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孕中鬱悶

皇後將林晟淵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一直到崔文芸醒來罵聲才停止,皇後寬慰了她幾句,又當著太子妃的麵罵了林晟淵兩句。

然後轉過頭又勸說小兩口,要好好的,讓崔文芸務必安心養胎,其他的事情不用她操心,叮囑完了之後,皇後便撐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宮。

“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以前太子妃多麼懂事乖巧,現在竟然跟太子妃吵架了。”

冬夜小心翼翼的說:“娘娘,太子妃或許是孕中鬱悶,才跟太子吵了起來,太醫不也說太子妃懷的是三胎,比旁人辛苦嗎?”

皇後點了點頭,走進了寢殿。

冬夜一邊為皇後卸釵環一邊說:“剛剛奴婢跟東宮的人打聽了一下,太子和太子妃吵架,好像是因為最近朝堂上,有人誇讚玉琅王,惹得太子心生不滿,太子妃便勸說了幾句,結果太子火冒三丈,兩人就吵起來了。”

皇後麵容嚴肅了起來,扶著她的手坐下,“還有這事兒?怪不得剛剛本宮說了他半天,他愣是不肯交代,倒是本宮錯怪太子妃了,太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冬夜垂著頭不說話。

皇後想到太子妃蒼白的小臉,心中愧疚,“這件事是本宮誤會太子妃了,你去庫房拿兩匹顏色豔麗的綢緞,明日親自給太子妃送去,另外你再讓竇黎明去查查,最近和太子接觸的人。”

“娘娘的意思是。”冬夜疑惑:“有人故意在太子殿下提起玉琅王,讓他們兄弟嫌隙?”

皇後扶著額頭靠在茶幾上,目光幽深。

“這幾年太子年齡越長,越是不肯聽勸,前幾年他就懷疑玉琅王要奪他的位置,還是因為玉琅王去了軍中曆練,兄弟兩個分開幾年,感情才慢慢回來了,如今兩人都已經成婚,太子連孩子都快有了,玉琅王夫婦對太子幫助良多,若是太子再因為小人讒言對玉琅王多疑揣測,實在是太令人寒心。”

到那時,玉琅王不反隻怕也反了。

冬夜接過宮女端上來的茶,將其他人都給打發了,將茶捧到皇後娘娘麵前,“娘娘,或許等皇孫降世,太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養兒方知父母恩,太子殿下可能還不懂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苦心。”

“至於玉琅王和玉琅王妃,奴婢瞧著兩人都不是愛計較的性子。”

皇後的心情勉強好了一些,喝了幾口茶,胸口舒服了很多。

“明日再給玉琅王準備一份禮物,讓她幫著勸勸太子妃,表姐妹兩個肯定有很多話說,太子妃的胎像不穩,太醫不適出手,隻有她懂得醫術,隻有她說沒事,本宮心裏才踏實。”

皇後放下了茶,歎息一聲,“杜院正雖然說醫術不錯,可到底沒有負責保胎的事情,隻怕經驗不足。”

冬夜思慮著開口,“娘娘,杜院正的醫術也是極好的,而且心思純正,太醫院的老太醫中,隻有他沒有受到牽連,想來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太子妃和她腹中胎兒的。”

皇後一想也是,杜院正的醫術且不說,人品確實不錯,宮中有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名聲一向不錯。

隨後皇後詢問了皇上的去處,得知皇上睡在萬美人宮裏,臉色變換了好一會,到底沒說什麼。

萬美人是皇上從宮中樂訪挑的一名樂師,很擅長彈琵琶。

皇上心情煩悶,或者情緒不高的時候,都會讓她過來彈奏一曲。

一來二去,皇上起了心思收入了後宮,最近萬美人很受寵。

皇後知道皇上的性子,喜歡新鮮的東西,卻維持不了多長時間,過一陣子也就好了。

皇後本打算讓季雨歌進宮來看看太子妃,跟她說說話,結果卻得知季雨歌離京去尋找玉琅王了。

“……”

皇後驚訝了一下,“什麼時候走的?”

“聽玉琅王府的下人私下裏說,兩日沒見到玉琅王妃了,想來……”

“膽子也太大了,沒有旨意怎麼能擅自離開京城呢?”

皇後在責怪季雨歌的同時,心裏也有幾分羨慕。

千裏尋夫,聽著簡單,能夠不顧一切做到的又有幾個?

即便是崔文芸也不可能為了太子拋棄一切。

“娘娘,現在該怎麼辦?”

皇後擺了擺手,“罷了,走了兩天也叫不回來了,即便是叫回來也沒用,反而讓人覺得本宮不通情理。”

皇後也是擔心林墨池的,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皇後對他雖然不如太子,可也不差多少。

對季雨歌更是從內心的喜愛,因為這丫頭身上有她沒有且羨慕的東西。

“聽說玉琅王一路遭遇過幾次自殺,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這孩子一貫忍著,不到最後一步是不會開口的,讓玉琅王妃過去瞧瞧也好。”

皇後苦笑一聲:“隻是這麼一來,玉琅王妃自己闖的禍,到頭來去要讓本宮替他們遮掩,等本宮回來定不饒恕她。”

冬夜打量著皇後娘娘的神情,覺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皇後娘娘,奴婢是聽季貴妾和她身邊的丫鬟說的,好像她是故意讓奴婢知道的。”冬夜垂著眸子說道。

皇後眉凝糾結,語氣裏透漏了一絲煩躁。

“本宮看季雪心就是故意的,她也是什麼省油的燈,季太傅自從到了內閣,人也變得糊塗了,姐妹共侍一夫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娘娘。”

皇後擺了擺手,“罷了,不去說她們了,擺駕禦書房。”

皇後將此事告訴了皇上。

卻不知,皇上早在季雨歌離開京城當天就知道了,他跟皇後的態度一樣,並沒有多麼生氣,反而有點為有這樣的兒媳婦自豪。

“這件事朕不便多說,就勞煩皇後幫她遮掩遮掩,等她回來了你再教訓她。”

皇後笑著搖頭,“剛剛冬夜還說,臣妾寵著玉琅王妃,可到了皇上您這不一樣寵著嗎?”

皇上就好笑地看了一眼冬夜。

冬夜漲紅了臉,連忙跪下請罪,“皇上,皇後娘娘恕罪。”

皇上擺了擺手,拉著皇後坐在軟榻上:“實不相瞞,朕還真挺喜歡看這丫頭的性子的,沒想到皇後跟朕一樣。”

皇帝突然有點誌趣相同的喜悅。

皇上又說:“皇後可知道,玉琅王妃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拉了好幾車的藥材,京城大大小小的醫館都快被她給掏空了,戶部得到消息還以為是哪裏發了瘟疫,以至於京城的藥價都上漲了半日。”

想到玉琅王妃做的事,皇上也忍不住直樂。

皇後:“藥材?”

皇上見了皇後不明白便解釋,徽州的情況不太好,陳家根本沒有把百姓當人,百姓們長期飽受饑餓欺壓之苦,很多人身體情況都不是很好。

玉琅王妃正是想到了這一點,購買了一批藥材帶了過去。

皇後嚇了一跳:“皇上,徽州的情況當真如此嚴重嗎?”

皇上臉上的笑僵硬住了,冷哼了一聲。

“比想象的要嚴重,陳刺史仗著天高皇帝遠,肆無忌憚的在徽州當起了土皇帝,皇後可知他奢靡到了什麼地步,所用的茶杯碗盞都是金銀玉器,用牛奶洗澡,一日三餐有上百道菜,就連朕都沒有他享受。”

皇後半天說不出話來:“陳刺史當真是膽大妄為,可想而知徽州的百姓這些年過得有多苦。”

皇上幹脆把玉琅王上的折子給了皇後看。

皇後聽內侍說過一些內容,卻不全麵,可看到折子上的內容之後,一向溫柔的她,也忍不住心火節節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