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幾位大人對著商誠商青山輪番兒審問,因為商誠和季雨歌之間的關係,大家對商誠的態度不是很好,但是因為他受著傷是被人抬上來的,大家就算態度不好也不過是言語上的,行動上卻沒有為難過他。
中間休息,幾個位份高的官員湊在一起討論。
“從他們說的和現場調查的基本一致,目前來看玉琅王的嫌疑還是很大,但是也不能排除林維生嫁禍,還有一點不能排除,玉琅王和林維生之間是不是合作的關係,還有書信。”
寇大學士的問,“幾位大人怎麼看?”
前往現場的劉大人說,“如果從書信來看,像是林維生和玉琅王合作殺死了太子,隻是書信來的實在是太巧妙了,如果是偷偷藏起來,我們找到的那可信會更高一些,可是偏偏是在聶將軍他們到的時候找出來的,就有點兒栽贓陷害的嫌疑了。”
“說是栽贓,也有可能是反目成仇,萬一是他們先合夥殺了太子,又因為分配不均或者分贓不均,林維生不得不逃離海外,一怒之下報複也是有可能的。”
“你也說了,隻是可能而已,石太醫的屍體本來埋的很深,等我們到的時候又被人挖出來了,好像是有人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的屍體,故意挖出來的一樣。”
“……”
眾人激烈的討論著,偏向於林墨池沒殺人的人最多。
隻有少數的人堅持認為林墨池是殺人凶手,卻沒有證據,別說是皇甫鍾平和就連寇大學士都看出問題了,不過兩人什麼都沒說。
“有一件事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係,東宮屬官拿出了一份證據,是有人寫給太子的,對方知道太子的身體出了問題,說隻要將玉琅王的腎還給他,他就能痊愈。”
寇大學士看著突然出現的圖紙問道:“為何之前不拿出來?”
官員從善如流,“畢竟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沒有證據怎好胡說?”
寇大學士沒說話,很快眾人輪著將信看完了,信是樊韜寫的,上麵的圖畫畫的很好。
陳大人說:“據說能做換腎手術的,隻有玉琅王妃一個人,她怎麼可能答應太子把玉琅王的腎髒換給太子,沒準就是因為這個殺人的。”
劉大人說:“不,我們後來問過聶將軍,聶將軍說太子去柳州不是為了玉琅王,而是為了林維生,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麼,如果說玉琅王的腎髒可以給太子,為什麼林維生的不可以呢?”
此話一出,瞬間,周圍的空氣寂靜無波。
皇甫鍾平思考之後說:“如果真的有這種手術的話,太子一定會選擇林維生,而不是玉琅王,能夠做這樣的手術隻有玉琅王妃,太子不會傻到對玉琅王出手,或許是因為林維生知道了這一點,才要殺了太子。”
“換腎之事實在是子虛烏有,不可信。”有人反對道。
皇甫鍾平卻說道,“我看不如將玉琅王妃找過來問一問吧。”
皇甫鍾平審案問案多年,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既然圖畫的這麼清楚,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寇大學士沒有說話。
季雨歌被突然叫過來,有些不解,看著熟悉的幾位大人,她也不慌。
“不知道幾位大人叫我來有什麼事?莫非是有證據給我定罪了?”
寇大學士笑了笑,“玉琅王妃請坐。”
“不用了,各位大人隻把我當做一個普通婦人就行。”
普通婦人來到刑部會如此嗎?
普通婦人來到他們這裏,隻怕早就跪在地上求饒了。
大家完全沒有把季雨歌的客氣放在心上,也不敢對她客氣。
“玉琅王妃,我們聽說了一則傳言。”
“說說看。”
眾人:……到底是誰審問誰?
“玉琅王妃不如看看這些。”
皇甫鍾平讓人將信和圖畫給她,季雨歌一眼就看出是樊韜畫的,她拿著圖紙簡單的給他們講解了一下腎移植的事情。
皇甫鍾平幾次想要打斷,季雨歌都沒有停止,慢慢的他發現季雨歌說的也很重要,便不再阻止,說到最後大家就都明白了。
“所以當初太子前往柳州真的是想換了林維生的腎髒嗎?”有人問。
季雨歌攤了攤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太子曾經提起過這件事,我也不好多問不是。”
“玉琅王妃太子既然提起過,又怎麼會沒有問過呢?”
“可能是因為太子不好意思問吧,最開始這流言是從徽州傳出來的,當時傳的可是太子要換玉琅王的腎髒,換做你是太子,你會不會直接了當的問我?”
說話的人頓了一下,然後含笑著點頭。
季雨歌想了想,反正他們都查到了關於腎髒移植的事情,她也沒必要隱瞞了。
“太子倒是問過我一些腎移植的問題,他也問過我是否可以換其他兄弟的腎髒,我說如果王爺可以,其他人也可以。”
眾人:“……”
寇大學士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五味雜陳,都不知道該想什麼了。
不過大家的心已經偏向了,有可能是太子想要林維生的腎髒,林維生先下手為強,擔心朝廷派兵,所以嫁禍玉琅王。
如此說來,玉琅王倒是無辜的了。
“其實要想證明這件事到底是林維生做的還是王爺做的?很簡單,隻要找到崔明星就知道了,可惜他被林維生帶到了柳州,不然的話也是一個認證,他可以證明當時我和王爺是在船上。”
“玉琅王妃是見過崔公子?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不怎麼樣,他被林維生抓走了,受盡折磨,威武不屈,結果被林維生下了藥,藥雖然不至於要人性命,但是發作起來如同有一把火在五髒六腑燃燒,全身各處爬滿了螞蟻一樣難受,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
“……”眾人便在心中可憐了一下崔明星。
“我和王爺本想救他,可是若是沒有解藥,他回來也不過是一具屍體。”
陳大人找到機會諷刺,“玉琅王妃聽說你在解毒解毒方麵很厲害,隻不過是這麼點毒而已,還能難得倒你?”
“並不是所有的毒都有解藥的,等陳大人試一試那藥有多厲害就知道了。”
陳大人憋屈的說:“本官才不想試。”
“這種藥是從海外的樹上提取出來的,準確的說不是毒,隻是能夠讓人上癮,就好像是賭癮一樣,戒不掉,痛苦的時候十分的艱難難受。”
“這麼說來沒救了?”
“現在崔公子一日不吃藥都不行,想要就他需要慢慢減小藥量,一直到完全不吃也沒事,就算是好了。”
季雨歌說:“就跟你們的風濕病一樣,膏藥和湯藥能夠幫你們緩解,卻不能完全的治愈,崔明星的痛苦就在於如果他不吃藥,時時刻刻都能夠感受到如同碎骨一般的疼痛。”
“林維生還真是歹毒,竟然如此對待崔公子。”
崔公子是世家子,偏偏才發斐然,長相英俊,很難想象他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除了崔公子以外,還有誰能夠證明你們當時在船上?”皇甫鍾平問道。
“林維生,樊韜,還有他身邊的人都能夠證明,可惜這些人你們抓不到,不過列位想一想,如果王爺被認定為是殺害太子的凶手,對朝廷,對天下百姓來說,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如果這殺人凶手是林維生,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玉琅王妃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寇大學士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