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雨歌跟林墨池說了一聲去七皇子府的事情。
林墨池專門讓人打聽了一下惠妃的事情，惠妃挺老實的，被專門的人看著，皇帝已經徹底厭惡了她，隻等七皇子成親她就要被送走帶發修行了。
“正好明日沒事，我跟你一同去吧。”林墨池說道。
“也好，老五去了柳州，老六又在修路，隻有老七一個人顯得有些孤零零的，都是你的兄弟，總要照看一二。”
林墨池也是這麼想的，或許是自己的孩子一點一點長大，林墨池的老父親心開始泛濫，也漸漸的明白了身為人父的擔憂。
小七比他小很多，雖然沒有成親可也是大人了，不能再這麼待下去了。
季雨歌摸到七皇子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太對勁。
“你是不是去過春樓？”
七皇子咬著嘴唇，紅著臉小聲低語，“去過。”
林墨池臉色不虞，眉眼鋒利。
七皇子忙低下了頭，“二嫂，我最近總覺得身體不舒服，我聽說很可能是得了不幹淨的病，二嫂我？”
季雨歌已經猜到了，這種病一般從脈搏上看不出來，她現在已經摸到了，證明病情已經開始嚴重了。
隨後，季雨歌問了一些很羞羞的問題。
七皇子麵對二哥二嫂很是緊張，尤其是二哥在一旁，回答的也是磕磕巴巴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我要給你檢查一下。”
“二哥？”七皇子一臉驚恐。
林墨池也有點介意，平日裏季雨歌給人看病腸子都看過，可要真的看那個地方，他心裏也不舒服，更何況是自己的弟弟。
“我看吧，到時候告訴你。”
“也好，一般這種病都會有幾種病症，你把看到的告訴我就行。”
林墨池點了點頭，然後拎著七皇子的領子走到了屏風後麵。
七皇子不情不願的解開了褲子，林墨池忍著不適看了一眼，結合季雨歌跟他說過的一些情況，他瞬間就有數了。
一拳頭打在了板子上，七皇子驚得縮成了一個兔子，“二哥，二哥我錯了。”
“你才多大年紀？就敢去那種地方，你不知道那種地方很髒嗎？”
七皇子小聲地辯解，“我也是被拉著去的，沒想到……”
季雨歌在外麵聽著，怕他們兄弟兩個要打起來，“你看看他的情況嚴不嚴重，這個病可大可小，發病周期也短，要是不及時醫治可是會死人的。”
林墨池強忍著怒意，把七皇子的情況說了。
七皇子眼淚都下來了，哭的像是一個淚人一般，心中既害怕二哥會打，又害怕自己活不長。
“穿上褲子，出來。”林墨池走了出來，跟季雨歌說：“外麵已經有水泡了，聞著味道不太好，他這病能治嗎？”
他說的並不是很清楚，一些專業的話也說不明白，內心覺得惡心，就更加說不明白了。
季雨歌幹脆從實驗室裏拿出了幾張圖片，讓林墨池對比，“哪一種符合他的情況？”
林墨池驚訝地看向季雨歌，一般這樣的打印出來的圖紙，都是實驗室裏麵的東西。
“這張比較像。”林墨池黑著臉，抽出了其中一張。
季雨歌鬆了一口氣：“還好不算是特別嚴重，還有的救，不過這病治療起來需要挺長的時間，短則一年半載，長則四五年都是有的，在這期間最好不要同房，否則很有可能會傳染給其他人。”
七皇子穿上了衣服，紅著兔子般的眼睛走了出來，“二哥！”
林墨池一雙眼睛瞪了過來，七皇子害怕的縮了縮，往季雨歌的身後挪了挪。
“二嫂，我開始隻是覺得好奇，後來也是被人拉著去的，我一共就去過三次，後來就再也沒去了，二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像死！”
七皇子今年才十五歲，冷不丁的遇到這種事情，又是害怕又是著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林墨池厭煩的轉過身，季雨歌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眼淚，“別哭了，你的病還有救。”
“真的？”
“真的，你別哭了，你的情況還算是好的，接下來要聽我的話，我會先給你開一個方子出來，等明日再讓人給你送來一些膏藥，你要按照我的吩咐千萬不要亂來，以後那種地方再也不要去了，知道嗎？”
七皇子狠狠的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不會再去了。”
林墨池等他擦幹了眼淚才問：“是誰帶你去的？把名字報給我，你要想清楚，你不說，我也能夠查得出來。”
七皇子咬住了下唇，誓死不出賣兄弟。
林墨池看的氣不打一處來，攥著拳頭就要打。
季雨歌連忙攔住了他，轉頭勸七皇子，“你想想你都這樣了，你的朋友是不是也這樣，這病可是會要命的，總要檢查檢查，再說這個病可是會傳染的，你難道想讓更多的人感染上這種病嗎？還是說你就那麼恨他們，想讓他們死。”
“不不不……”七皇子慌亂的搖頭，然後痛快的說出了幾個名字。
林墨池記下了名字就往外走，他的臉像是被鞭子抽過，陰霾可怕，猶如暴風雨即將來臨。
“二嫂，二哥不會找他們算賬去吧，那我的事情不就傳出去了？”
“不會的，你二哥有分寸的。”
季雨歌見到七皇子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就安慰他，“你想想，這拳頭打在他們身上，總好過打在你自己身上吧。”
打在別人身上你不知道疼，打在自己身上起碼知道疼。
七皇子想了想，感覺也是這麼個道理，隻不過想到往日私交甚好的幾個朋友，總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人家。
“二嫂，我的病真的能醫治嗎？我聽說這種病好不了的。”
“我最近在研究一種特效藥，這種藥對於這種病有奇效，應該沒問題的，不過你可要記住，以後再也不能去那種地方了。”
“我保證再也不去了。”
去一次就快要了命了，以後他再也不去了。
“我估計以你的情況，最起碼需要一年半的時間才能治好，在這之前一定要潔身自好，親事的話我看為了避免你衝動，不如推遲兩年，總要等你的病好了之後再成親。”
“我聽二嫂的。”
七皇子把季雨歌當做是救命稻草，不管她說什麼都答應，父皇曾經說過，等他成親之後，母妃就要帶發修行了。
晚兩年成親母妃好好表現，說不定能夠免懲罰。
季雨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身邊的這些丫鬟是不是都跟你好過？”
七皇子的脈象虛浮，一看就是過早行房事的緣故，而且頻率還不低。
七皇子的臉蹬的一下紅了起來，“她們都是母妃送給我的，都是我的通房丫鬟。”
“……”季雨歌無奈了一下。
讓他把所有的丫鬟都叫過來挨個檢查。
檢查出來的結果很是不好，八個丫鬟裏麵七個全都染上這種病，有一個還挺嚴重的，剩下一個丫鬟也可能在潛伏期。
這樣的情況肯定不能讓她們再留在七皇子身邊了，季雨歌幹脆從玉琅王府裏麵叫來了兩個比較穩妥靠譜的丫鬟。
季雨歌把七皇子的情況跟她們說了一番，隻說是生了病，需要靜養，其他的一概沒提。
七皇子懸著的心放下了，季雨歌又叮囑了二人好好照顧七皇子，剩下的八個人她經過七皇子的同意，打算帶到一個閑置的鋪子上。
七皇子是個耳根子軟的，若是這些丫鬟留在府裏，難免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