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百姓的冤情,刑部侍郎氣的差點衝進大牢殺了陳刺史。
有這樣想法的不隻是他一個人。
案子審了將近十天,涉案人員高達兩百多人,可見陳家在徽州的勢力有多大。
季雨歌累了一天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命令林墨池將自己抱上床。
林墨池也沒有怨言,很溫柔地將她抱上了床。
“什麼時候才能審完案子呀?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城,現在都四月份了,估摸著再有一個月表姐就該生了,我得回去。”
林墨池坐在床邊她絞頭發,“估摸著再有七八日的時間案子也該完結了。”
季雨歌享受著他的服務,幹脆眯細了眼睛,“陳家的這些人,朝廷打算怎麼處置,淩遲,砍頭?是不是要押送到京城處置?”
林墨池搖搖頭,“陳家的情況太過於惡劣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父皇下了旨意,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將一應罪證先送進京城,由京城的官員負責審核,審核通過之後直接在徽州殺人,陳刺史十有八九是是淩遲。”
“像是這種人淩遲都便宜他了,被他害死的百姓沒有上萬也有上千了,真是可惡至極。”
氣憤過後,季雨歌在林墨池的腿上畫圈圈,“徽州現在的人裏麵,很多人身體都不太好,新生兒死亡概率也挺大的,而且他們很多人沒有土地,將來怎麼生存,我聽說被陳刺史霸占的田地,很大一部分被他賣給了其他家族,想要回來不容易吧!”
林墨池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又黑又紫。
“這些日子本王也沒閑著,查到了不少家族參與其中,這些人都是陳刺史的保護傘。”
“真是可惡。”
季雨歌氣的打了林墨池一巴掌。
林墨池:“……”
季雨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他揉了揉,“父皇打算怎麼辦?”
“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不能再殺了,聽說幾家的族長進宮找父皇,願意將徽州的土地獻給朝廷,此事也算是有了了結。”
“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林墨池歎息一聲,“父皇也有難言之隱,如果他們不還土地,朝廷也不能用強,案子再查下去也不過是再死幾個人,甚至還會跟世家結下仇怨,得不償失。”
朝廷更迭,世家長存。
季雨歌雖然氣憤,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林墨池又說:“父皇已經決定讓老三成親之後便擔任徽州刺史,嶽父大人給季少風選了一個徽州的中縣,讓他當縣令。”
在這方麵,林墨池覺得季秋是一個嚴父,可想到他對季雨歌,林墨池又覺得他也不過如此。
很複雜……
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鼾聲。
林墨遲低頭一看,季雨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想到她這幾日的辛勞,他的動作輕柔了不少。
徽州百廢待興,皇帝沒給林清河太長時間,幹脆跟暗季太傅商量了一下,將魏詠梅和林清河的婚事提前。
朝廷給徽州指派的官員,浩浩蕩蕩的差不多有二三十人,再加上他們帶的家眷仆役,遠遠看著就好像是在遷徙的大家族。
林清河直接去了刺史府,魏詠梅則是來找季雨歌。
季雨歌看著她眉眼間的倦怠,便知道她成婚之後,日子過的肯定不錯。
林清河親自主持了陳家施行,曆時三天,菜市場血流一片,百姓們歡呼雀躍,見此情況林清河的眼眶也有些發紅。
林墨池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我們走了之後,徽州就交給你了。”
“二哥放心,我會盡力的。”
待了幾日,眾人就出發回京城了。
來的時候很順利,回去的時候,季雨歌卻一直搖搖晃晃,甚至還有點暈車,吐了好幾次。
林墨池心疼不已,要不是季雨歌自己就是大夫,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
回到京城,林墨池先進宮去請罪,季雨歌則回了玉琅王府,看著門口兩個打扮一新,眼巴巴張望的人,理都沒理就走了。
實在是太難受了!
季雨歌一睡睡到了天亮,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皇帝並沒有責怪林墨池,相反因為他表現不錯,賞賜了不少的東西,季雨歌看都這些東西,連身上的不舒服都忽視了。
季雨歌本打算親自盯著庫房入庫,結果被太醫署的人找來了。
她才想起來,自己是太醫署的人,得知在她不在的時候,太醫署已經進行了兩輪考試,通過考試的人都暫時進入了太醫署。
就等著她進行第三次第四次考試。
季雨歌連忙找出準備好的卷子,交給太醫署的人,讓他們安排人進行第三次考試,第四次考試要等第三次考試結果出來才會公布。
午飯後,李芳華和季雪心一同過來請安。
“姐姐出去這麼長時間,可讓妹妹好生擔心。”李芳華皮笑肉不笑的說。
【隻怕她擔心自己沒死吧。】
“可不就是,我們可不能跟姐姐比,姐姐可以隻身一個人前往徽州,就連百官都不敢說什麼,若是旁人做了這種事,早就被唾沫給淹死了。”季雪心酸酸地說。
季雨歌私自離開京城的事情就是她透露給冬夜的,本意是讓季雨歌受到責罰,沒想到皇後不但沒有責罰她,還宣稱是她讓玉琅王妃前去照顧玉琅王的,真是偏心偏到沒邊了。
季雨歌沉著臉,盯著茶杯,看著裏麵倒映著自己的樣子,眼瞼下壓,流露出幾分殺氣。
【還是沒學會規矩。】
“崔嬤嬤掌嘴。”
崔嬤嬤領命,上去就給了季雪心兩巴掌,把她兩邊的臉頰都給打腫了。
“你……你憑什麼打我?”
“憑你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敢在我麵前胡言亂語,你說你該不該打?”
季雪心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個貴妾,即便知道,她也不願意承認,她這輩子的目標就是玉琅王妃的位置。
“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何至於動手呢?”李芳華在一旁看熱鬧的說。
季雨歌看向她,陰冷的目光,如兩把利劍死死的紮在她的身上。
李芳華心跳漏了半拍。
“不長記性是吧?”
李芳華有些膽寒,掙紮了片刻,站了起來,“妾身知錯了。”
季雪心:“……”
她沒料到李芳華認錯認的這麼快,轉念一想,有些瞧不起她,被季雨歌這麼一嚇唬,竟然就服軟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要是能夠坐上側妃的位置,早就把季雨歌給拉下來了。
這麼一對比,自己簡直是太厲害了。
“知錯就好,坐下吧。”
“是。”
季雨歌又看向季雪心,“我給你派去的人,難道沒有好好教你規矩嗎?”
想到王婆子那些人的手段,季雪心狠狠的打了個顫。
季雨歌挑了挑眉梢,看樣子還是有點效果的。
應該是季雪心記吃不記打,由此可見她還是不聽話,要好好教訓教訓。
季雪心沉著臉一雙桀驁不服輸的眼神,卻暴露著她此時的心情。
【敢跟她瞪眼?】
【不知死活。】
“來人,把季貴妾拉下去掌嘴二十。”
季雪心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季雨歌你別太過分了,雖然你是玉琅王妃,可是你別忘了,我也是皇上賜給玉琅王的人,若是皇上王爺知道你如此對我,隻怕也會對你心存不滿的吧。”
季雪心得意洋洋地從鼻孔發出了哼哼的奸笑,她在笑季雨歌奈何不得自己。
“是這樣嗎?”季雨歌沒有對著季雪心,是看向李芳華。
李芳華想到了什麼,將頭看向一旁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