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懂琴之人

李風張雨趙雷王電四人暗自摸向腰間利刃,防止這些官兵受人指使,又要起什麼幺蛾子。

“官爺,我家小姐身體不好,腿腳也不方便,可否行個方便?”柳綠掀開馬車簾子,探出那張清秀的小臉蛋,笑意盈盈地開口,還順手在官兵的手裏塞了幾兩銀子。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然而,有錢卻不一定能讓大活人通融,“媽的,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老子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大家閨秀,竟然端得如此架子?”

為首的官兵故意將柳綠塞給他的幾兩銀子丟到地上,仰頭大罵道,“給老子聽著,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下車接受盤查,聽著了麼?”

“艸,敢跟大小姐嘚瑟,看老子不揍死他。”趙雷就是昨夜想調戲雲姽嫿的那個黑衣人,平素跟雲宇昂的關係最鐵,也是這四個人中脾氣最暴躁的一個。

這不,摸起腰間的軟刀就要上去砍為首的那個官兵,而且力氣大得很,李風張雨王電三人拚勁全力才勉勉強強將他拉住。

“趙雷,你先別衝動,我們是被老大派來保護小姐的,不是給她增添麻煩的。”李風在這四人中年紀最長,為人最穩重,說話也最能讓人信服。他都發話了,趙雷自然也就不敢再胡鬧。

馬車裏,雲姽嫿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吩咐道,“花紅柳綠,你們先下去。”

不過是接受盤查,雲姽嫿不怕這些人搞出什麼小動作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些人還不敢拿她怎麼樣。

花紅和柳綠跳下馬車後,小心翼翼地扶著雲姽嫿也出了馬車,伸手做個請的動作,慢悠悠道,“各位官爺盡管盤查。”

末了,雲姽嫿還不忘吩咐花紅將掉在地上的銀子撿起來。

“沒看出來,原來還是個犯過罪的大小姐,實屬罕見。”帶頭的官兵讓手下去馬車裏搜,掃了眼雲姽嫿臉上名家墨跡,挖苦道。

雲姽嫿冷笑,反唇相譏,“小女子縱使犯過罪,受過刑罰,可還改不了大小姐的身份,不像某些人,注定風雨來雨裏去地當條看門狗。”

“你說什麼?”帶頭的看門狗氣急,上前走了幾步,做出一副要對雲姽嫿動手的模樣,可是雲姽嫿卻絲毫不懼,繼續道,“哪裏有病醫哪裏,千萬別耽誤了醫治,病入膏肓。”

艸,這個女人是罵自己耳朵有病呢!

帶頭的看門狗被雲姽嫿氣得不行,掄起拳頭就想往雲姽嫿的臉上招呼,卻被另外一個官兵給擋在麵前,“老大,已經檢查過了,車內並無可疑的地方。”

帶頭的看門狗將揮出去的拳頭收回,甩了甩道,“老子今日就放你一馬。”

雲姽嫿冷笑,可是卻懶得跟這種人再多費口舌了,被花紅和柳綠扶進車廂,才掀起車簾留下一句勸慰,“萬事萬物生生相惜,當狗沒什麼丟人的,可是狗眼看人低,就不好了。”

話落,車夫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馬車一溜煙跑遠,隻留下帶頭的那隻看門狗的怒罵聲。

“哈哈,真是痛快。”趙雷沒想到雲姽嫿的口齒竟如此伶俐,膽識竟如此過人,氣度也非常人可比,簡直就是人中龍鳳嘛。

這樣的女人哪裏有,趕緊給他趙雷捆一遝過來,他要寵幸上三天三夜,累死也願意。

“小姐,過了這個城門口,咱們就到琴國了,您想去哪裏逛逛?”車夫一邊在馬車前沿上慌著腿,一邊跟雲姽嫿彙報情況,還不忘看幾眼琴國的美人都長什麼模樣?

車夫是國公府管家的兒子,從小在國公府長大,還從來沒跨出過大襄的領域呢!

這絕對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當然,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要是能拐個異域美人回大襄,那他祖宗三代都能動從地底下笑醒了。

“琴國的琴藝最負盛名,不僅這裏的琴師琴藝一絕,這裏也有很多珍貴的古琴,就將馬車停在琴行門口吧!”雲姽嫿掀起車簾,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異域的皮膚,異域的眼睛,異域的服裝,將這異域的美勾勒得渾然天成。

馬車在就近的一家琴行前麵停下,車夫從馬車上跳下來,搬出一條凳子給花紅柳綠下車,又跟著花紅柳綠一起將雲姽嫿扶進梨木輪椅,這才急匆匆的找個地方去安置這礙事的馬車。

“幾位客觀,您想看看什麼?”琴行的老板熟絡地將雲姽嫿等人請進琴行,讓琴行裏的學徒趕緊端茶倒水,招呼這位來自他鄉的客人,“我們這家琴行已有幾百年曆史,上一任東家是整個琴國最有名的琴師,做出來琴都是要進貢到皇宮裏麵去的。”

“嘖,每個掌櫃的都是這樣忽悠的。”車夫將馬車安置完畢,即可跑過來跟花紅柳綠彙合,將這家掌櫃的話一字不漏都聽進去了,繼續道,“你說前任東家是琴國最有名的琴師,那現任東家呢?你怎麼不給我們這些了來客介紹介紹?”

雲姽嫿麵皮微動,擔心自己下一刻就會被這個小車夫連累,被揍得滿地找牙,“掌櫃的莫怪,這孩子年幼無知,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車夫瞪大雙眼,一臉不情願地想,誰是孩子,誰是小人了?

“不礙事的。”掌櫃的尷尬地笑了幾聲,跟雲姽嫿寒暄道,“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很多事情不了解也是應該的,不必往心裏去。”

雲姽嫿確定挨揍的危險解除,便興致勃勃地前去看琴,她自幼隨時跟在老林頭的屁股後麵長大,可是琴棋書畫卻樣樣都行,刀槍棍棒也勉強湊合,勉強都了解一點。

這家琴行的掌櫃的見雲姽嫿是個真正懂琴之人,心裏也十分欣喜,遂道,“小姐如此懂琴,不見一見我家東家,實屬可惜。”

“你現在把你們東家叫出來,就不可惜了。”小車夫適時從後麵冒出腦袋,一張不懷好意的臉上寫滿了欠揍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