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炸雷一般引來朝臣的震驚,包括刑水夢都怔愣的看向他。
她似乎忘了之前的教訓,顫聲道:“冕王殿下定是受了妖女的魅惑,才會言行無狀!”
緩了口氣,她才將話語補充完整:“妖女在五煞林的時候就曾迷惑人心,那時她已經迷惑了冕王的心誌。天王,萬不可受妖女蠱惑,盡快處死為上!”
即便她已經轉移了目標,可也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個賤人。
憑什麼她追尋了多年都沒獲得冕王的青睞,而她不過用了幾個月就能讓那個尊貴的男人欽定為妃?
風翳毫無預兆的出手,一道勁氣蕩開,直接對準女人的胸口,帶著淩厲的攻勢。
男人陰寒著俊臉,冷酷的問:“刑三,你想死?”
這個女人怎麼就不長記性?看來剛剛那一巴掌是打輕了。
虞鳴隱從刑水夢開口就知道事情要壞,早就提防起來,慌忙將她拉到身後,接住強勢的一擊大喝道:“風翳,住手!”
好在風翳並沒想置她於死地,隻用了三成功力,若是全力一擊,他也擋不住。
“啊…”刑水夢驚叫一聲,嚇得麵無人色,緊緊抓著虞鳴隱的腰帶躲在他的身後。
確定危險已經過去,她這才定下心神,不忘在兩人之間拱火,悄悄探出點頭說:“看,冕王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若非如此,他何以要力保那個妖女?”
她就不信,憑借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還能讓阮汐靈跑掉不成?
現在有天王這個大靠山在,安全是無虞的,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阮汐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嘻笑道:“公理自在人心!刑水夢,你恨我扒了你的衣服,害你丟盡臉麵,故而心生怨念我不怪你。”
緩了口氣,她又繼續道:“不過你三番兩次在天王與風翳之間挑唆,就其心可誅了!”
雖說剛剛她也插話了,但目的不過是提醒虞鳴隱,她在風翳心裏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讓他能看清形勢。
可這個女人的心思就惡毒了,這是想要用天王的手來鏟除異己,甚至和她有關的人通通一往打盡。
看著她鐵青的臉色,阮汐靈又不緊不慢的問:“你想將天王和冕王玩弄於股掌之間,居心何在?”
說到最後,她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語氣也冷得讓人遍體生寒。
被戳中心事的刑水夢氣得漲紅了臉,若非刑夜悄悄捏了下她的後腰,她幾乎都要失去理智了。
即便如此,她也被氣得不輕,滿眼諷刺的看向她道:“天王殿下明察秋毫,自不會被你這妖女魅惑!阮汐靈,你少在這裏抵毀本大人!”
說的理直氣壯,可她心裏明白,如此蒼白的辯解隻怕並不能服眾。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天王能被她的美色所迷,沒有任何條件的相信她。
想到此,她雙膝跪倒,一個頭磕在地上,誠摯的看著虞鳴隱的背影決絕的道:“天王殿下若是疑夢兒居心,夢兒願以死明誌,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說完,她飛快起身,奔著門口的朱漆柱子就衝了過去。
“啊…”
眾人一陣驚呼,卻並沒人上前阻止。
刑夜有心上前,可又一合計,夢兒既然出此下策,必是在賭天王的不忍之心。
如果成功了,不隻會保住性命,刑家也會因為出了一個烈女忠臣而水漲船高。
故而他生生紮停了腳步,一雙小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天王的表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虞鳴隱一皺眉的功夫,就見一道暗影從身邊飛過,微頓了一下,馬上飛身上前,趕在刑水夢撞上柱子之前,搶先一步將她給拽了回來。
不悅的厲聲斥責道:“胡鬧!”
他麵沉似水的看向不遠處的刑夜厲聲喝問:“怎麼不攔著?”
刑夜忙搶步上前跪倒,赤誠無比的道:“天王,刑氏一族忠心可表,日月可鑒。為了我乾元安寧,萬民福祉,小女以死明誌是她的造化,老臣安能阻攔?”
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就連虞鳴隱都要相信了,語氣柔和的道:“刑卿請起。本王並無責難之意。”
一會兒的功夫,刑水夢已經又掛在了他的手臂上,豐滿的胸部有意無意的摩擦著男人精壯的手臂。
低斂的眉眼閃過一抹得色,很快便掩去,表情淒苦的道:“天王,你就讓夢兒盡忠吧!此妖女不止迷惑冕王,還妄圖借冕王之手操縱乾元王朝。夢兒實在不忍看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的慘狀。”
哎呦我去,阮汐靈眼珠子都快看直了,嘴角抽了抽,扭回頭看向自己偉大的主人,以眼神交彙。
“丫的這渣渣聰明了一回啊,虞鳴隱怕是要淪陷,咋辦?”
風翳淡淡抿唇,同樣以眼神回道:“那是他的事,要是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上當受騙也是他咎由自取。”
那邊上演著以死明誌的催淚大戲,這邊兩人旁若無人的深情對視,隻是越來越多不善的目光投向他們兩人。
虞鳴隱被攪得頭昏腦脹,有那麼一刹那真覺得刑家不是在故意演戲。
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麼岔頭?原本堅定的心有些動搖,歎了口氣道:“此事容後再議。”
盡管立場有所偏差,可他還沒糊塗到依了刑家所言,處死阮汐靈,因為後果他承擔不起。
這個結果顯然不能滿足刑家的胃口,刑夜第一個跳出來反駁道:“天王殿下,此事刻不容緩!這個妖女已經滲透進我乾元王朝,若不盡早處置,後患無窮!”
刑水夢此時倒是沒說話,該表現的她已經表現完了,再要強逼著天王做決斷隻怕會適得其反,反倒惹來他的嫌隙。
現在隻能期望滿朝文武能和她同仇敵愾,方能有勝算。
想到此,她給刑氏一黨的人使了個眼色,馬上就又有數名官員跳出來,力陳要處死阮汐靈。
至此,場麵再次陷入僵持狀態,虞鳴隱擰著劍眉,臉色陰沉的看著罪魁禍首,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天王殿下,小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著文官服飾的年輕公子站出來小心翼翼的問。
“講!”虞鳴隱不耐的道。
“溫神醫與阮家本就同氣連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溫神醫現在拿出所謂的至寶,又焉知他不是為了庇護阮家才…”
他的話沒說完,可是意思所有人都已經理解了,同仇敵愾看向溫清瀾,滿眼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