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騷包表示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當下憋屈的不吭聲。
司行儒難得的歎了口氣,說道:“若皇上是個尋常男人,本王和太後又何必為她絞盡腦汁?”
對麵的高燦默默低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很是複雜。
沈淩酒擰住將耳朵豎起來的小騷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個尋常男人?”
“朕是皇帝,怎麼可能是個尋常男人?”
沈淩酒點頭,嗯,所以司行儒操碎了心也是正常的。
這時,高燦開口道:“若皇上是個正常男人,高某留下也未嚐不可,可……”
司行儒打斷他,接著蹙眉,“雖然穀兒身體有異,但她卻是先皇名正言順的皇子,流淌的是皇室的血。天樞老人神機妙算,通悉天意,他既然安排了你來,勢必有其道理,你即為他的得意門生,卻有如此迂腐愚昧的想法,並糾結於此,倒讓本王意外。”
沈淩酒盯著小騷包,小騷包領悟過來頗顯尷尬。
“你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身體有異?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小騷包的那方麵有問題?想到這裏沈淩酒震驚了,看小騷包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高燦整理了情緒後,試圖平靜道,“高某的意思,想必攝政王是誤解了,高某從未介意過皇上的異常,高某想要離開的真正原因是……是怕自己泥足深陷,要讓高某為朝廷付出十年二十年,高某都無怨言,可若是從此以後便失了自由,將自己一生套牢在那冷冰冰的宮殿,恕高某辦不到。高某的誌向也並不在朝堂之上,而是雲遊四方,撰寫編續。”
司行儒撫著發絲,挑眉,“若你不甘屈居後宮,這隻能說明……你不愛她。”
愛一個人,就會甘願為她囚住。
高燦沉默不言。
司行儒再度歎氣,“罷了,你既如此不願,她頂多也就傷心一陣,相信過陣子她便好了,待她及冠,本王再給她張羅合適的男人,嗯……我看沈涼便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提到沈涼,高燦的臉瞬間便黑了。
等等,屈居後宮,愛?
再等等,方才司行儒為什麼說給小騷包張羅合適的男人?這跟沈涼又有什麼關係?
沈淩酒盯著拉聳著腦袋的司行穀,深深地困惑住了。
高燦冷笑一聲:“所以,師父和你們的意思,其實是將我當做皇上的……皇夫培養的吧?”
司行儒輕輕抬著杯子,“準確的說,是五年前本王選中了你,你才成為了天樞老人的嫡傳弟子,否則僅憑你的身份,資格是遠遠不夠的。”
“噗通”一聲,有什麼栽出去了。
小騷包一扭頭,赫然身後的皇嬸不見了,再一扭頭,大吃一驚,沈淩酒摔倒撲出去的瞬間,將她也不可幸免的暴露了。
看著腦袋埋在泥土裏的沈淩酒,司行儒眸光微閃,他正要起身飛走,下一秒便被沈淩酒捉住了。
沈淩酒坐在司行儒方才坐的椅子上,冷眸睥睨著她身前的男人,呼吸急促。
小騷包跪在她腳前,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這都不算亂,那麼當沈涼受了刺激,同時也沒能克製住自己,身子整個傾出來的瞬間……
小騷包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吃驚的表情如出一轍。
好了,現在她唯一的最大的秘密,成了共享了!
空曠幽靜的小山坡在幾人詭異莫辨的神色下,更顯清幽。
“姑姑?”凳子旁,跪在另一端的沈涼一臉驚愕的看著她,率先打破了幽靜。
“不要問我,我也是剛知道!”
聽她的語氣顯然餘怒未消,司行儒不開口,其餘人也跟著效仿,一致保持了緘默。
司行穀無辜地眨眨眼,望著她,欲哭無淚,“皇嬸,我可以起來嗎?”
“閉嘴!”
沈淩酒喝了口茶,呼吸好像都沉重了。
司行穀向皇叔投去求助的眼神,被無視後,瞬間露出了受傷的神情。
幾人就這樣對峙開來,心思各異,表情也各異。時空又凝固了。
“說吧,你什麼時候知道她的真身的?”沈淩酒一手拍向桌子表麵,麵上陰晴不定。
她這一拍,讓高燦沒忍住也跟著跪了下來,第一個開口交代,“我……我是在兩年前發現的,那時候伺候陛下沐浴更衣的瑾姑風寒了,我恰好見到了她從浴池裏出來的樣子……”
“嘭!”沈涼一拳朝他揮去,被高燦反應極快的握住了手腕。
兩人就要動手,卻被沈淩酒掩唇咳嗽的聲音打斷,兩人皆回到原處。
兩人被沈淩酒嗬斥了幾句後,小騷包從呆愣中蘇醒了一層,眼睛裏有了點神,木然道:“所以……所以高燦你其實並不是真的太監,對麼?”
“……”這下輪到沈淩酒吸了口冷氣,她擔憂地看了小騷包一眼,再回到高燦身上。
高燦麵色略白,身形都險些要不穩了,最終他埋下了頭,“我不是太監。”
小騷包表情十分複雜,一副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的表情。
而沈涼則是一臉無法麵對的表情,再聯想到高燦一副想要抽身而出的態度,立刻怒火中燒,他提住高燦的領口,質問,“你……你把皇上都看光了,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不負責麼?”
高燦原本要勃然變色,但經沈涼的質問後,仿佛被戳中了要害般,怒也怒不起來了。
沈涼正要一拳揍上去,出手的瞬間卻被一旁的小騷包拉住了袖擺,她搖了搖頭,“這些年他雖然脾氣秉性差了些,但好歹對朕忠心不二,朕一直薄待於他,他日以繼夜的照顧朕,不圖回報,到底是朕有負於他,此事便就此揭過吧。”
沈涼捏著的拳頭一寸寸的變緊,臉色變了又變,看得出內心正經曆著天人交戰。
沈淩酒見狀不免頭疼,清了清嗓子,說道:“涼兒,這是小騷包與高燦的恩怨,你無權幹涉。”
沈涼拳頭捏著咯吱作響,最後在離高燦麵皮一寸的地方停下,轉而一拳打在地麵上發泄。
“皇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