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紅果果的威脅

語聲方落,一道清華無雙的身影擋在她的麵前,不是風翳又是誰?

身姿高貴的男人反手撈起阮汐靈,低斥道:“不是告訴你不要亂動?本王當真是供了一個祖宗!”

這一回頭,阮汐靈才發現,他漂亮的墨發已經變成了暗紫,一雙暗月星瞳更是閃著琉璃紫光。

從相識起便一身清爽的白衣,此刻也成了花紋繁複的紫暈流連。

哇塞!

之前就覺得他漂亮的過分,現在這一身妖冶的裝扮更是美得奪目,她的眼睛都要移不開了。

身姿輕靈的阮汐靈嫻熟的爬上男人的肩膀,顧不上欣賞美色,驚恐的道:“風翳,你這什麼空間,老娘差點死在裏麵!”

要不是她有獨門心法,再加上身經百戰,估計現在早就走火入魔了。

此刻她還心有餘悸,麵對衝天的魔氣束手無策。

打架她有譜,可麵對無孔不入的魔氣,她是真的感覺頭疼。

風翳盤膝坐在鮮紅的樹葉之上,雙眸半闔,諷刺一笑道:“怎麼?怕了?”

他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不過能看到他這一麵的人獨她一個!

他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按說,以他的脾性,早該在入魔之後閉關半月,就算外界天塌地陷也該無動於衷。

莫說是有人見過他魔化的一麵,就是稍有疑惑,都該殺無赦。

可偏偏她嬌弱的一聲低喚,就讓他無腦的衝進了空間,甚至讓她看到了自己魔人的一麵。

“廢話,老娘命都差點搭在裏麵,不怕才是腦子有水!”阮汐靈緊緊拽著男人的一縷長發,雙腿牢牢的騎在他的脖頸之上,氣急敗壞的說。

他此刻的天人風姿她是無心欣賞了,沒什麼比保命更重要。

不過心底有個聲音一直悄悄提醒她,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一定是安全的的,所以,從他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定了下來。

說來也怪,自他進來,也不見有什麼動作,轟鳴的雷聲便停了下來,莫非這雷認生?

風翳臉色越發陰沉邪魅,冷冷一勾唇道:“你若死在裏麵,該慶幸!”

看到他這一麵的人都成了死人,從無例外。

原本他也不想讓她看到,可經不住她恍惚心神的求救。

可誰又能知道,她是不是給自己重新挖了一個墳呢?

“喂喂喂!你說你長得挺好看的,怎麼心眼這麼壞呢?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有你這麼咒人的嗎?”阮汐靈不怕死的戳著他雪白的頸項,滿臉的嫌棄。

本來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覺得他是天人之姿,在自己的心裏無形中就高大了數倍。

可一聽他的話,她心裏所有的感激和欣賞都成了泡沫,現在隻剩下氣憤了。

“好看?”風翳詫異的扭回頭看著騎在自己脖頸上的少女,剛好目光與她相觸。

女人的眼神之中絲毫不見驚恐與厭惡,與平時無異,隻是多了抹嫌棄。

“別告訴本王你不知道魔與神的區別!”男人冷冰冰的繼續道。

阮汐靈騎在他的脖頸之上,故而看不到他邪魅陰冷的表情,聞言更是囂張得怒懟:“魔咋了?神又咋了?神有壞神,魔也有好魔,你少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空間內的氣息微微一變,本就平和下來的雷雲越發平和下來,如果不是驚閃的花火,她都要以為剛剛隻是自己的錯覺了。

咦?不對呀,他不就是神魔同體嗎?

此刻她才咂摸過味來,這貨不會是自卑吧?

“你…不怕魔?”風翳半闔的眼簾終於睜開,將她從脖頸後抓到麵前,托在掌心,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她,不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他是神魔同體,世人隻知他修為逆天,是蒼冥大陸唯一的神王,殊不知,也是世人眼中最不容於世的魔王。

她可知,剛剛她的一番慷慨陳詞,就足夠整個蒼冥大陸的衛道士將她挫骨揚灰?

她到底是真的不怕,還是為自保迎合他的虛言?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竟然緊張的心跳都有些不規律,執著的想要得到答案。

他聲線發顫的探問證實了阮汐靈的猜想,調皮的先是故作害怕驚懼的雙手托著下巴道:“我好怕怕哦!”

馬上他的臉變得猙獰可怖起來,幽紫的眸子暗沉無邊,仿佛兩個深海漩渦,要將人生吞活剝。

捕捉到這一幕,阮汐靈心底了然,看來她果然是猜對了。

在他翻臉之前,掐起了小蠻腰,叉開四六步,腿得瑟的抖個不停。

鄙視的道:“你不就是神魔同體?還這麼嫌棄魔!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

神和魔哪有那麼清的界限?在她看來,不過是種族不同而已,哪兒有那麼多的計較?

人的出身是沒法選擇的,黑人是人,白人就不是人了?切,簡直是無稽之談!

見他臉色變緩,飛揚的紫發重又落回肩頭,眼神中閃過一抹黯然,她低歎了一聲。

收斂起吊兒郎當的狀態,正色道:“這世上,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人她見多了,所以最瞧不上拿出身說事的人。

抬手將一縷碎發掖到耳後,她微抿了唇,低喃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最終不過是個利字作祟。”

高舉正義的旗號,也不過是維護自己的利益罷了,可笑。

白茫散去,紅葉漫湖,半空之中一輪紫中透紅的圓月將整個空間蘊染得靜謐又詭異,氣氛卻出奇的溫馨。

湖泊正中的雙株怪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由紅變綠,結出雪白的花朵,將整個空間妝點的如同畫中仙境一般。

邪冷陰鷙的冕王,此刻麵部線條漸漸柔和下來,暗紫的星瞳如破冰一般,冷色消融,攢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現在你知道了本王最大的秘密,就不怕本王殺人滅口?”他高挑著劍眉,陰晴不定的問。

男人玉頰如雪,幽暗的眸子似古井般波瀾不驚,兩鬢的碎發迎風而揚,仿若欲乘風歸去的謫仙。

紫色華袍上繁複的花紋似與天上的血玉相呼應一般,泛著詭異的光暈,帶起一分妖嬈,兩分魅惑,七分邪氣,如困於深淵的妖靈。

兩種氣質在他身上矛盾的結合,出奇的和諧,打造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