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雨歌躺在床上沉思,還詢問林墨池,“你說我是不是太霸道了?”
林墨池想說是,可是話到嘴邊又變了。
“你不必理睬外人怎麼說,你自己開心就行。”
“我大鬧了一通,你說陳家的姑娘不會上吊自盡之類的吧?”
林墨池搖頭:“應該不會,頂多是把她嫁到外地去,對於陳家小姐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或許吧,我當時也是一時來氣,沒想怎麼樣的,現在想想,萬一陳家小姐真的出事,可真是造孽了。”
林墨池就問她:“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怎麼辦?”
季雨歌:“……”
她嘿嘿一笑,然後鑽進了被子裏。
林墨池處理好手上的東西也鑽進了被子裏。
“你別多想了,陳姑娘如果真的上吊自盡了,反倒證實她想給人做妾的想法,陳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陳小姐活著將來嫁人還可以說是誤會一場,可若是死了,就是心虛,陳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季雨歌才鬆了一口氣,小臉兒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到那厚重的心跳聲,心才安了下來。
林墨池揉了揉揉她的腦袋,“好了,不要多想了,趕快睡吧。”
第二天,太醫署上課的時候,季雨歌就發現不少人都盯著自己看,自己說什麼好像他們都沒聽進去,她可不覺得自己的魅力有這麼大。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教室裏的學生紛紛搖頭。
“那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有學生舉起了手,季雨歌抬手示意他問。
“季夫子,我們聽說你拉著喜樂隊去陳家,要給陳家小姐商量婚事是真的嗎?”
季雨歌撐著桌子笑了起來,“當然是真的了,陳家小姐擔心嫁不出去,滿京城這麼多青年才俊挑不中,非得挑中我們家王爺,想要給他做妾,這給人做妾,哪有做正頭娘子好,我也是為了她好,所以才想要幫她一把,哪成想人家還不領情。”
在教室後一排聽課的夫子們抽了抽嘴角。
人家哪敢領情啊?
聽說季太傅都把陳大人的頭發拔下來了,季雨歌又堵著人家的門口,要把人家女兒給嫁出去,陳家要是在鬧騰,隻怕宅子都要被人給踏平了。
“季夫子,你好勇敢,為了不讓玉琅王納妾,也真是煞費苦心。”
孫邈邈一臉崇拜的看著她,這話引起了另外兩位女學生的共鳴。
“這跟勇敢不勇敢沒關係,我這個人天生小氣,我喜歡的東西,旁人絕對不能沾惹半點,要不然我就毀天滅地,誰都別想好。”
剛巧這時林墨池走到了最後一排,坐在最後一排的夫子們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能夠娶到季雨歌這樣的妻子,也真是苦了他了。
“……”林墨池滿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梢。
他看向季雨歌,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想讓她少說一點,免得這番話傳出去,文官禦史大臣又該參奏她了。
父皇可以縱著她一次兩次,可次數多了,也不好。
結果卻聽季雨歌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們這幾個小姑娘,將來找男人可得看準一點,那些三心兩意花花腸子的人可千萬不能選,要選就選一心隻對你一個人好的人。”
“當然了,可能有點難。”
陳半夏說:“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我們女子卻不行,即便是被打了,也不能聲張,真是憋氣。”
有幾個像季雨歌一樣有福氣,將玉琅王治的服服帖帖的。
“這有什麼?他們打你們,你們就打回去就好了,你們好歹也是從太醫署出來的,對了,你們該有點本事防身,我知道一套刀法特別適合你們,隻需輕輕一劃就可以讓對方重傷倒地,甚至終身致殘。”
林墨池在最後一排,差點被口水嗆住。
孫夫子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朝著季雨歌擺了擺手。
再教下去,豈不把學生給教壞了?
救人變成殺人了,傳到皇上耳中,他們這些人豈不難辭其咎?
季雨歌換了一種說法,“我教你們這套刀法,可不是讓你們去殺人的,軍醫到了軍營,有時也是要跟著隊伍上戰場,萬一遇到敵軍,總要有保命的手段。”
“你們不像是讀書人,他們自幼習文練武的,你們大部分人是老老實實的普通人,遇到敵軍哪有反手的餘地,我教你們這套刀法,也是為了讓你們有自保的能力。”
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的,他們也很想學習。
尤其是從軍營裏送過來的軍醫們,他們更知道季雨歌說的有多麼的重要。
他們是沒辦法跟軍營裏的人學習槍法的,可也不能一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
若是能夠用一把刀置對方置於死地,也是好事。
整堂課就從縫合,講述到了人體重要的大動脈,還有角度,力度,刀法……
敲鍾的人見季雨歌講的津津有味的,一時間也忘記了敲鍾。
最後兩堂課合並成一堂課,大家這才反應過來。
下課之前,季雨歌特意提醒大家,“教給你們這些,你們可不能出去害人,記住這是保命的手段,不是害人的手段。”
學生們連連點頭,尤其是幾個女學生對季雨歌佩服不已!
不過,他們對季雨歌本人更加在意。
“玉琅王妃,你真的不會讓玉琅王納妾嗎?”
“不會,他想納妾,除非休妻。”
夫子們再次一臉同情地看向林墨池。
林墨池臉色陰沉,似乎蘊含著滔天的怒氣。
外人隻以為他是在生季雨歌的氣,殊不知他是在擔心季雨歌站的時間長了對腹中胎兒有影響,杜院正說過,懷孕的女子不可以久站,時間長了容易水腫。
一堂課結束,季雨歌嗓子都啞了,起身離開,剛跨出房門,就被林墨池打行抱了起來,快步走到了辦公房。
好事的夫子們立刻跟了上去,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
可是半天都沒有傳出吵架或者打架的聲音。
這時,辦公房的窗戶打開了。
季雨歌正一臉滿足地喝湯,林墨池就站在旁邊,時不時的幫她夾菜,完全不像是生氣,倒像是一個仆人在一旁伺候。
眾人立刻覺得沒興趣,紛紛散開了。
季雨歌呼出一口氣,“這些學生還是太弱,我覺得應該給他們加兩節體能訓練課,如果到了戰場上跟隨大軍遷徙,身體太弱反而是累贅,你覺得呢?”
“你說的有道理,所幸這些日子本王沒事兒,不如體能課由本王來教,本王順便還能告訴他們一些躲藏的技巧。”
季雨歌笑道:“你是為了我吧?”
林墨池沒回答,低頭吃飯。
等吃完了飯,季雨歌就在辦公房裏午睡,林墨池沒有午睡的習慣,便拿起了季雨歌編寫的教案看了起來。
季雨歌編寫的教案很是淺顯,除了一些醫學術語林墨池看不懂以外,關於縫合還有刀法卻都看得明白。
結果一不留神就忘記了時間。
當季雨歌睡醒,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
林墨池立刻合上了教案,走上前攙扶住了她。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季雨歌伸展四肢,笑道:“放心吧,我自己就是大夫,若是不舒服我會說的,你剛才在看什麼呢?”
“再看你編寫的教案,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的門道,你所說的細菌真的存在嗎?”
季雨歌的教案裏麵提到了手術室的注意事項,消毒是最關鍵的一部,林墨池就很好奇真的有用嗎?
細菌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