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存在了，生活中處處都有細菌的存在，隻不過肉眼看不到罷了。”
“可是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因為我們有高科技，有一些檢測設備能夠看得到。”
季雨歌給他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
“很多食物放的時間長了，表麵就會長一些綠色的東西，這些東西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食物腐敗產生的微生物……”
剛好路過辦公房的樊韜頓了頓。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小跑過來，樊韜緊忙快走了兩步。
“玉琅王妃，您快出去看看，外麵來了一個婦女，說是難產要不行了，想要求您搭救？”
林墨池生怕她激動有什麼閃失，連忙扶住了她，沉聲問道：“什麼人？”
“是一個普通的孕婦，從保和堂那邊過來的，保和堂的大夫說，她肚子裏麵有兩個孩子，人已經要不行了，聽說玉琅王妃能夠剖腹取子，還能夠保住大人，所以才帶人過來碰碰運氣。”
季雨歌抓住了林墨池的手，往外走，到了國子學門口，有一個肚子大的出奇的婦人，正臉色慘白的躺在擔架上。
季雨歌的手搭在婦人的脈搏上，又打開了她的眼皮，神色凝重的說：“她快不行了，趕快把她抬進去。”
已經檢查過的孫夫子，在一旁說小聲的說，“玉琅王妃，你有把握能夠治好她嗎？”
如果不行可別給太醫署惹麻煩啊！
季雨歌明白他的顧慮，轉身對著婦人的家屬說：“要我救人是有規矩的，你們必須簽署一份免責書，如果手術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不可以怪罪我，如果你們簽了，我現在就救她，如果不簽，你們現在就把人帶走吧。”
季雨歌頗有氣勢，孕婦的家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一旁保和堂的大夫跟他們似乎很熟悉，連忙勸著說。
“如果玉琅王妃都救不了她，我朝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了，太子妃懷有三胎，最後就是玉琅王妃出手的，最後母子四人俱安。”
婦人的家屬一聽季雨歌連太子妃都救得好，連忙衝著她點頭。
太醫署裏有現成的免責書，季雨歌讓人找出來一份，讓他們簽字按了手印。
拿了免責書之後，季雨歌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去把孫邈邈和陳半夏叫過來。”
“是。”
“去把手術室消毒，給我準備衣服。”
太醫署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太醫署本來就在國子學內，國子學大部分都是學生，而恰巧今日下午又多是活動課，聽說玉琅王妃要剖腹取子便紛紛趕來看熱鬧。
季雨歌肚子還沒有顯懷，走路如一陣風一般。
看的林墨池心驚膽戰，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大事，於是什麼都沒說，站在旁邊等著。
“孫夫子，你也進來吧。”
婦人的家屬一看要男人進去，表情便有些不自在。
“這位孫夫子，原本是太醫院的院正，現在是學生們的老師，有他進去能夠多幾分把握。”
保和堂的大夫再次解釋。
孕婦的家屬表情才和緩了許多，有些感激的看向孫夫子。
孫夫子原本想拒絕的，可是見家屬這麼看著他，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隻好消毒一番之後跟著進去了。
孫邈邈陳半夏是課堂裏成績最好的兩個女學生，她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略微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
“孫夫子，勞煩你時刻關注婦人的情況。”
孫夫子點了點頭，手搭在了孕婦的手腕上。
“她的情況不是很好，你得快點。”
季雨歌點頭表示明白，“孫邈邈，一會兒孩子出來你負責幫孩子清理，陳半夏一會兒我需要什麼，你立刻遞給我。”
“是。”
季雨歌挑中兩個小姑娘，就是因為她們成績好，而且還大膽。
可是她太高估這兩個小姑娘了，手術剛進行到一半，陳半夏就捂著嘴衝出去吐了起來，孫邈邈的臉色也有些白，好在她忍著沒有吐。
季雨歌打開腹腔，找到孩子的位置，將孩子拿出來，剪掉了臍帶，交給孫邈邈。
孫邈邈是第一次接生，還有些不太適應。
“看幹什麼？”
孫夫子小聲的低吼了一句。
孫邈邈立刻反應過來，接過孩子拿到一旁清理了起來。
孫夫子見她動作笨拙，便上前將孩子接了過來，先是看看口鼻裏麵有沒有異物，然後在孩子屁股上拍了兩下。
孩子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打，嗚嗚的哭了起來。
孫夫子鬆了一口氣，好歹活了一個，也算是能夠給家屬交代了。
“把孩子抱出去交給梁夫子，他是小兒聖手。”
孫邈邈連忙點頭，緩過來的陳半夏，有些不自在的走了進來，第二個孩子也被季雨歌拿了出來，她隨手遞給了孫夫子。
孫夫子咬了咬牙，將孩子接過來簡單清理一下，然後隨手交給了陳半夏。
季雨歌檢查腹腔內的流血情況，準備關閉腹腔。
孫夫子對此很感興趣，也顧不上生氣，更顧不上男女大防，湊到她旁邊認真的看了起來，季雨歌很大方的讓他看。
偶爾讓他幫忙遞個手術刀，剪子之類的。
一番懆作，看的孫夫子目瞪口呆，原來竟然是這樣。
等肚皮被縫上之後，季雨歌才鬆了一口氣。
孫夫子不用她提醒，緊忙去查看孕婦的情況，孕婦來的時候，就已經要死不活，脈搏十分的虛弱，此時更是很微妙。
他衝季雨歌搖了搖頭。
季雨歌抓起了孕婦的手腕，表情和孫夫子如出一轍，即便是在現代產婦這樣的情況，十有八九也是救不活的。
“送來的太晚了，如果一開始就送來，我有七成的把握，能夠保住她的性命。”
孫夫子剛跟她學了一手，安慰道：“能夠保住兩個孩子已經不容易了。”
這種情況即便是他們出手，最多也隻能保住大人或者保住其中一個孩子，像季雨歌這樣能夠保住兩個孩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季雨歌幫孕婦清理了一番，確認沒什麼問題，開了兩副方子。
孫夫子幫她改良了一下，季雨歌覺得他開的方子更好，便選用他的。
看到季雨歌出來，孕婦的丈夫連忙上前兩步，卻被林墨池等人給攔住了，他知道這裏都是大人物，也不敢造次，隻能拱著手，小心翼翼的問：“我娘子……她怎麼樣了。”
季雨歌搖了搖頭，“你們送來的太晚了，她的情況不是很好，能不能救活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要做好準備。”
“……”男人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男人的娘，也就是孕婦的婆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神醫娘娘，我聽說您醫術高明，就連宮裏麵的娘娘您都能夠救的活，求求您救救我兒媳婦吧。”
男子反應過來也跪在地上磕頭。
“你們別這樣，不是我不救她，而是你們送來的太晚了，如果一開始你們就將她送來的話，我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救得活她，可是你們送來的太晚了，當時她是什麼情況，你們也應該清楚。”
孕婦的情況其實可以搏一搏，可季雨歌也不敢完全保證。
男子和孕婦的婆婆動作一頓，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保和堂的大夫連忙安慰著他們，生怕他們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衝撞了季雨歌。
“你們就知足，好歹能夠保住兩個孩子的性命，如果是我的話，隻怕這兩個孩子也生不下來。”
提到孫子，老婦人連忙衝了起來去看兩個孫子。
男子愣愣的坐在地上想去看兒子，但更擔心娘子，就這麼呆愣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