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你有事瞞著我

小二怪異地看她一眼,結巴道:“姑娘,這裏是……是蘇城的半夏客棧,小的是這家客棧的夥計。”

“蘇城?”錢滿多不敢想自己的耳朵,聲音拔尖,雙眼圓瞪,模樣很嚇人。

店小二被她嚇得直哆嗦,結巴道:“是……是蘇城……怎麼……怎麼了,姑娘……”

沒等小二說完話,錢滿多已經徹底崩潰,雙手蹂躪著自己的頭發,自言自語:“怎麼可能,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就到千裏之外的蘇城了?啊……頭好亂,怎麼回事,這種證明外星人存在的事情太扯淡了。”

“小姐?”

突來一聲疑惑讓她喜極而泣,抬頭瞧見她最熟悉的喜多,兩人熱淚奪眶,激動地抱在一起。

“喜多,見到你真是太好,證明我們還在同次元中,嚇死我了。”錢滿多激動地拍打喜多後背,以他人痛感證實眼前一切非夢。

喜多齜牙咧嘴,顧不上背疼,高興地說:“小姐,這一個月你都去哪裏了,我一路追著你來,到現在才發現你的蹤影,嚇死我了,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我……我怎麼對老爺、公子他們交待,還有雪香樓眾姐妹……咿,小姐,你的嘴唇怎麼紅腫了?”

“啊?”錢滿多捂住嘴唇,手指剛碰到唇就感到火辣辣地疼,她的臉色瞬間慘白,然後再由白轉紅,眸中怒火熊熊,以氣吞山河之勢吼道,“誰他媽偷了我初吻?”

“小姐的初吻不是給了王爺嗎?”否則小姐那日的毒怎麼解的?喜多驚恐萬分。

“咳咳……喜多,有些話心裏明白就好不用特意說出來。”錢滿多被喜多嗆得尷尬,鬱悶地想挖個洞活埋了喜多。

“小姐出來已久,王爺肯定會擔心,不如早早啟程回昭京。”

“喜多,我是如何來到蘇城的?”在她印象裏隻記得那日被人打得狼狽,後來被帥哥追殺,然後就沒有然後。缺少記憶的不安讓錢滿多很焦躁。

喜多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怎麼撒謊,錢府的主子都知道小姐身體裏住著另個靈魂,可這事大家都不想小姐知道。

“你有事瞞著我。”見她眼神閃躲,以錢滿多對自家丫環的了解,立即知道這丫頭有事瞞她。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喜多被看穿心思,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擺手以證清白,怕再出破綻,眼神不敢和她接觸,低頭瞎掰:“小姐可還記得我們出王府時遇到公子?”

“記得。”姿色不錯,就是脾氣差很多。錢滿多記起那日被打的狼狽不堪,眉頭不由自主深皺起來。

“那位公子俊逸不凡,小姐有心讓他成為江山美誌下期的人物,所以一路跟著他來了蘇城……”這個謊撒起來好難,連她都不相信,喜多羞愧地把頭低了低,舔舔嘴唇絞盡腦汁想後繼,如何說才不會讓小姐懷疑。

錢滿多靜靜聽喜多描述,不發表任何言論,等著她把話說完。

停頓許久,喜多終於想到辦法,握握拳頭為自己打打氣,接著道:“後來小姐行蹤暴露,被那位公子的仆人從後偷襲,用碗口粗細的木棒敲暈了小姐。然後,他們把小姐裝進了麻袋,扔進了馬車,一路行到蘇城。為了救小姐,這一路我忍著悲痛,咬牙潛伏在他們身後等待時機。終於,終於我救出了小姐,就在此時、此地。”

“碗口粗的木棒?”好疼的感覺!錢滿多後怕地摸摸後腦勺,感覺手下突起一個大包,隱隱約約中還帶著點痛意,盡管知道喜多是撒謊。

喜多見她對所說之事有反應,趕緊趁熱打鐵,讓她更加相信不再疑惑:“那位公子有事外出,半個時辰後回客棧,趁著他們不在我們趕緊離開吧。”

“昨夜偷聽那位公子與仆談話,說是今日到城外十裏外的荒郊野地挖坑活埋小姐,這會兒怕是帶人挖坑去了,就等著入夜埋小姐。”為了讓她盡早離開,喜多幹起恐嚇的事情,神秘兮兮對她咬耳朵。第一次做,業務不太熟練,沒嚇著她,倒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

錢滿多心知肚明,知道喜多有事隱瞞,能讓口風不緊的喜多保密不言,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都不能得到結果。隻有先放棄後追蹤,還得給第一次說謊恐嚇的喜多麵子。

於是,半疑惑半驚慌的表情就這麼不自然很詭異地出現在錢滿多臉上,看上去有幾分恐怖,連說話都陰沉起來:“那……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打鋪蓋卷兒走人啊!”

成功了?為啥她心裏這麼不踏實,感覺被小姐戲耍了。喜多望著疾風而去的小姐,歪著小腦袋糊塗了。

“還愣著幹什麼,等著活埋笨丫環?”見她沒跟上,錢滿多回頭催促。

“啊,就來就來!”喜多收了糊塗,快速跟上。

兩人一路趕回昭京,半月後回到錢府。

正值烈日炎夏,陽光刺目灼人,趕了半日的主仆早已饑腸轆轆,汗如雨下,直接騎馬入府。

兩人一進大門就被一片火紅刺瞎雙眼,烈日炎炎下,院中站著名身材修長的男人,看背影有點熟。

聽到馬蹄聲,男人很快轉過身來,熟悉的臉瞬間亮了錢滿多的臉。這貨怎麼來了,這一坨坨紅乎乎的東西該不會是提親的吧?

“多多,我終於見到你了。”齊南飛見來人是她,頓時心花怒放,笑著向她走來,伸手要扶她下馬。

錢滿多端著明白裝糊塗,韁繩一拉讓馬前行避開齊南飛,回頭對身後的喜多語重心腸地說:“喜多,齊公子特意上門求親,以他的身世和品行算是良等,你若嫁了他,我也就放心了。方才聽他喚你多多,很親密,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呢。挑個良辰吉日嫁過去吧。”

“啊?”喜多瞠目結舌,呆呆傻傻地望著齊南飛,半晌全身惡寒,搖搖頭拒絕,“喜多願一生伺候小姐,沒想過嫁人。”

“多多……滿滿,滿多,我要娶之人並非喜多而是你。”齊南飛知道她在裝傻,被她那翻有意之話嗆得尷尬。好在他是生意人,臉皮厚是常見的優點,用起來毫不費力。想想他那不爭氣的外甥,還有什麼事不能擺平。

錢滿多被親密的稱呼惡寒一把,渾身起雞皮疙瘩,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她都含蓄拒婚,並親切附送台階下,他還上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