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殺你,是怕髒了本君的手

男人態度囂張,語氣強硬,仿佛萬物主宰一般,表情猙獰的看著溫清瀾,頓時惹的他大怒。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君說話?”他劍眉一挑,寒光閃閃的清眸幽暗無邊,似兩團漩渦一般讓人心顫。

未等刑昭霆說話,一聲婉轉媚啼自他身後幽幽響起,“他是未來的國舅,乾元的新任冕王,蒼冥排名第七的半神聖君!溫聖君還覺得他沒資格這麼和你說話嗎?”

刑水夢款腰擺臀,風姿綽約的行到他麵前,眉眼中彌漫著萬種風情。

國舅?溫清瀾一愣,迅速扭頭看向一臉尷尬的虞鳴隱,良久,才諷刺一笑,“虞鳴隱,為了權勢,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這是要扶持刑家為自己所用,進而牽製朝堂的局勢,準備上位了。

他雖然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但耳目靈通,乾元如今風起雲湧,老牌勢力全部被虞鳴隱召回。

虞謹不甘權勢被奪,拉攏朝臣與他分庭抗禮,奪位失敗被圈禁的九王也被他許以好處放了出來。

三、七王手握兵權,五、六、九王掌農耕賦稅,錢通鬼神,其餘幾位也在各方各麵有所建樹,根基牢固。

虞鳴隱與沉澱了千年的整個皇族對抗,又要不傷根本,也是力不從心,隻能從內部分化減小傷亡,所以四大世家之首的刑家成了他最趁手的棋子。

刑家與楚、溫兩大世家過從甚密,他拿下了刑家就相當於將三大世家全權掌控在手,真真是好籌謀。

虞鳴隱臉色訕訕,不悅的瞪了一眼自以為是的刑家兄妹,緊步上前說道:“清瀾,這天要變了,現在不是你我內訌的時候!”

說完這一句,他做賊一般將溫清瀾拉到了僻靜處,布下一層隔絕結界,低聲問:“你可知什刹海興起的那個勢力是何人所有?又可知他的目的是什麼?”

溫清瀾淡淡一皺眉,偏頭斜睨著他道:“這些和我有關?”

“難道你想看天下大亂,蒼生罹難嗎?”虞鳴隱氣急的低吼,“我告訴你清瀾,這次你幫也得幫我,不幫也得幫我!”

“我若說不呢?”

“那就如刑昭霆所說,將你手上的三樣東西交給我!”

“虞鳴隱,你做夢!”

“清瀾,我不想和你為敵,如今一個昔日的好兄弟已然與我反目成仇,我不想再與你分道揚鑣!”虞鳴隱痛苦的低喃。

今日他才方知眾叛親離是何種滋味,比當初失去元香的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清瀾無動於衷,輕蔑冷笑:“早就分道揚鑣了,又何來今日的苦短愁腸?”

他大體能猜出那股勢如猛虎的勢力為誰所有了,也隱約猜出了他的目的,情不自禁的竟對那個男人生出一種油然的敬意。

虞鳴隱幾番說不通,不由氣惱的吼道:“那勢力的首領是風翳!他是聖妃和魔皇的孩子,天生的神魔同體!他想要的是整個蒼冥大陸!”

這個猛料爆出來,溫清瀾波瀾不興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回身麵向他,皺著眉頭問:“你說什麼?”

當初魔皇羞辱聖殿擄走聖妃的事整個蒼冥大陸都知道,後來也確實有傳聞聖妃產下一子,不過不是說那個孩子一出生就是個死胎嗎?

況且就算不是死胎,聖主能容下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生下的孩子?這根本不可能!

見他總算有了反應,虞鳴隱鬆了口氣,歎息一聲慘笑道:“你一定不相信是吧?就如我一開始也不願意相信一樣!”

他仰起頭看著黑沉的夜空,神色複雜的說:“我也是剛剛確定消息。想不到相交了千年的摯友,竟然是天生的禍胎。虧了本王當初為了他,不惜和聖殿翻臉。”

溫清瀾深思了良久,忽爾淡漠一笑,“禍胎、妖星,嗬嗬,他們的出身別無選擇,從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各種為禍世間的標簽。可事實還沒等他們為禍世間,世人已經先對他們充滿了惡意。”

他將目光轉向正氣凜然的男人,微眯了鳳眸問:“鳴隱,如果是你我換在他們的角度,你又當如何?”

“我…”虞鳴隱被問的張口結舌,表情怔然。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味的將自己放在正義的至高點上,將一切可能的禍源悉數扼殺在搖籃中。

可今日溫清瀾的反問讓他迷惑了,如果換成他自己,他有引頸就戮的勇氣嗎?或者說他會毫無怨言的自刎以謝天下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誰都不會清高到用自己的命去換所謂的天下太平。

那他這般寬己嚴人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多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深省,麵色陰沉的許久都沒有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某一處,有些失神。

看到這一幕,溫清瀾神色微緩,輕歎道:“鳴隱,我們都錯過了一次,別再執迷下去了!”

虞鳴隱還是保持著思考的狀態,眼珠子發直。

溫清瀾拍了拍他的肩膀,揚手一揮打開結界,腳步沉重的向遠處走去。

刑昭霆再次閃身橫在他麵前,青白的臉龐閃過一抹陰狠,“溫清瀾,不交出東西你休想踏出這裏半步!”

溫清瀾如同看跳梁小醜一般睥睨著他,突然五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掐住他修長的脖頸。

“刑昭霆,本君殺你如碾死隻螞蟻般簡單!”他語氣微頓,語氣寒心透骨,“不殺你,是怕髒了本君的手,不過你若作死,本君不介意成全你!”

刑昭霆呼吸困難的漲紅了臉,想要還手卻發現此時此刻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幹張了幾下嘴,喉嚨裏卻隻發出唔唔的音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恐懼瞬間爬上了他的心頭,雙眸暴突,血紅的眼珠終於收斂了之前的囂張狂妄,畏懼的收縮起來。

溫清瀾虛眯清眸,輕蔑的冷笑了一聲,鬆開了鉗製,摸出一方絲帕嫌棄的擦著自己修長大手,不屑的道:“依靠靈魔對抗激發出來的虛修,也配稱半神?”

他的修為不過是曇花一現,魔氣與靈氣相互衝撞不可能保持長久的平衡,一旦平衡打破了,不僅會修為全廢,就連命都會丟了。

他尚不自知,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成了新任聖君,當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