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孫邈邈說:“才不會呢,你們別胡思亂想,要是有事的話,我祖父才不會讓我來參加考試呢,再說不就是拉走幾個人嗎?說不定是他們犯了錯才被拉走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兩個人覺得孫邈邈大膽,又有一個祖父撐腰,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尋求靠山。
其中一個小姑娘說:“我就是覺得今天最後一場考試有些奇怪,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你們說被帶走的人會不會跟最後一場考試有關係?”
“我出考場的時候,考官說不讓我告訴任何人考試的內容。”
“我也沒說是什麼內容,我就是說有些奇怪,你不覺得奇怪嗎?”
“好像是挺奇怪的。”
孫邈邈捏了捏兩人的手,給她們打氣,安慰,“行了行了,別胡思亂想了,有什麼可奇怪的?不就是問題刁鑽了一些嗎?”
孫邈邈說:“你們別忘記,太醫署這一次要培養的是軍醫,所有的學子不出意外都要送到軍營裏的,軍營那是什麼地方?肯定要仔細審查,盤問之後才能夠放進去。”
兩個姑娘一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倒不那麼緊張了。
最主要的是去軍營跟她們沒關係,她們要是通過了考試,十有八九是要進太醫院的。
門裏麵終於安靜下來,門外守著的士兵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又覺得不對,連忙挺直了腰板左右看了看,發覺沒有人盯著,這才放心。
林墨池親自接季雨歌回來,得知皇上在一旁看了全過程,問她緊不緊張。
“我要說不緊張,你肯定也不信,緊張是有一點點,但也不是很強烈,父皇還是很好說話的。”
從頭至尾,皇上隻在空隙的時候說過兩句沒什麼建設性的話。
在竇黎明問問題的時候,他沒有插話,這倒是讓季雨歌有些刮目相看。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是他是天下之主,是皇上,竟然能夠忍得住。
見季雨歌累了一天,一進屋子,林墨池就抱起季雨歌上床,又替她鬆了鬆筋骨。
“王妃真是辛苦了。”
“還好吧。”季雨歌很享受他的服務:“不過接下來可能會更加辛苦一點。”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五十個人裏麵,其中有十五個人是有問題的,還有兩個人如無意外是四皇子的人。”
林墨池目光一頓:“你可告訴父皇了?”
“我才沒有那麼蠢,我隻是說這兩個人有問題,至於要不要錄用,就是父皇決定了,不過聽父皇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放過這些人,我覺得他是想殺雞儆猴。”
林墨池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父皇最在意的就是軍隊,軍醫更是軍隊的生命保障,誰若是想在這方麵插一腳,父皇會毫不客氣的剁了對方的腦袋,嚴重的可能會滅了他九族。”
“那你覺得,這些人會是誰送進去的?”
她隻認出了兩個是四皇子的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總不可能全都是四皇子的人,他要是真的手眼通天,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的了。
“本王對此也不是很清楚,想來有竇黎明在,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的。”
“也對。”季雨歌覺得按的差不多了,轉個身替他揉了起來。
她的力道可比林墨池輕多了,沒一會兒林墨池就舒服地哼了起來。
“對了,你知道甘鵬嗎?。”
不等林墨池回答,季雨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就是前幾輪考試的第一的那個。”
林墨池眯了眯一眼,“有點印象。”
“他是甘旭琨的堂侄子,今天在問到他的時候,皇上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對,肯定不是生氣,倒有點兒懷念,你說皇上會不會重新重用甘旭琨?”
林墨池想也不想的便回答:“未必。”
季雨歌思襯著:“也對,甘旭琨畢竟沒了一條腿,皇上頂多是想起他給他點賞賜,應該不會重用他。”
【可惜了,人還在壯年,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如果四肢完好的話,沒準還能夠重披戰袍上戰場真是可惜了。】
林墨池突然拍了拍她的手。
季雨歌以為他要幹壞事,色眯眯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墨池卻將她扒了下來。
季雨歌:“……”
“你知道樊韜也在太醫署裏嗎?”
季雨歌暮然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也在?”
林墨池一看便知道她不知道,真想敲敲她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麼,好歹也是太醫署的二把手,被敵人滲透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當初辛辛苦苦當左署丞有什麼用?
“誰放他進來的,也沒人跟我說呀。”
林墨池幹脆拉著她躺下,才跟她說:“是崔明星安排進去的。”
季雨歌掙紮著要起來,卻被林墨池給按住了,他說道:“走的是正大光明的途徑,太醫署的夫子並不全都是太醫院的人,還從民間招募了一部分,當時我們正在徽州,並不知道此事,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定下來了。”
季雨歌身體一鬆,瞥了瞥嘴,“肯定是四皇子安排的。”
林墨池也傾向於是四皇子的安排,所以才會提醒她要小心樊韜。
不過老四的疏忽了父皇對太醫署的重視,即便將樊韜安排進去了,他也未必能夠得逞。
“別想了,以後你在太醫署小心他就是了,反正你是左署丞,他不過是一個教課的夫子,他不會對你幹什麼的,他的目標應該是那批學生。”
季雨歌暗搓搓的想了想說到:“你說我要把他告訴皇上,皇上會不會殺了他?”
皇上既然這麼不想有人插手太醫署的事情,要是知道四皇子插手,以他的性子,沒準兒會殺了他,四皇子死了一切不都皆大歡喜了嗎?
林墨池說:“不能告訴父皇。”
“為什麼?”
“廖安之前查到,這些年四皇子用各種途徑買了不少的藥材,其中大多數都是有毒的,甚至還有砒霜鶴頂紅這一類的毒藥,如果真的將樊韜抓起來,我擔心他會狗急跳牆,四處投毒,到時可就糟了。”
“……”季雨歌想起,之前被自己阻止的那場瘟疫,有個問題,她一直都挺好奇的,樊韜究竟是從哪裏找來這種毒藥。
雖然說他自己有煉毒製毒的本事,可是這項本事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該有的水平,他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還是說無師自通。
寶貝曾經說過,四皇子之所以娶孟靜嫻,是因為她血液裏有一種成分,這種成分說白了就是一種免疫抗體,她還是用實驗室裏的儀器查出來的,樊韜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他跟自己一樣?
這個想法在季雨歌的心中一閃而過,可把她給嚇壞了。
“你怎麼了?”
林墨池看著她突然四肢僵硬擔憂的問道。
季雨歌本能地搖了搖頭,隨即又找了個借口遮掩。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有一些毒物需要特定的環境儲藏,其中有一些致命的毒藥,尤其是對溫度很有講究,溫度過低或者過高都可能導致失效。”
季雨歌說:”你們這裏沒有冰箱一類的儲藏設備,不過我聽說有冰箱你可以讓人查一查四皇子的產業裏有沒有帶冰窖的沒準兒那裏也有會有收獲。”
“京城之中有冰窖的人家,倒不少本王可以讓人去查一查。”
季雨歌點了點腦袋,然後打了個哈欠。
林墨池就笑了:“很晚了,我們早些睡吧。”
說完衝著她眨了眨眼。
季雨歌卻勾起了唇角,將身子背了過去:“早些睡吧。”
林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