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玉琅王妃的身子垮了，太醫署的工作怕是就要換個人來主持。”樊韜意有所指的說道。
林維生看向他，“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以你的資曆是坐不上左署丞的位置，太醫署早就打過招呼，左署丞依舊是她的。”
“可是？”
“是父皇親自下的旨意，幾位大臣也沒有反對。”
樊韜立刻不說話了，其實他知道，即便沒有季雨歌，左署丞的位置也未必會輪得到自己，他上麵還有幾位太醫院出身的夫子。
他們雖然是犯了不該犯的錯，被趕出來的，可相比於他，皇帝肯定更加相信他們。
“我還以為沒了季雨歌，皇上趁此機會換一個左署丞？”
畢竟如此鬧騰的女子，哪怕是兒媳婦，也有厭煩的時候吧！
更不用說季雨歌的風評，真的不怎麼樣。
林維生說道：“你太小看父皇了，他心裏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別看太子得寵，但是在父皇的心中隻有老二最和他的心意。”
“不看僧麵看佛麵，哪怕是看在二哥的份上也不能換人。”
“再說？”林維生頓了一下。
樊韜忙問：“再說什麼？”
“再說太醫署內的其他人父皇也不相信，二嫂醫術高，會賺錢，據說賺的還不少，要是二嫂離開了誰幫他賺錢？”
“聽說因為太醫署賣的藥丸賺錢，父皇還打算擴充一下太醫署，結果私底下跟寇大學士提了一嘴，被寇大學士以不務正業為由給罵了。”
滿朝文武敢當麵罵皇上的也就寇大學士了，相比之下，季太傅都要差一點。
“不管是因為什麼，二嫂對於父皇來說用處不小，再說你難道沒看出來，她在武將心中有不小的地位。”
林維生繼續說道：“太醫署本就是為武將培養的，將來必定要投入到軍中，有季雨歌在，武將們對這些小大夫不會差到哪裏去，換做是其他人代替了季雨歌，武將們可就未必有什麼好脾氣了。”
不管這些小大夫到了哪裏，對外都是季雨歌教出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季雨歌的醫術和護短是出了名的，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虧待這些小大夫。
林維生眸子裏發出陰冷的光芒，文公公傳來消息，父皇時不時的會提起太醫署選拔的事情，評價還不低，他想讓季雨歌穩坐左署丞的位置，或許跟太醫署最後一場考核有關係。
其實他後來也打聽了，不過就是蒙著眼睛問了一些問題，怎麼就被她看出了問題。
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惜在場的隻有父皇和竇黎明，他們是不會說的。
其實拋開這些不提，她的經商頭腦的確不容小覷。
一個護手霜就讓明星賺的盆滿缽滿。
提到崔明星林維生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望著馬車外的夜景，嘴角是不是的勾起。
“自從禦林軍大選之後，已經致仕回家的賀老將軍，多次在外人麵前誇讚季雨歌，再加上給傷殘將領安裝假肢的事情，武將對季雨歌的好感是不用質疑的，更不用說她還救了殷世理的兒子。”
一件件加起來，季雨歌無形中收攏了這麼多人心，真是可怕。
可樊韜依舊瞧不上她，不過就是站著自己是未來人，掌握著先進的知識才將他們耍得團團轉的。
自己也不差，隻不過他不屑於用就是了。
“殷羹爻已經在宮中當差了，還有郭家的小子，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林維生突然直起了身子，“不管怎麼樣，二嫂四月之前都不會去太醫署主持工作了，你務必趁此機會除掉甘鵬。”
“另外幾個人呢？是否也要一並除掉？”
“不必了，除掉他一個就行了，太多了父皇該懷疑了。”
太醫署內每個人都很金貴，這些將來都將是自己的人，若是就這麼殺了，太可惜了。
是一個甘鵬就夠了。
馬車緩緩形勢，逐漸離開了花街一帶。
季雨歌看了三場舞蹈，卻一口茶都沒喝，同桌的梅媽媽都喝了三杯了，暗中觀察的夥計將此事告訴了韓雲一。
“看樣子不是她不渴，而是她看出問題了。”韓雲一甩著帕子陰沉的說道。
萬應會抱著肩膀說道：“我早就提醒過你，季雨歌自己就是大夫，你想用夾竹桃和桂枝來害她，這不是關公麵前舞大刀嗎？”
韓雲一沒理他，“她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臉色如何？”
“沒什麼問題，還有說有笑的。”
不應該啊！
韓雲一的眼中充滿了疑惑，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萬應會對這個結果早就猜到了，他看了眼沙漏，提醒道：“她馬上要走了，要不然那位出馬？”
“再等一等。”
她對自己下的藥有把握，季雨歌除非是不喘氣，否則絕對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最後一場重頭戲彩蝶舞，是韓雲一獨舞。
絲竹聲音一響，無數彩蝶圍繞著她飛舞，令人驚奇的是，這些蝴蝶竟然是真的。
梅媽媽驚訝的說：“早就聽說醉仙樓的彩蝶舞精美絕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可這麼多的蝴蝶，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要是大夏天的倒也罷了，可現在是冬天。
醉仙樓從哪裏弄來這麼多的蝴蝶，還都怪好看的。
有這麼一場舞蹈在，隻怕鳳仙樓的生意真的要被搶走了。
季雨歌分析道：“應該是蝴蝶的一種品種，有的蝴蝶是不害怕嚴寒的，但也有可能是放在暖房裏麵養著，隻要溫度足夠，就能夠保證蝴蝶存活。”
林墨池問：“可為什麼所有的蝴蝶都在圍繞著她飛舞？”
“應該是用的香料，有些香料特比受蝴蝶的喜歡，塗上這種香料，基本可以招蜂引蝶。”
季雨歌勾勒一抹玩味的笑意，意有所指。
瞧瞧下麵的人，魂都要被勾走了。
可不就是招蜂引蝶嗎？
季雨歌見林墨池不太高興的樣子，又說到：“這些多的蝴蝶，跳完了整場舞怕是就死了，太殘忍了。”
季雨歌一邊說，一邊衝著林墨池眨了眨眼。
【她可不會這麼殘忍。】
“……”
這話，林墨池也就是在心裏聽聽罷了，他可是親眼見過季雨歌給犯人用毒藥，七巧流血，死狀極慘。
如果說這都不是殘忍的話，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
但，用這樣的方式來吸引人，林墨池的心裏乖乖的，在他的印象中，韓姑娘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若不是親眼看到他絕對不會相信。
季雨歌笑的搞怪。
【還以為她真的有多麼的受歡迎，原來是靠著歪門邪道。】
【果然，她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林墨池：“……”
林墨池聽著她亂七八糟的心裏話，心情也好了不少，小心的護著她的肚子，示意她安分一點，等舞蹈結束就離開。
“玉琅王妃，看樣子鳳仙樓想要把客人招攬回去有些困難。”
梅媽媽看到一半心都涼了。
她覺得季雨歌說的絲帶舞肯定比不上彩蝶舞。
彩蝶舞是真的美啊！
季雨歌安慰她：“梅媽媽別擔心，大家圖的就是個新鮮，再說跳舞比不過可以比別的，可以唱歌啊。”
鳳仙姑娘眼前一亮，“王妃有好的曲譜？”
“有倒是有，你得容我想一想，你先別著急。”
“太好了，王妃我可就等著了。”
“好說好說。”
季雨歌向來說一不二，她答應的事肯定是有把握的。
鳳仙姑娘自信了許多，梅媽媽心中都燃起了幾分希望。
就在這時，一股獨特的花香從舞台四周的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