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鳳兒流產

�d���一盆盆血水被送出,那刺眼的鮮紅令眾人心頭一緊。屏風內是一片死寂,老夫人乘著軟轎趕來,她麵色驚慌,在大堂中走來走去踱步。阮居安匆匆來到,屋外大雪連連,他的額頭卻被汗水潤濕。

“到底怎麼回事?”老夫人問道。在鶴鳴堂都還好好的,為何一到扶柳院鳳兒就出事了呢。

鳳兒的丫鬟哭泣著跪在老夫人跟前:“請老夫人為我家主子做主啊!我家夫人邀大少夫人去庭院一敘,不知二人聊了什麼,大夫人一氣之下將我家夫人推入水中。”

王秀姝眉頭緊皺,鳳兒故意與丫鬟串通好要將她冤枉,王秀姝現在想起都還膽戰心驚,剛才那一幕她瞧得清清楚楚,並非是失足落水,鳳兒一開始就打算好了掉入湖水之中。

“你胡說!當時我也在!明明是你家夫人失足跳入湖中的!”紅袖擋在王秀姝的身前,如若剛才不被這丫頭阻止,她早已上前將阻止這場突發的災難。

眾人麵麵相覷,老夫人問道:“秀姝,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秀姝上前,輕輕攔開擋在她身前的紅袖,她歎息一聲,知曉這事她總是要麵對。她輕聲道:“回老夫人,地上濕滑,我與八夫人在亭中閑聊,八夫人失足落入湖中。”

小柳氏望向王秀姝,她捏緊椅柱。她失策了,鳳兒現在昏迷不醒,她曾給鳳兒下過滑胎藥,如若鳳兒一命嗚呼,死無對證照樣無法陷害王秀姝。

鳳兒丫頭見王秀姝回稟坦然,跪在老夫人跟前,她的主子曾給她一大筆安家銀子,如若在此時不扳倒王秀姝,日後如若她主子福薄一命歸西,那她豈不是得罪了王秀姝。

“老夫人,奴婢說的真真切切,真是大少夫人將夫人推入水中的,”丫鬟的身子微微顫抖,她不敢去看王秀姝的臉龐,低頭盯著老夫人的腳尖,隻求老夫人能夠相信她的言論。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你這個賤人,想害我一家子害到什麼時候!”阮居安的眼睛發紅,他對鳳兒是用了心的,況且王秀姝與阮天祁二人一直是他眼中的絆腳石,他手指一拍桌麵,指向王秀姝,“如果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賠命!”

“秀姝說的句句屬實,秀姝沒有將八夫人推下水,”王秀姝當然清楚不能將鳳兒愛慕阮天祁一事說出,更不能說出鳳兒自願跳入水中。如若鳳兒醒來,這話她定是會打死不認,王秀姝也沒有鐵打的事實證明鳳兒妒忌。

她如果將實話說出口,眾人肯定會認為瘋的不是鳳兒而是她。

“你可真的看見我將鳳兒推入水中了?”王秀姝走上前,問鳳兒丫鬟。鳳兒丫鬟心中一驚,王秀姝散發著無形的魄力壓製著她,她咽了咽唾沫,眼睛四下打量著,目光一掃,掃到小柳氏,小柳氏蹙眉,手指微微緊握,她微微點下頭,示意鳳兒丫鬟回應。

“我……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大少夫人推的。”鳳兒丫鬟橫了心,跟了哪個主子就要聽從主子的吩咐,她雖和大少夫人無冤無仇,但她毫無退路。

“紅袖,你看到的是如何的?”王秀姝問道。

“回夫人,是八夫人自個不小心落水的。”紅袖應道,“八夫人說有要事要與夫人講,讓我與青兒一同在庭院外等待,我見八夫人情緒激動,推了我家夫人,我想上前去勸阻,卻不料青兒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你胡說!”青兒正是鳳兒的丫鬟,她唯唯諾諾地抬頭,卻正好對上王秀姝的雙眸,她微微一愣,聲音越發小了。

“秀姝並未撒謊,八夫人與秀姝之間本有誤會,她的貼身丫鬟下落至今不明,今兒個她將秀姝約到亭中,秀姝對八夫人百般解釋,八夫人仍不聽,憤怒間失足落了水,”王秀姝清楚一點的是,老夫人對府中的人事察覺得再清楚不過,對每個人的言論她都是半信半疑,當然不會一下子就信任一個小丫頭的話。

青兒求助似的望向一旁的小柳氏,她雖然不知小柳氏與鳳兒的關係,但她清楚的知曉昨兒當鳳兒囑咐她前,她曾與鳳兒一同踏入過扶柳院。青兒不笨,她知曉這事定是與小柳氏脫不了關係。

小柳氏卻撇過頭去,現在鳳兒還未醒,她隻能祈禱鳳兒醒來親自控告王秀姝。

“你且說我推鳳兒落水,那我與鳳兒定是相處不快,你且看過我常去找你夫人麻煩嗎?”王秀姝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現在還剛開始,王秀姝不能讓自己落入下風。在事情發生之前,王秀姝早已通知綠荷去告知雀生此事,雀生此時正在請阮蘇笙途中。

王秀姝在拖延時間,等待與阮蘇笙商量對策。

“我……”青兒不知如何作答,如若她瞎編一件事,王秀姝便會死死咬定她講出具體的時間,如若被老夫人知曉她講了謊,她的下場定是一個死字。

“八夫人有怨與我,所以當我與八夫人發生矛盾時,你才會講出我將八夫人推入湖水之中,”王秀姝句句逼近,令青兒啞口無言,“當時你且與紅袖站在一處,你且看得真真切切是我將鳳兒推入水中的?”

“大少夫人與一丫頭爭辯有何用?事實真的是如何且當八夫人醒來後便知。”講話的是小柳氏,她終是憋不住這口氣,如若事情真被王秀姝妙口回春,再將她打入死地不再容易。

“還有什麼好說的?”阮居安氣不過,鳳兒肚子裏的是他的骨肉,現在骨肉不保不說,鳳兒生命也有危險,阮居安恨得牙癢癢,“不是你害了鳳兒是什麼!”

老夫人雖對王秀姝已有戒備,但她清楚王秀姝的為人,以她的聰慧如若要害人絕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但現在阮居安正在氣頭上,如若她偏袒王秀姝,自會引來阮居安的不滿。

比起一個不知心的外人,老夫人當然更加偏袒與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