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朝廷自然是有人參與,但是我想肯定還有你們家族對立的人參與進來,這些豺狼虎豹連起手來,你的家族才會在短時間內被滅族。”
商誠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玉琅王妃果然聰明。”
季雨歌心中有些得意,也就一般般啦,隻不過比一般人聰明那麼一點點。
商誠說:“做生意的難免會有一些敵人,可以說做任何事情都會有敵人,玉琅王妃的有鳳來儀閣自從開業以來,就一直有其他的綢緞鋪子找你們的麻煩手段也是層出不窮,據我所知,光是這個月就已經發生了六起。”
季雨歌眉毛幾近要擰到一處:“說的也是。”
有鳳來儀閣的確一直遇到不少的麻煩,要不是徐樹管理有方,再加上郭放參與其中,隻怕早就關門大吉了。
商誠又說:“我找玉琅王妃合作還有一個原因,我和你之間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誰呀?”季雨歌好奇的問道。
商誠垂眸,目光落入清澈的茶水,變得深不可測。
她是真的不知還是在故意裝傻?
這次合作商誠的顧慮不比季雨歌少,可相對來說她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隻是眼下商誠倒是有些猶豫了。
季雨歌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這個商誠到底知道多少事?總感覺很是神秘。
對於不知根底的人跟他合作怕是早晚有一天被他給吞了吧。
商誠打定的主意,輕輕的放下了茶杯,嘴角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眼瞼下壓。
“據我所知,你在出嫁之前,在輪椅上癱瘓多年,其中的緣由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
這家夥莫非是已經知道,她曾經雙腿中毒的事情?
不應該,這件事就連小環和崔嬤嬤都不知道,季家的人也沒幾個知道,當然除了下毒的人。
楊氏已經受到了懲罰,她也早就不在意了,商誠這個時候突然提起來,莫非是打算借此事來要挾她?
季雨歌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商誠目光一頓:“玉琅王妃別誤會,我並不是想要記住此事來威脅你,隻是想要告訴一些你貌似不知道的事情。”
商誠很謹慎用了一個貌似。
“你還挺有意思的。”季雨歌說道。
【既知道深宮內院的事情,還知道戰場上的事情,就連季家的事都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商誠似乎看出來她的疑惑,苦笑了一聲。
“我們商家說起來也算是百年的家族了,最開始就是靠著絲綢起家的,後來逐漸成為了江南第一家族,這些年來交友廣泛,要查一些事情也比普通人要容易許多,當我打算和你合作之後,特意調查了你的一些事情。”
“你倒是坦誠。”
商誠自然聽出了這話語中的譏諷,不過他並不在意,做生意在合作之前都會先考察一下對方的底蘊和人品,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的習慣。
不知根知底的人又何談合作呢?
“還請玉琅王妃別介意,我這麼做也是謹慎起見,如果玉琅王妃覺得自己吃虧了,你也可以調查我,或者你直接問我也可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季雨歌擺了擺手,她要真的介意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裏跟他說話了。
【反正他調查出來的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底牌,不過是一個外包的假象而已,她也沒吃虧。】
商誠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種事情調查人的行為,在很多人的眼裏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自認為這種行為也不妥,但是為了合作,謹慎還是必要的。
“你之前雙腿癱瘓過一段日子,後來不知為何雙腿又好了,我想應該是跟你的醫術有關係,這些年來你是否一直在治療自己的雙腿?”商誠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試探。
季雨歌:“……算是吧。”
商誠說:“我找到了一個人,她叫錢舒蘭,不知道你對這個人可有什麼印象?”
【好像還真有,應該是伺候過原主的老人。”
商誠接著說:“她曾經伺候過你,後來因為偷盜被趕出了季家,而就在這個前後,你的雙腿癱瘓了。”
季雨歌不由得坐直了身體:“還有呢。”
“我花了高價從她口中得知,害你的人是季太傅的繼室。”
季雨歌一點兒都不驚訝,“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楊氏手裏的毒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還真不知道?
【那種毒並不是很厲害,但是也隻是相對於她來說,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一種毒了。】
【毒發的時候看不出來,隻是盤踞在腿部,積年累月的並沒有其他的症狀,一般的大夫診斷不出來,可以說是很高級的毒藥。】
之前季雨歌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想來,以楊氏當時的身份怎麼能夠得到這種毒藥,她是怎麼得到的?
商誠又說:“我們家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勢力,不乏有見多識廣之人,我問過一個前輩,他說你所中的毒很像是江湖上一種失傳已久的毒,研製出這種毒的人姓樊,很早之前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姓樊?
樊韜?
【這不可能,那個時候她才多大,總不能在那個時候四皇子就已經想要她的性命了。】
【時間根本就對不上。】
商誠見她的茶已經見底,素手一抬為她添了一杯,剛好到了茶杯邊緣的位置。
“四皇子身邊有一個人就姓樊。”
“這絕對不可能,那個時候我還小。”
【四皇子總不能那個時候就已經預見了她將來會嫁給林墨池。】
“其實我也隻是猜測,我想這件事可能跟你的父親有關係,在你中毒的那一年,季太傅曾經負責過一段時間官場舞弊案,在當年很是轟動,涉案官員有上百人,其中領頭的一個人叫醉胭脂,她是一家妓.院的老.鴇,專門訓練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將她們送到官員的後宅。”
“然後利用她們暗中傳遞消息,或是威逼,或是利誘,慢慢的形成的勢力越來越大,幾乎將宋州一帶大小官員全都掌握在手裏,事情被發現的時候,皇上就派了季太傅前去調查此事,可是沒過多久你出事了,季太傅連著上了三道折子,折返回了京城,此事就交給了另外一位大人。”
【原主的記憶中貌似有這件事,因為季雨歌生病,季太傅不顧一切的回來,險些丟了官職,好在皇上念著舊情,再加上太子求情,最後才不了了之。】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季秋明明很有才華,也很有能力,卻偏偏的在太子太傅這個位置上做了很多年,哪怕太子已經不在宮裏讀書了,他仍舊負責教導其他皇子。】
“這件事兒跟我中毒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想說我中毒是和當年案子有關係?”
“至於有沒有關係,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證實,隻是季太傅回京城之後調查的這個人是韋家的,最後這樁官場舞弊案主要的始作俑者醉胭脂被斬首示眾,牽扯的官員也或多或少的自盡,最後真正被問罪的官員也僅僅不過三十,當初季太傅為朝廷上過一封折子設施的官員高達,一百多人,可結果被韋大人調查之後,竟然隻有區區三十人,你說這裏麵有沒有包庇呢?”
“你有什麼證據嗎?”
商誠遺憾的搖了搖頭,他能夠查到這些,也是憑借自己的猜測,再加上當年一些老人才摸索出來的,至於證據隻怕早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