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倒是好打算，也不知此事傳到太子的耳中，太子會做何感想？”
林墨池黑著臉瞥了他一眼：“聽說崔家在為崔明星張羅婚事了，四弟覺得如何？”
林維生：“……”
皇帝回到後宮就跟皇後誇讚。
“朕就說玉琅王妃厲害，售賣成藥朝廷既可以省了一大筆開銷，還能有不錯的收入，真是好，要是文武百官都能夠像她一樣，遇到問題自己解決該多好！”
那樣的話，他這個皇帝可真是太省心了。
皇後見他一直說，都插不上嘴了，含笑將端著茶給他。
“皇上您都說了好半天了，歇歇吧。”
“朕這不是高興嗎，朕覺得玉琅王妃要是男子，一定可以封侯拜相。”
皇後：……這個評價是不是有點高了？
自古以來能夠封侯拜相的有幾個？
“皇上，其他的事情臣妾不管，眼瞅著太子妃就要生了，玉琅王妃有沒有拿出可靠的辦法來，這幾日宮裏的接生嬤嬤都去看過了，都說孩子生不下來。”
皇後為此事擔憂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皇帝頓了一下，“皇後別著急，玉琅王妃跟朕說起過此事，朕覺得應該不會有事，再說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宮裏麵的太醫，有一個算一個，沒人能保證太子妃安然生產，眼下隻有她有辦法。”
所以死馬當作是活馬醫吧！
崔文芸跟她是表姐妹，她總不會看著表姐出事不管。
若是實在不行，就隻能換個太子妃了。
皇帝收斂起心事，壓低了聲音，“朕私底下問過杜院正他們，他們雖然沒有用過這種辦法，但是都覺得保住太子妃的可能性很大。”
皇後收回手，還是不放心，“眼下太子也不能回來，要是能回來就好了。”
“皇後放心，太子這一次出去長進了不少，隨同的兩位大人都誇讚他，再說好男兒誌在四方，太子妃生產，太子就算是回來了也沒用。”
要是回來了，能代替太子妃生產嗎？
皇後也知道是這麼個理，這不是擔心萬一太子妃有事，回頭太子不在，崔家的人知道挑理嗎？
“皇上說的也是，臣妾這不是擔心嗎？”
皇帝就拍了拍皇後的手，勸慰了她幾句。
皇上走後沒多久，冬夜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娘娘，剛才張太醫出宮給玉瑞王妃診脈，說是喜脈，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什麼？”
皇後不敢置信，轉身對著菩薩一頓祈禱。
一定要保佑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否則要是讓玉瑞王生下皇長孫，太子的地位就會岌岌可危了。
孟靜嫻有孕的事情，眨眼間的功夫就傳遍了。
季雨歌在太醫署也聽到了，可她沒什麼反應，倒是有不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和玉琅王成婚都快一年了，肚子裏麵還沒有動靜，孟靜嫻嫁過去不到兩個月就有了，真是有福氣之類的。
不過這些話沒人敢當著季雨歌的麵說，笑話誰活得不耐煩了。
人家是沒孩子，但是人家厲害，賺錢不說了，現在還是太醫署左署丞，敢得罪？
“孫夫子，售賣成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你的，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孫夫子得了差事本來還挺開心的，被季雨歌這麼一說，瞬間就不太開心了。
這個玉琅王妃專門會往人的傷口上撒鹽。
季雨歌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行了，你也不用如此難受，其實你想想，在太醫署不是比在太醫院強多了，在太醫院天天看人臉色，把腦袋別在腰間，在這裏有錢賺，有人尊敬，多好。”
孫夫子仔細想想的確還不錯，但他仍舊認為太醫署比不上太醫院。
太醫院見得是什麼人，太醫署見得是什麼人，兩者怎可同日而語。
“對了，刀具的事情可得抓點緊，我這邊還等著用呢。”
孫夫子問：“左署丞，若是刀具遲遲打造不出來，難不成你就不教學了？”
季雨歌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我教的是瘍醫，沒有手術刀我怎麼教？”
“你可以教縫合？”
“不切開我怎麼縫合？”
孫夫子：“……”
季雨歌都能夠吵得過朝廷的人，怎麼會贏不了一個孫夫子。
最後孫夫子像往常一樣氣鼓鼓的走了。
夫子們從窗戶看出去，紛紛搖頭。
“你們瞧瞧，玉琅王妃又把老孫給氣走了。”
“你說孫夫子也是鍥而不舍，每次都被玉琅王妃氣到，偏偏還願意往她身邊湊，你們說這不是找虐是什麼？”
“快別說了，孫夫子可記仇的人，萬一讓他知道了，以後還怎麼共事？”
季雨歌瞅準時間提前早走，她是二把手，誰也不敢說什麼。
甚至在門口記錄遲到早退的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是沒看見。
唐大人原本還想跟她商量一下人選，沒想到她都辦好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隨即，唐大人就明白了，玉琅王妃必定是早就準備，隻不過是今天提出來了而已。
唐大人突然有種幹什麼都落於人後的感覺。
他還想借此機會跟太醫署的人正式的見見麵，讓他們知道他是太醫署署丞，免得辛苦一場好處都是季雨歌和崔明星的。
結果……
正苦惱著，崔明星迎麵而來，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唐大人覺得心中一寒，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唐大人來了，正好這裏有幾張需要找戶部報銷的單子，要不辛苦您去一趟？”
唐大人：“……”
他就知道。
季雨歌來到了東宮，輕車熟路的來到崔文芸的院子，沉悶的氛圍讓她察覺不太對勁，心中一顫，不會是要生了吧！
不對啊，之前檢查還需要好幾天呢！
“怎麼了？”
門口守著的宮女看到了季雨歌，麵上一喜：“給玉琅王妃請安。”
“免了，怎麼回事？”
熟悉的宮女上前，“本來今天是給東宮妃嬪做夏衣的日子，裁縫嬤嬤去找王側妃做衣服，結果發現是她的婢女在房間，王側妃不見了。”
另外一個宮女說，“太子妃審問了一上午，婢女才招認，王側妃早就走了，去找太子殿下了，太子妃命人打死了伺候王側妃的人，蓮心姐姐和蓮香姐姐正在裏麵勸著呢。”
王側妃倒是膽子大，要不怎麼說人家得寵，會動的避讓，也懂得抓住機會。
就衝著這份夠臉皮，就挺厲害的。
季雨歌又問道：“太子走了得有三個月了，王側妃既然跟過去了，太子那邊就沒有什麼消息？”
“……”兩宮女搖頭。
季雨歌心中輕哼了一聲，哪怕太子派人回來說一聲，崔文芸都不會打死人。
季雨歌進來的時候，嬤嬤和蓮心正勸著，崔文芸就躺在床上哭泣，眼睛腫了，鼻子紅了，就連聲音都啞了。
“表姐。”
嬤嬤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玉琅王妃您可算是來了，快來勸一勸太子妃，不能這麼哭，會把眼睛哭壞的，對府中的皇孫也不好。”
“你們都下去吧。”季雨歌淡淡的說道。
等人走了，季雨歌坐到床邊，神奇的是崔文芸的眼淚一下就止住了，隻是駭人的表情讓人看了害怕。
就連季雨歌都有點膽寒，“表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哭的久了，崔文芸想要翻身，可大肚子卻讓她無法動彈。
季雨歌伺候著她慢慢的翻身，坐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崔文芸看到她，心情好了不少。
“表姐，你真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