像這樣主動找上門還是很少的。
林墨池知道竇黎明的來意,隱晦的提起這些人帶著七皇子去了青,樓,導致七皇子染上了疾病。
竇黎明也嚇了一跳,終於明白王爺為何如此生氣了。
“敢問王爺,七皇子現在的情況如何?”
“王妃說老七的情況屬於比較嚴重的,不過王妃說有把握能夠醫治好,前提是七皇子,潔身自好,勞煩大人回去告訴父皇,老七的婚事要拖後兩年。”
竇黎明點頭,“下官明白,下官即刻回宮,稟報皇上,來之前皇上也說了,京兆府的事情一切都由王爺說了算,隻要別鬧得太過分就行,宮裏麵皇上會幫您撐著的。”
林墨池敷衍的點了點頭,對於皇帝最近的行為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季雨歌說過,父皇虧損的比較嚴重,最要緊的舒心快活,要不是有這句話,林墨池才不會讓他過得這麼清閑。
想了想,林墨池幫老七也開口求情:“這件事也怪不得老七,他自小性子就軟,沒個注意分寸,惠妃娘娘給他派去了七八個美豔的姑娘,導致他的身體都被掏空了,或許也是因此染上了這種病。”
他忍了忍,想到惠妃所作所為,“本王覺得惠妃娘娘如此幹涉老七的生活,對老七不利,既然早晚都要帶發修行,不如趁此機會,讓惠妃娘娘遠離老七才好。”
竇黎明回宮便將此事告訴了皇上,保險起見,他在進宮之前還去看了一眼七皇子,恰好季雨歌在那裏。
了解了七皇子得病的過程。
季雨歌也覺得逛青,樓不至於讓七皇子得病,或許是通房丫鬟身上的,至於通房丫鬟身上的病是怎麼來的,據說是七皇子表哥傳的。
把自己用過的女人給七皇子用,惠妃的娘家人過分的不是一星半點。
皇帝得知此事之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責怪七皇子不潔身自好,也責怪他耳根子軟,聽信小人的讒言,責怪惠妃沒一個當娘的樣子。
皇帝在禦書房狠狠的罵了一通。
在皇子成親之前,會有宮女交給他們關於這方麵的事情,但是直接送通房丫鬟確實很少得,外麵的大家族忌諱這樣的事情,皇室亦是如此。
更何況惠妃一下子給了七八個,選的還不是穩重的,全都是妖媚的。
而且還把娘家侄子用過的給七皇子,惠妃不是愚蠢的一星半點。
皇帝覺得惠妃再留在宮裏,完全就是拉低了宮裏的風氣。
“老二說的對,惠妃早晚都要帶發修行,今日你就帶著惠妃出宮吧,去皇家的佛寺,帶發修行也不必了,直接剃了她的頭發,讓她在道觀待一輩子吧,朕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皇帝發了狠,對惠妃的厭惡都表現在臉上。
“是。”
惠妃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剃光了頭發,得知是皇帝的旨意的時候,要死要活掙紮著不上車,竇黎明可不是普通的人,他手中掌握著禁軍,就連惠妃都不怕。
“惠妃娘娘不走難不成是想要撞死在這裏?”
竇黎明開口就是死,惠妃嚇了一跳,她知道竇黎明做得出來這種事,如果她再掙紮下去的話,竇黎明很可能會把她弄死,然後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到那個時候皇帝也不會調查的。
可是她不甘心,“本宮不走本宮,為皇上撫育七皇子,於社稷有功,皇上為什麼要讓本宮剃發修行?”
“惠妃娘娘做了什麼事情你難道不清楚嗎?”竇黎明冷笑:“惠妃娘娘是如何教導七皇子的?又是如何做母親的,陛下都看在眼裏,如果不是看在您是七皇子母親的份上,隻怕今日的結果就不是剃發修行,而是三尺白綾了。”
“惠妃娘娘如果再鬧騰下去,消磨了陛下對您最後的一點感情,等待您的怕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在道觀裏待著,有七皇子在,裏麵的人也不會太虧待你,可如果你非要鬧騰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朝廷內外就會收到您暴斃的消息了。”
“……”惠妃被嚇得瑟瑟發抖,再也不敢言語,被裝進了馬車裏,一路直奔道觀,當天就被剃發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