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暗下去,幾個黑影抬著一襲大紅嫁衣的女子從淮南王府的後門鬼鬼祟祟的抬了出去。
迷迷糊糊中宴傾城聽到有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你確定她已經死了?”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我親自喂的毒藥,早就沒氣了,放心吧。”另一人保證道。
“那趕緊把她扔在這兒就趕快回去向二小姐拿賞賜吧,這兒陰森森的,讓人瘮得慌。”
“你還能再膽小一點嗎,這有什麼可怕!”
“這兒可是亂葬崗,大晚上你就不怕這兒的冤魂了找你索命嗎?反正我是不行了,就扔這兒吧。”
話落,兩人慌慌張張的將人給丟下。
倒在地上的宴傾城突然眉頭微微動了動。
腦子一遍遍的重複著最後師傅失望的對她所說的那幾句話。
“身為一名醫者你誤入歧途當了什麼神偷!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可是師傅您想想,學醫能幫到人,我那劫富濟貧也能幫助人,二者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你!隻要你一天是我的學生,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麼錯下去,念在你醫學天賦驚人,未來在醫學方麵定然會有更大突破的份上,罰你入幻夢空間,好好反省。”
“師傅不要,不要!”
隻覺得腦袋傳來一陣劇痛,宴傾城慢慢的睜開眼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入目是兩個身著古代下人服裝的奇怪人,而周圍依稀能夠看到樹木和草叢。
二人眨巴著眼睛瞪著睜眼醒來的宴傾城,然後四目相對,瞳孔長大,一人猜想,“還魂了?”
宴傾城頭疼的厲害,身為都城聲名顯赫的神偷,更是聞名於世的醫學門門主的關門弟子,她自認為去過無數的地方,但此時此景竟出乎她所意料。
但這裏不是博覽館,也不是在幻夢空間之中,她也不是身穿夜行服,而是一身大紅嫁衣。
宴傾城看著如此陌生的地方,“這是什麼地方?”
“宴大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怪就怪自己嫁錯了人!”一人顫顫巍巍的應道。
宴傾城明明已經斷了氣,怎可活過來?
聽到麵前這人的稱呼後,傾城的腦海中忽然湧入了不少的畫麵。
宴傾城,南明國尚書府嫡女,長相醜陋,是花都出了名的廢柴。
隻因外祖父醫術了得,南下時救了淮南王一命,為答謝救命之恩,便定下了原主與淮南王世子的婚約,當時還被傳為了一段佳話,晏家的地位也因此飆升。
可淮南王世子根本就看不上原主,所以要她清純可人的妹妹宴詩寒作為陪嫁妾室一同嫁入淮南王府。
今日便是她與世子的大婚之日,隻是身為正妃的她卻是從側門抬進王府,拜堂行禮事宜更是由宴詩寒這個小妾給代勞了。
原主根本就不敢反抗,卻沒想到竟遭到了如此毒手……
看樣子,她在幻夢空間走火入魔意外穿越了。
“快,快動手,絕不能讓她有命回去!”另一人在驚慌之餘,尚存一絲理智道。
回過神來後,其中一人伸出手去想要掐斷宴傾城的脖子。
宴傾城敏銳的察覺到了有危險向自己靠近,一個迅速起身,一腳將他給踹翻在地,直接踩住了他的胸口。
要知道她從小不是在醫館,就是在跆拳道館,武術館接受訓練,就這點本事還想要偷襲她?
“誰派你們來的?”原主被喂下毒藥,體內經絡幾乎全斷,是誰要下這種狠手?
“宴大小姐,你別殺我,我全都告訴你……”另一小廝立馬嚇得哀求著,眼底劃過一抹陰鷙,從衣袖中冒出一把匕首,就向著宴傾城刺來。
“哢嚓”一聲脆響,宴傾城拍拍手,冰冷的看著一臉震驚,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一切的小廝。
小廝手指著宴傾城,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緩緩的向後倒了下去。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廢物的手裏。
剛才,他的脖子被宴傾城給掐斷了。
宴傾城不屑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想暗算我,下輩子吧!”
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讓她的麵容猙獰而恐怖。
這樣嬌弱瘦小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幹脆果斷的手段?
直至死,兩個小廝也未能想明白,當然,他們也沒有機會想明白了。
突然臉上灼燒的疼痛感,讓她不由得跪在了地上。
再怎麼說她也是泡在醫館長大的,此時她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了。
在臉上沉積多年的黑色毒素已經慢慢向周圍擴散開來,若不及時做些處理,毒素必定會讓她這張臉完全毀掉。
不知到底是誰竟會如此心狠手辣,在原主臉上用了這麼狠的融毒。
正想著,宴傾城的胸口有些悶,讓她就快要無法呼吸了一般。
她差點忘了,剛才那兩個小嘍羅還給她下了毒。
宴傾城先將自己的幾處重要穴位給封住,以免毒素隨脈絡擴散開來。
再摸出銀針紮在臉上紮上了幾針,以防她撐不到回淮南王府了。
一係列動作下來,她的額頭上冒出了許多的小汗珠。
臉上的毒瘤加上體內剛入的毒,若是再不去除的話,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這程度的疼痛,並非常人可以忍受,還好宴傾城忍耐力極強,不然早就疼暈過去了。
她如今沒死,要是逃走的話,淮南王府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到時候她必定成為南明國所追捕的對象。
再說了,如今她已和原主融為一體,原主的死,她絕不會善罷甘休,定是要讓毒害原主的凶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僅要找凶手報仇,她更要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才行!
這時,宴傾城察覺有人向她靠近,迅速轉過身去,不知何時身後竟是多了一個男人。
宴傾城警惕性的問道:“你是誰?”
“好狠心的小家夥。”雖是看不清楚男子的麵貌,但從他的語氣中依稀能夠聽出那戲謔的味道。
宴傾城麵無表情的看著男子,腦子轉的飛快想著深更半夜,荒郊野外,這人出現在此定不是什麼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