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放搖搖頭:“沒說你不應該來,而是問你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還不是沒意思嗎?過來找你玩兒玩兒。”
郭放上下打量著她,一臉的不相信:“你該不會惹禍了吧?”
“嘿嘿……”郭萱真調皮一笑。
郭放撇了撇嘴,靠在座椅上生無可戀,“說吧,這次你又把誰給打了?”
“我這次可沒打架,是他們自己打起來的。”
郭萱真拆了一顆葡萄扔到嘴裏,郭放嫌棄的打掉她的手:“人家總不會突然就打架了,肯定是你做了什麼手腳吧。”
“你猜對了。”郭萱真拍掉了他的手,把一整盤的葡萄端在手裏,毫無形象的吃了起來。
郭放覺得妹妹當真是沒救了,也懶得說她學學禮儀:“這次又是誰家的?”
“廣陽郡王家的世子,還有廬山郡王的小兒子,不過你不用管,他們兩個應該不會跟家裏告狀的。”
郭放聽了這兩個人的名字,稍微放心,他奪回來一串葡萄,扔一顆到嘴裏,隨意的問,“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他們說你妹妹我天生醜陋,不應該出去嚇唬人,你平心而論我有那麼醜嗎?”
郭放十分認真的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是挺醜的。”
“你才醜,我隻不過是有一些疙瘩,回頭就好了。”
“那是有一些嗎?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兄妹兩個自小吵架打架都慣了,聽了這話,郭萱真直接把盤子扔了過去。
郭放早有準備,隨手一接就捏在手裏。
“別動不動就扔東西,一個姑娘家動手動腳的像什麼樣子,我告訴你,郭管家說了,這個月不準打碎一樣瓷器,要不然的話,下個月的月錢就拿不到了,你自己也就罷了,可別連累我。”
郭萱真一臉嫌棄:“你的錢到時候也不是花到酒樓去嗎?給不給你都一樣。”
說到這裏,郭萱真很有些委屈:“你說旁的世家子弟上街遛馬沒什麼事,我們家怎麼就不行呢?而且每個月給的錢這麼少,都夠幹什麼的呀?別人家姑娘一個月的月錢是五兩銀子,我們家不管男女就隻有三兩,有的時候我都為大哥抱不平。”
郭放難得讚同了她說的話,他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明明是大將軍之子,到頭來連手底下的下人都不如,有的時候他還得朝隨從借錢,現在那些隨從一看到他就躲,生怕他借錢,瞧瞧他這人緣混的呀。
看樣子還是得掙錢,隻有有了錢才行。
“你說爹打仗,掙下來那麼多的家產留著,還不都是給你和我嗎?”
郭放聽了這話,臉有一瞬間的冷:“不許說爹,爹也是不想們學壞。”
郭萱真跺了跺腳:“好爹是大英雄,我不說他,你之前答應我,我生辰的時候會送我一套珠寶首飾的,我下個月就過生日了,珠寶首飾。
郭放早就把這件事兒拋出腦後了,他隨意許願的次數多了去了,總不能每次都兌現。
“這不還沒到下個月嗎?等到了下個月再說。”
“你可記得下個月要是我生日的時候,你敢不送我東西,我就寫信去告訴爹。”
郭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郭萱真這才滿意的離開。
郭放倒是頭疼上了,他上哪給她找一套珠寶首飾去,去年的生辰禮物還是他找三皇子打賭贏回來的,難不成今年還找他。
思來想去,郭放還是覺得那一日出現的姑娘合夥做生意的想法不錯,隻是可惜這人還給跟丟了。
季雨歌連著兩日都在忙著給甘旭琨做假肢,兩日的時間足夠了,她讓木匠按照她的尺寸做出來一副假肢,然後自己又加入了一些合成的成分,確認沒事才拿了過來。
甘旭琨收到的時候十分的激動,當場就在季雨歌的幫助下試驗了,當他感覺到落地的那一刻,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能站起來了,他真的站起來了。
季雨歌想應該是感動的淚水,心裏也很高興。
“多謝玉琅王妃。”甘旭琨衝著她抱拳拱手。
“不用客氣,假肢是用木頭做的,為了用著方便,我在裏麵加入一些鐵塊,具體使用的注意事項我都已經給你列出來了,假肢雖好,但畢竟不是你身體裏長出來的,還是不要使用的太過於頻繁,白天用晚上就不要帶著了。”
甘旭琨如獲至寶地點頭,隻要他能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走就行了,也不奢求能夠完全像正常人一樣。
甘旭琨在兩人的注視下嚐試著走了走,很快就適應了,越試越喜歡。
他恨不得給兩人跪下來磕頭才好。
季雨歌打量著他住的地方,比起上次,這一次他住的地方更加的簡陋。
林墨池沒有辦法把他帶離皇莊,卻可以給他開小灶,花了一筆錢,讓管事的人把他調集到這裏,看護員林,雖然住的比較簡陋,但是照顧起來也方便。
林墨池也是第一次看假肢,見甘旭琨用的不錯,便也信心大增,想來回頭林清河應該也能用得上。
假肢也是有使用方法的,季雨歌把一些注意事項告訴了他,但主要的還在紙上,太多了,她就沒有,都說,讓他回去自己看。
甘旭琨恨不得把季雨歌說的全都記下來。
“王妃放心,我一定會多加注意的。”
季雨歌見他如獲至寶的樣子便說:“你也不必太過於緊張,假肢製作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而且這東西不是說固定不換的,用的好的話兩三年換一次,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一年換一次。”
“……”甘旭琨點了點頭,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聽。
趁著林墨池沒注意到她,季雨歌又問道:“你給我的那兩盆蘭花是從哪裏找到的?還有沒有?”
“那兩盆蘭花是我從山裏麵找到的,就是看開花開的不錯,所以才挖回來的,王妃要是喜歡的話,改天我再去找找。”
季雨歌有些猶豫:“會不會太麻煩你?”
甘旭琨連忙擺了擺手,“怎麼會麻煩呢?”
他現在巴不得能夠幫季雨歌做一些事來報答,隻不過是點蘭花而已,很容易做到的。
“那就辛苦你了。”
林墨池有些看不下去了,將季雨歌扯到一旁,拿出一個布袋子交給她,“你看看這裏有沒有你要找的那樣東西。”
季雨歌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了袋子,裏麵是一些曬幹了的蔬菜,有蘿卜幹,還有豆角幹,還有土豆幹。
季雨歌翻翻找找,終於找到了一些類似於芥菜的植物,和芥菜有一定的區別,根莖比較小,通體發黑,就好像是芥菜壞掉的樣子。
“應該就是這個。”季雨歌聞了聞,衝著林墨池點頭。
甘旭琨不解的問道,“這東西怎麼了?”
季雨歌問道:“你有沒有吃過這個東西?”
“皇莊裏住的都是一些苦力,宮裏麵給的吃的就是一些饅頭,還有大鍋飯,有錢的人會跟管事買著吃,沒錢的就隻能把地裏的野菜,收集起來晾幹了,拌成鹹菜吃,我自然也幹過。”
甘旭琨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他能活著,有口飯吃已然是不易。
“王爺王妃還沒說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季雨歌看向林墨池,要告訴他嗎?
林墨池沉思了片刻說道:“這東西對人身體不好,以後不要再吃了,本王會讓人給你送東西進來,等你的腿適應了假肢之後,本王會想辦法把你帶離這裏的。”
甘旭琨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目光落在黑乎乎的野菜上。
“王爺是不是有人給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