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的臉也是如此的慘白。
林晟淵正要上前,蓮香卻大膽的攔住了他:“太子殿下,求求您給太子妃一條活路吧。”
“本宮怎麼沒有給她活路了?不過就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她生了這麼長時間的氣也該了了。”
“太子殿下覺得該了了,可是太子妃心裏苦,尤其是殿下竟然把本該屬於太子妃的金簪,給了玉琅王妃,您讓太子妃何以自處?”
林晟淵麵上閃過一抹慌亂,隨即為自己辯解道:“不過是一根金簪而已,本宮隻是想讓玉琅王妃盡心盡力的為本宮治病,她不是喜歡金銀嗎?送她一根金簪也是恰如其分,隻有心裏不幹淨的人才會想一些有的沒的。”
說的時候,餘光不著痕跡的朝著床上的人看了兩眼。
蓮心小聲的說:“在太子殿下的眼裏,金簪可能代表不了什麼,可在太子妃的眼裏,金簪代表太子殿下的愛,誰能夠想到殿下心中念著的人竟然是玉琅王妃,她可是太子妃的親表妹。”
“大膽。”林晟淵揚起了手。
蓮心慌忙的跪了下來:“太子殿下,你怎麼不想想,若是玉琅王喜歡太子妃,您心裏該如何自處?”
“……”
“……”
林晟淵心中沒由來一股厭煩。
“玉琅王妃是太子妃的親表妹,本宮和她清清白白,太子妃也要懷疑嗎?東宮有那麼多女人,她何時如此善妒過,還是說看本宮身子廢了,刻意針對本宮?”
林晟淵一甩衣袖,“罷了罷了,既然她要這麼想,本宮也沒辦法,今日,本宮算是來看過了,就這麼著吧。”
說完林晟淵抬腳就走了,背影有一點著急,甚至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崔文芸也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中正好看到他奪門而出,苦澀自嘴角流出,心口如針紮一般的疼。
她不生氣他會喜歡上表妹,她隻是生氣,他明知道表妹和玉琅王情投意合,卻還要送那份禮物。
表妹入宮晚不認識金簪,可玉琅王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他怎麼會不認識。
他若看到了心中會作何感想?
兩行清淚自她的眼角落下。
這一刻,崔文芸是徹底的傷心了。
禦書房。
“就連玉琅王妃也沒有辦法嗎?”皇帝焦急的詢問。
竇黎明遺憾的搖了搖頭,“玉琅王妃說,如果好好養著還能活十幾年,如果不聽醫囑可能也就隻能活幾年。”
皇帝的身體晃了晃,眼前出現了重影。
怒罵道:“孽障,是他自己造的孽。”
竇黎明扶著皇上坐下,給他到了一杯茶,就立在一旁不說話了。
皇帝喘,息了幾次,才覺得胸口順暢不少。
“還有一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皇帝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顫抖,猛然握緊拳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你就說吧。”
他還有什麼是接受不了的。
竇黎明觀察著皇帝的麵色,等他有了些許的生氣才說道:“太子殿下將皇後娘娘成親時候所佩戴的金簪給了玉琅王妃。”
皇帝:“……”
皇帝的臉像是被鞭子抽過,陰霾可怕,嘴巴動了動,袖子下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孽障,孽障。”
懊惱過後,皇帝問道:“玉琅王知道了嗎?”
“王爺應該知道了,聽玉琅王府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說,玉琅王將簪子要了過去,待在書房到了深夜才出來,後來就去了王妃住的凝香閣。”
皇帝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氣過之後也冷靜下來了,太子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惡心一把老二,或者是惡心太子妃,這麼大的人了還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皇帝是真的覺得對不住老二了,“回頭把朕用過的金絲軟甲給老二送去。”
竇黎明的眸光閃了閃,“是。”
林墨池收到了金絲軟甲,麵上沒什麼變化,“勞煩竇大人回去轉告父皇,多謝父皇美意。”
“皇上知道了太子的身體恢複不了了,也知道太子的做的事情,皇上讓我告訴王爺,太子未必就對王妃存了那份心思,隻不過是心中苦澀想借個由頭發泄罷了。”
他心裏苦澀,焉知他心裏不苦?
林墨池收起了金絲軟甲,淡淡的說道:“本王知道了,勞煩竇大人走一趟了。”
說完,轉身回了王府。
沒走多遠,季雨歌就穿著一身月光砂走了出來,“這麼什麼東西,看著金燦燦的,誰送你的?”
【整個玉琅王府的錢都把握在她的手上,除了別人送的,總不可能是他自己買的。】
提到錢財,林墨池心中一囧,想他唐唐超一品王爺竟然拿不出十兩銀子,真是……
“父皇送來的。”
季雨歌好奇的拿起來看了幾眼,“不年不節的父皇送你這個幹什麼,要送也是送給我,他兒子的病還需要我。”
林墨池眼瞳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幽光,“父皇說了,以後太子的病你都不用管了,全都交給太醫院負責。”
季雨歌機敏的說:“皇上是擔心你跟他孫子奪權?”
“……”林墨池驀然怔了怔。
一抹戲謔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父皇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是本王已經不需要了。”
什麼君君臣臣他早就不在意了,他現在隻想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太子的身體已經這樣了,隻怕也活不了幾年,他何苦和這樣的人計較?
況且,隻要有父皇在,他也翻不天來。
“你不要了,你不要我要。”季雨歌一把搶過了金絲軟甲,“雖然是古時代做的東西,但是做工也不錯,就是沒有我給你的好。”
林墨池見她財迷的樣子,心裏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了。
皎潔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和廊簷下懸掛著的風燈交相輝映。
林墨池突然抬起了季雨歌的下巴,對上了這雙勾人心弦的媚,眼。
“本王,以後隻有你了。”
季雨歌心中一沉,臉上很快洋溢起了笑意,“我們還有兒子,將來肯定還有女兒。”
林墨池笑著點頭,光潔的下巴多了幾顆胡茬,不但不狼狽,反而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季雨歌咽了咽口水,“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什麼?”
“藍顏禍水。”
林墨池咬了咬牙,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今天晚上就讓你看看本王的威力。”
“拭目以待。”
月亮悄悄的躲到了雲層裏,景陽宮燈火通明,皇後跪在佛像前,已經有一日未曾吃過東西了。
自從得知太子的身體徹底廢了之後,皇後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好幾歲。
宮女太監圍了一圈,愣生生的沒人敢上前打擾。
最後,童妃請來了皇上。
佛堂的門被打開,牆壁上映出一個高高的身影,一點一點將皇後弱小的身子包裹。
皇上抬腳走了進來,很快房門有關上了。
幾日之後早朝,皇帝宣布太子的病在玉琅王妃和太醫院的共同努力下,已經在康複了,經此一事之後,太子也痛定思痛決心悔改。
太子也上了一封請罪的折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念了出來。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下朝之後,林維生找來了樊韜,“你不是說那藥不會有問題,為什麼太子又好了?”
“我也覺得奇怪,那藥我試過很多次,不會有問題的,況且太子的情況在那裏擺著,怎麼可能康複,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換腎,否則根本無法康複,可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做到,除非是太子靠藥吊著,表麵上看是恢複了,實際上內裏依舊虧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