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腦子，她連自己都敢打，更不用說是季雪心了。
她怎麼找了這麼一個盟友。
季雨歌見她不說話，拍了一下茶幾。
“拉下去，打。”
崔嬤嬤立刻招呼人將季雪心拉了下去。
季雪心哪裏肯服軟，劇烈地掙紮著，可她並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拉下去了，緊接著院子裏便響起了啪啪的巴掌聲。
每一聲都像是拳頭打在李芳華的身上，令他感同身受，同時對季雨歌的忌憚越發的深了。
從徽州回來，怎麼感覺她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了。
“季雨歌，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若是父親知道你如此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季雨歌你不要以為你有一個做太子妃的表姐撐腰就可以橫行無忌。”
“王爺……王爺救我。”
季雨歌隻覺得愚不可及，忍不住看向李芳華，“終於有比你更笨的了。”
“……”
李芳華瞪了她一眼，不太高興的冷哼一聲。
雖然她不喜歡季雨歌，但是更看不上季雪心，尤其是一副莫名自信的樣子，明明是一個庶女，卻感覺自己比嫡女還要高貴，哪來的自信？
不過是一個貴妾卻感覺自己比她高貴，還感覺自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真是愚不可及。
要不是覺得她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她才不會跟她多說一句。
季雨歌直起了身子，端著茶，漫不經心的說：“小環，你去派人告訴王爺，問問王爺要不要來救一救他的貴妾。”
“……”李芳華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心裏卻是酸酸的，王爺昨日深夜未歸，卻依舊睡在了凝香閣。
看都不看她，淩晨她特意守在凝香閣門前，結果王爺卻把她當成了丫鬟。
也不知道這輩子她還能不能走進王爺的心裏。
沒多久，小環就回來了。
“王妃，王爺說他這輩子隻有王妃一個女人，沒有什麼貴妾，王妃想怎麼處置都行，王爺還說，如果王妃下不了手，前院有負責梃杖的人。”
李芳華一口茶噴了出來，不敢置信的看向小環，“王爺真的是這麼說的。”
小環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李芳華失魂落魄地跌到椅子上，竟然連梃杖都用了，王爺是真的看不上季雪心吧。
那她看的上自己嗎？
“你怎麼了？”季雨歌聽說她最近表現不錯，也不像季雪心那麼鬧騰，說道：“又不是打你，你害怕什麼？”
“妾身身體不舒服，想先行一步。”
季雨歌打量著她的麵相，的確不是很好，便點了點頭，“去吧，要是實在不舒服，讓蘭芝找廖管家請太醫。”
李芳華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季雨歌站在屋簷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被打腫了的季雪心，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一個是正妃，一個是貴妾。
天壤之別。
“我可以讓你來玉琅王府，可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都比不上我，安安分分的還能有你的好日子過，如果你非要作妖，我隻能打死你了，不要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即便是我打死你，外人也不會說什麼，頂多說我善妒刻薄，這些我都不在意，至於父親那邊，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庶女，一個是王妃，一個是貴妾，你覺得父親會選擇誰？”
“……”
季雪心的心猛然一縮，未說出口的話，就咽進了肚子裏。
季雨歌的話就像是鋼針釘在季雪心的身上，戳破了她內心最黑暗最不想提起的地方。
季雪心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季雨歌差不多，她母親原來也是父親的妻子，哪怕是個繼室，她和季雨歌同樣都是嫡女。
李芳華也是側妃，事實上也是妾，跟自己也沒什麼區別，最主要的她們三個同樣是賜婚，在皇上哪裏的地位是一樣的。
可這一刻，季雨歌卻把彼此的差距，掰開了給她看，讓她不得不麵對。
“季雨歌，你就那麼確定王爺會一輩子喜歡你，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當初父親喜歡你母親，後麵不照樣和王姨娘薛姨娘有了孩子。”
季雨歌眼中寒光閃閃，“如果有一天王爺真的不愛我了，我想我可能會拉著他一起死，我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
季雪心心裏莫名地一顫，生出了一股寒意。
“這番話若是讓王爺知道，他不會饒了你的。”
季雨歌根本不怕，甚至讓人給林墨池傳話。
“王妃，王爺說了，如果有一天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不用王妃動手，王爺自己會謝罪的。”
玉琅王府的人對這番言論沒有什麼意外，畢竟王爺一直都是這樣寵愛王妃的。
不就是一起死嗎，有什麼奇怪的？
季雨歌嘴角壓製不住的上揚，“看到了嗎？”
季雪心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好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樣。
前幾日，季少風來了過兩次，勸她離開玉琅王府，如果不離開會有殺身之禍，季雪心還不相信現在不信也不行了。
季雨歌以大不敬為由，罰了三個月的禁足，做完了這一切，直奔書房。
林墨池正在練字，用的紙正是龍翼商會印出來的紙。
季雨歌直接上前抱住了他，幸虧林墨池提早預料到，把墨汁移開了，要不然好好的一幅字就這樣毀了。
“大發龍威，痛快啦。”
季雨歌就把頭埋,進他的胸口，蹭了蹭，一直把自己的頭發蹭的飛起，覺得好玩才罷休。
“我罰了季雪心你什麼感覺？”
林墨池不答反問，“怎麼王妃對自己沒自信？”
“誰說的？我對自己可有自信了，你要是真的背叛了我，跟別的女人睡了，我肯定先把你閹了，再讓你飽受折磨……”
林墨池聽到下人的回話是一回事，聽到季雨歌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氣得在她腰上掐了兩下，“如此蛇蠍心腸，也就隻有本王能夠受得了你。”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信不信，我現在上大街上，肯定有人主動給我打招呼。”
“……”林墨池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季雨歌從他的懷中離開，看到他在抄寫佛經，問道：“好端端的抄寫佛經幹什麼？”
【這是有多閑？】
林墨池：“……”
“母後的生辰快到了，她喜歡佛經，每年本王都會親手抄寫佛經給她。”
季雨歌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不是因為太窮了，送不起貴重的東西，所以才送佛經的。”
林墨池：“……”
季雨歌覺得自己真相了，“以往也就罷了，今年是我當兒媳婦第一次給婆婆送禮，不能太寒酸了，送禮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林墨池嘴角勾勒一抹玩味的笑意：“你是不是打算送母後衣服？”
“你怎麼知道？”
林墨池挑了挑眉梢，果然如此。
“猜的。”
隨即又說：“母後喜歡你，你送什麼她都喜歡。”
林墨池頓了頓，眼底的笑意加深，“當然若是你能夠送給她一個孫子的話，她肯定也很高興。”
季雨歌打掉了他的手：“我才不想現在生孩子，生孩子要身材扭曲，人會變老的……”
“好好好，不生就不生，反正本王也不著急。”
林墨池覺得自己還年輕，再晚兩年要孩子也是一樣的。
“你什麼時候去看太子妃？”
“昨日就有帖子送來了，不過我睡著了，現在都這個時辰了也不好去，明天再去吧，我還有太醫署一大攤子事情，感覺我比你還要忙。”
林墨池認真的點頭，“的確是，王妃辛苦了，可口茶潤一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