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歌猜到皇後留她有話要說,竇黎明也說過,蒼月公主的身體不好,這次回京城明麵上就是給蒼月公主看病的。
皇後也不浪費時間,叫人照看好太孫,悄悄的將季雨歌留在身邊。
“竇黎明跟你說了吧,讓你們回宮其實主要是因為蒼月公主的身體不好,看了幾個太醫,都看不好,有的說不方便檢查,有的說情況嚴重,如果不治療的話,怕是活不了多久,她畢竟是敵國公主,要是在大瀚王朝皇宮出事,隻怕大哲王朝那邊會有說法。”
朝廷早就準備作戰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季雨歌胡亂的想了想,問道:“母後,太醫是怎麼說的?”
“杜院正懷疑她的宮苞比一般女子要薄,懷疑她可能是受過傷,脈案上寫過她身上有點異味,其他的本宮也說不上來,聽著很嚴重,要不然她也不會求到本宮的麵前來。”
開始的時候,皇後也覺得蒼月公主是別有目的,可翻看過太醫院的存檔之後,才發現她真的病的不輕。
季雨歌要了蒼月公主的脈案。
給蒼月公主看病的一共有三位太醫,包括杜院正在內,其他兩位太醫也都是太醫院治療婦科的高手。
季雨歌沒少聽孫夫子他們抱怨,現在太醫院的某某某,比不上他們當年如何如何如何。
聽的多了,也就記下了。
她甚至知道太醫院每一位太醫擅長治療什麼,家中有什麼祖傳秘方。
片刻之後,季雨歌放下了脈案。
“怎麼樣,你有把握治好她的病嗎?”
季雨歌搖了搖頭,不太敢肯定,“母後有些病把脈是把不出來的,要仔細檢查過後才能知道,看幾位太醫的診斷,她的病貌似有些複雜。”
皇後聽多了這樣的推辭之言,越是複雜,就代表越難治。
新年的時候,大哲王朝曾經在邊關冒犯,隻是小打小鬧,郭大將軍隻派了一隊騎兵,就把對方給打回去了。
但是皇上和兵部都覺得兩國開戰不遠了,戶部也在積極籌備。
但再快最少也得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在這之前,蒼月公主不能有事。
“你盡力治好,稍候本宮帶你去看看她。”
“好。”
皇後知道她懂事,也不想虧待了她,讓人拿了一些禮物上來。
有的是給孩子的,也有的是給她的。
“多謝母後。”
季雨歌高興的情緒溢於言表,不管給誰看病,隻要報酬高就好,至於誰死不死的,隻要不是她死就行。
蒼月公主一入宮,皇上就給了一個嬪位,住的是單獨的宮殿。
宮女看到皇後親臨,提前一步通知蒼月公主了。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蒼月公主正帶著宮女跪拜,“拜見皇後娘娘。”
“快起來。”
季雨歌也衝著蒼月公主行禮,畢竟從名義上對方算是自己的長輩。
蒼月公主鼻梁高,很明顯的丹鳳眼,皮膚倒不是很白,卻給人一種異域風情,按照宮裏麵美女的排行榜來說,應該能夠排進前十名吧。
算起來,皇後做她母親的資格都有了,卻還要和這麼年輕的女子稱作是姐妹。
不知道皇後怎麼想,反正季雨歌想都不敢想。
“玉琅王妃。”蒼月公主打量著她,微微頷首。
“她是玉琅王妃,本宮就不多給你介紹了,她還有一層身份,是有鳳來儀閣的掌櫃,你最喜歡的那套衣服,就是他們鋪子做的。”
“失禮了。”
蒼月公主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比不笑的時候添了幾分乖巧。
“蒼月公主果然是明豔動人,不愧是大哲王朝的公主。”季雨歌幹巴巴的誇讚道。
皇後親昵的拉住蒼月公主:“進去說吧。”
蒼月公主猜到她們的來意,早早的把下人都打發了出去。
屋內除了皇後與冬夜,隻留下蒼月公主和她的貼身婢女胡楊。
“玉琅王妃的醫術不用本宮說,你也知道,本來她在莊子上坐月子的,皇上得知你病了,特意下旨讓他們夫妻回來,皇上對你的心你要明白。”
“臣妾明白,日後臣妾自會好生服,侍皇上。”
皇後笑的一臉,春風和煦。
蒼月公主也笑的嬌巧。
兩個人好像真的是一對姐妹,在彼此噓寒問暖。
季雨歌在一旁看著,心裏麵滋滋稱奇,兩人的演技都不是蓋的,如果放到現在,肯定都是影後級別的。
蒼月公主轉過頭來,衝著季雨歌友好一笑:“辛苦玉琅王妃了。”
“不辛苦,父皇囑托,兒臣豈敢不從?”
【最主要是還有錢收。】
蒼月公主笑容加深,“玉琅王妃,真是幽默風趣,皇後娘娘好福氣。”
皇後嗔怪的看了一眼季雨歌:“你可別誇她,她的脾氣可不好。”
季雨歌佯裝生氣,“母後,兒臣的脾氣哪裏不好了?”
“瞧瞧,這就生氣了,本宮的這些兒媳婦兒裏麵就屬她最大膽。”
蒼月公主本來對季雨歌還有幾分輕視,可聽到皇後拐著彎兒的護短,也多了幾分提防。
人人都知道,玉琅王不是皇後娘娘所生,隻不過是養在身邊罷了。
照理來說,玉琅王妃也不是她的親兒媳婦,應該會遠著一層才是,可是從兩人剛剛的態度來看,卻是比親兒媳婦兒還要親近。
蒼月公主笑容一僵,眼底劃過一道異色。
說到正題,“太醫院的脈案我已經看過了,蒼月公主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進去我給你檢查一下吧。”
房間裏麵沒有多餘的床,隻有睡覺用的床,考慮到可能會有異物沾染,季雨歌讓她的婢女找來了新的床單鋪在上麵。
“需要脫,衣服嗎?”蒼月公主滿臉羞澀的問道。
“我先看看再說。”
季雨歌順著方位在她的肚子上按著:“疼嗎?”
一開始蒼月公主隻說有一點點疼,可是當她繼續按的時候,蒼月公主卻好像被人插了一刀,臉色蒼白,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你……你想謀害公主?”一旁的婢女驚訝的說道。
季雨歌撇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害她了,沒看到我在檢查嗎?”
皇後就坐在外麵喝茶,聲音是能夠聽到的。
她嘴角微勾,險些笑出聲來。
胡楊有些驚訝,來了大瀚王朝之後,宮裏麵的人都顧念著他們是從敵國來的,不說禮遇有加,但也算是客客氣氣的。
她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硬氣的跟她說話,一時間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蒼月公主有心說話,奈何肚子疼的厲害,每呼吸一下,都會疼的發顫。
這種疼痛甚至讓她忘記了身處何地,跟誰在一起,該說什麼話。
季雨歌的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眉頭微微一皺:“她之前這麼疼過嗎?”
胡楊抓住了蒼月公主的手,下意識的回答,“每個月來月信的時候,都是這麼疼,最嚴重的一次,疼的暈過去了。”
說完拿出帕子為蒼月公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才一會兒的功夫,蒼月公主身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季雨歌拿出了藥箱,帶上口罩和手套,指揮胡楊,“把她衣服脫了。”
“為什麼一定要脫,衣服?難道不能把脈嗎?”
胡楊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好像她家主子的身體多麼神聖一樣。
“可以,不過不檢查,你家主子的病我也治不了。”季雨歌攤了攤手,手套摘掉了一隻。
蒼月公主察覺到後,忍著痛,厲聲嗬斥:“大膽,竟然敢跟玉琅王妃如此說話,還不快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