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哪裏是那麼好娶的，我是太子太傅，公主也教導過，幾位公主的性子有好有壞，跟你大哥年紀相仿公主中就隻有雲依公主還有雲生公主，雲依公主是李貴嬪的獨女，性子溫順，但受其聲母的影響，有些懦弱，平日裏不爭不搶，遇到事情也隻會退縮，若是將她娶回來，除了一個駙馬的頭銜，其他的怕是也沒什麼用處。”
林墨池不常提起幾個妹妹，就連崔文芸也沒有跟她提起過宮裏麵幾位公主，所以季雨歌知道的還真的挺有限的。
“至於雲生公主，還是算了吧，雲生公主對崔明星一見鍾情，曾經多次請求皇上下旨賜婚，雖然被崔家人拒絕了，不過依舊鍥而不舍，我們家和崔家是聯姻的關係不好跟她扯上關係。”
“這位雲生公主的生母是誰呀？”
“沈昭儀，依附韋貴妃，家裏麵和韋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季雨歌一聽就明白了。
光有這層關係，雲生公主和崔明星也不可能，跟他們家就更不可能了。
“父親，您讓我跟大哥一同進宮，我明白，可是表妹……您不是已經打算在科舉中的學子中挑選幾個人品好的嗎？”
季秋犯了難說道：“我當初的確是如此打算的，你表妹父母去往隻有我這麼一個舅舅依靠，終究是薄弱了一些，再加上她自己也想要嫁一個門第低一點的人家，這樣將來不會受委屈，可惜這一批進京的學子之中，我看來看去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倒是幾位大人，家中的子弟不錯。”
要是換了有心計的人家，說不定會為了家族的前途而聯姻，可是季秋對自己親妹妹唯一的孩子卻是真心的嗬護。
而魏詠梅的安分守己，知情識趣，倒也值得季秋這麼做。
“父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表妹的，這些人我也會幫著看著的。”
季秋滿眼的慈愛：“你現在是越來越長進了，聽說你在外麵生意做得火熱，玉琅王府上下也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我相信你看人的本事。”
季秋咳嗽了兩聲又說：“眼下太子妃有了身孕，多少人都在盯著太子，還有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我身為太子的老師自然也被很多人計劃，如今朝廷上沒有什麼大事，我剛好趁機休養幾日，等這一陣子過去了之後再說。”
她就說季秋氣急攻心，卻沒有到無法出去見人的地步，而且他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又經曆過起起伏伏，總不會為了楊氏的作為就一蹶不振，原來主要的目的在這裏。
“現在其他事情都好說，就是你大哥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這一次他有很大的可能能夠中榜，我打算讓他盡快成親，從今之後再通過吏部的考試，找一個中等的縣衙去曆練曆練，等再過個幾年調回京城去哪個部門都可以。”
季秋對季少風的未來一直日都有規劃，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原本是打算等他在沉穩兩年之後，再給他找一門妥貼的心事，可是現在楊氏的事情讓季秋沒了那個耐心。
早一點將此事落實才是正經，以免夜長夢多。
“大哥自己沒有什麼打算嗎？”
“我也問過他，他沒什麼打算。”
季雨歌又問了季秋想要什麼樣的兒媳婦，這兒媳婦的標準多了什麼家世，人品，能力個個都要上等，季雨歌發現季秋的標準完全就是照著崔文芸來的，可是這世上有幾個像是表姐那樣出色的人？
就是有的話也早就被人給搶走了。
“至於你表妹那邊，我也問過她，她隻說讓我做主，選一個人品好一點的就行，我想她可能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說出來，你們表姐妹感情好，回頭你可以問問她。”
季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了自己，季雨歌還有點不適應。
“父親，你真的放心，把這麼大的事情交給我呀。”
“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當年你母親曾經跟我說過，楊氏心術不正，可當時我覺得你母親是嫉妒，現在想想你母親說的話當真是句句在理。”
季秋歎息一聲，“當年若是我能夠聽你母親的話，或許就不會讓你吃苦了。”
崔氏走的時候，曾經為季秋張羅過繼室，可是當時季秋覺得再找一人過來季少風的位置就尷尬了，再加上老夫人不想找一個不順心的兒媳婦兒，所以就定了楊氏。
想到這裏季秋就懊悔不已，可惜已經回不去了。
季雨歌眨了眨眼，如果沒有楊氏的話，或許原主也不會死，她也不會過來，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祖母沒什麼大礙吧？”
“沒什麼事，就是把自己氣狠了。”季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老夫人到底是他的母親，他不好多說。
“祖母竟然沒有求情，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你祖母都要恨死楊氏了，想來你也知道，你祖母是一個要麵子的人，甚至比年輕人還喜歡掐尖兒鬥狠，若是當年我立下功了，別的不說，你祖母或許能夠被封為封君，這可是她一直盼望的結果就被楊氏給毀了，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我知道，以前祖母總是看我不順眼，我想大概就是覺得我擋了她封誥命的路吧。”
季秋換了個話題：“說起楊氏來，你有沒有覺得我留她一命對你不公。”
“一開始是有點兒的，可是後來也想明白了，我現在已經沒事兒了，要是因此殺了楊氏，隻怕大哥心中會有一根刺。”
“你能明白就好。”
季雨歌突然看向季秋問道：“父親呢，可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說句實話，一開始也很生氣，倘若當年沒有檔子事，不出意外，寇大學士的位置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可是現在想來想，這些事情又有什麼用？已經回不去了。”
“父親我看未必。”季雨歌說：“林墨池跟我說過，按照當時的情況，太子離不開您的教導，您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除此以外，朝廷內外沒有一個值得皇上托付的人，即便是您當時立下大功歸來，皇上最多也是給您一些虛職或者是一些金銀再不就是給您一個爵位，應該不會把您調離的，因為太子需要您，太子是國本，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了。”
“而且父親回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當年官場舞弊案，牽扯人眾多，如果非要細查的話，隻怕就連京城都要經曆一次大水洗，屆時朝廷動蕩，皇上肯定不想看到這一幕，到那個時候父親隻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最後就連皇上都可能為了大局舍棄你。”
季秋詫異的看著她，看季雨歌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陌生人，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你想的，還是玉琅王想。”
“……都有。”
季秋半天沒說話。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為功名利祿而動心，真是不應該著實是枉費讀這麼多聖賢之書，還不如你們兩個小輩懂得多。”
季秋自責的搖了搖頭，心境豁然開朗，不再為了那件事糾結。
季秋忍不住哈哈大笑，看著季雨歌幾度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真是他的好女兒，這份兒心性要是男兒，必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
“玉琅王肯跟你說這些，可見是真的將你放在了心上，你們夫婦二人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但是有件事你要提前想一想了。”
“父親指的是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