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不知道玩了多少次積木,隻要是落到他手上的積木,他就能夠擺出各種各樣好看的造型,這也讓季雨歌林墨池特別的興奮。
他們的兒子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小孩。
景陽宮。
林錦承正拉著崔文芸手,一遍一遍的詢問著林錦麒什麼時候回來,崔文芸也一遍一遍耐心地回答他,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年幼的林錦承還沒有父親的概念。
在他的印象中,陪伴他最多的就是皇祖母和皇祖父,然後是母妃以及林錦麒,就連親兄弟都要靠後,他對於林晟淵他的印象特別的小,甚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母妃我聽說是林錦麒的父王回來了,他才出宮的,我的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呀?”
“……”崔文芸表情一僵。
蓮心蓮香已經老紅了眼睛,林錦承敏銳地感覺到他們好像都不太喜歡他父親,每次說的時候,皇祖母會哭會咳嗽,皇祖父也會讓他離開,母親更是不願意說話。
“母妃若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問就是了。”林錦承懂事的說道。
崔文芸含著眼淚微笑,“你父親他不會再回來了,他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
林錦承不知道聽懂了沒有,狠狠的點頭。
最近宮裏麵的氣氛不是很好,他雖然年幼,但是也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太對勁,他雖然是孩子,但自然認為是大孩子,應該為長輩分憂的。
小黑也感覺到了崔文芸的傷心,上前蹭了蹭了她的腳。
崔文芸覺得癢癢,露出了笑容。
林錦承見母妃喜歡小黑,本想把小黑送給她,心裏有點不舍得,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開口,“母妃你若是喜歡小黑,就把小黑送給你吧。”
崔文芸自然看出他的不舍,“母妃哪有時間照顧它,小黑還是跟著你,你要好好照顧它。”
林錦承鬆了一口氣,“母妃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小黑的,小黑的爹和娘兄弟都不在了,它的胃口不是很好,回頭我讓人給它多做一些好吃的。”
小黑高興的圍著他跳來跳去,林錦承也忘記了煩惱,兩個人抱在一起滾來滾去。
崔文芸不會限製林錦承玩,隻要不搗鬼都可以。
“啊……”
皇後的寢宮突然傳來一陣躁動,崔文芸歎息一聲,忙起身趕往皇後的寢宮。
皇後又做噩夢了,這一次比較嚴重。
顧太醫進行了一番搶救,皇後勉強安定下來了,不過情況卻是越來越糟糕,即便崔文芸不懂醫術,可看皇後的樣子,也知道情況很不好。
“顧太醫,皇後娘娘到底如何?”
顧太醫愁眉不展,“太子妃,皇後娘娘病得不輕,怕是……”
後麵的話顧太醫沒有說完,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
崔文芸晃了晃,勉強定了定心神,“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顧太醫拱了拱手,“太子妃放心。”
皇上肯定不在這個任何人之中,第二日一早,太醫院就將皇後的病情上報給了皇上,皇上早朝過後便來到了景陽宮。
崔文芸正在床前守著,皇後的臉色比皇上前兩日見到的更加難看。
“太醫怎麼說?”
崔文芸服了服身子,給皇上讓出來一個位置,才回答:“太醫說母後的情況不是很好。”
皇上正好抓住了皇後顫抖的手,冰涼的溫度讓他的心都跟著涼了,“竇黎明立刻讓玉琅王妃進宮。”
“是。”
竇黎明派的人前往了玉琅王府,卻沒有接到季雨歌,此時季雨歌正在殷家為殷驪調整身體,她又研究出了一套針法。
殷驪已經清醒了,氣色還不錯。
“玉琅王妃真是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不辛苦,等以後我把針灸傳給我徒弟就由她來,我就不過來了。”
孫邈邈聞言,揚起了笑容。
殷驪:“……”
她笑了笑,“辛苦孫姑娘了。”
孫邈邈靦腆地搖搖頭,她這算是第一次跟著師傅出診,而且是給高門大戶的女子看病,對於她來說是一個質的飛躍。
季雨歌又教了幾個推拿的手法。
本來是沒有推拿的,但是看殷驪懶懶的不願意動彈,才想著給她按摩按摩,好歹能夠活一下氣血。
不知道是不是按摩的手法太管用了,殷驪的麵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臨走之前,季雨歌才想起來崔明星的事情,給了殷驪一封信。
“這是?”
季雨歌有些不好意思,“這是表哥寫給你的,之前我事情太多給忘記了。”
殷驪不在意的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沒看幾個字就眼含熱淚。
等季雨歌走了之後,殷夫人忍不住和自家老爺說道,“玉琅王妃醫術可真好,這一次若是沒有她的話,驪兒怕是已經不行了。”
殷世理點頭,“讓你給玉琅王妃準備的銀子準備了嗎?”
殷夫人才想起來,“我給她準備了五百兩,可是她說什麼都不收,還一口一個表嫂的叫著,我看著倒是比崔家懂禮一些。”
這是把殷驪當做是自己人呢!
殷世理輕哼一聲:“樹大分枝,崔家上麵的幾個還不錯,但內裏已經不行了,既然玉琅王妃不收錢,回頭找個機會給她多送點禮就是了,這麼好的一個大夫,沒準將來還能用上。”
誰閑的沒事找大夫?
殷夫人覺得他說的這話晦氣,可是又想著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大夫做親戚,其實也挺好的,畢竟多一個生命保證。
回去的路上,孫邈邈忍不住問:“師父你給殷驪的真的是崔公子寫的書信嗎?你什麼時候見到崔公子的?”
“在柳州的時候。”
然後季雨歌就不說話了,孫邈邈想起祖父跟他講的規矩,也不敢再開口詢問。
其實孫邈邈和外麵的人一樣,也很是好奇崔明星如何了,他可是滿京城閨秀口中的美男子,也是世家子弟中最厲害的風雲人物,哪怕是被抓走了,仍舊有不少人記掛著他。
也不知道,林維生會怎麼對待他,一想到崔明星被他折磨,孫邈邈都有些難過了。
師徒兩個同時歎息。
“你歎息什麼?”季雨歌問。
“我在想崔夫人的病,我摸著她的脈搏起起伏伏的,不知道能不能調養回來。”
季雨歌也沒懷疑,“完全調理是不可能了,隻能養著。”
季雨歌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她以為是刺客,結果是禦林軍。
皇上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都不見人,肺都快氣炸了。
“季雨歌你未免太放肆了一些,你不要以為朕放了玉琅王,你們就可以放肆了,朕能放了他,也能抓他。”
“……”
季雨歌等他說完了才走到床邊,對於皇上的謾罵她並不是很生氣,但也不覺得他罵的對即使了。
隻是心裏多少有點兒為王爺委屈。
可這個時候要說委屈就有點矯情了,季雨歌本來也不是矯情的人。
皇上見她搭上了皇後的手腕也不罵了,反而有點後悔,擔心她不好好醫治。
竇黎明已經問過了事情的經過,上前解釋,“皇上,玉琅王妃之所以晚到,是去給崔夫人治病去了,聽說崔夫人情況不好,殷家也是擔心出事,才找上門去。”
皇上的麵色才好了一些,可隨即又生氣了,誰家的夫人不是老老實實的在後宅待著,偏偏她喜歡到處閑逛。
說到底還是因為心野了。
季雨歌都不用回頭便知道身後有一座大山的盯著她。
其實皇後的病根本不用看,已經藥石無靈,能用的藥基本都用了,接下來隻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