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嫁給本候

三日後,文璽的新娘仍舊昏迷不醒,沈淩酒隻好給文璽出了個注意,“不如你再拋一次繡球?”

於是文璽又拋了一次繡球。

這一次文璽又挑了一個男子,這讓全京都的少女芳心盡碎,整個京都晚上都能聽到女子的嗚咽聲,不少女子還因此開始懷疑人生。

就在文璽大婚的前一日,她所選定的‘新娘’又在一陣笑聲中,姿勢詭異的癱了。

這下眾人都驚悚了。

沈淩酒心情忐忑的躺在司行儒懷裏,“我師父這招真是太毒了。”

“嗯,怎麼,你看起來有些害怕?”

沈淩酒背脊冒出一竄冷汗,“唔……”

司行儒輕撫著她的後背,之前蘇玉樓能在鄴城的寺廟撿到昏迷的文璽,包括後麵秦羽失蹤和中七日花的毒,都是沈淩酒一手設計的,為的就是幫文璽製造機會。想來沈淩酒是怕事後蘇玉樓找她麻煩,他輕笑一聲,“有本王在,別怕。”

沈淩酒從被子裏鑽出一個頭來,“不是啊……旁晚時候,我讓蕭摯把表哥扛到了師父的床上!”

司行儒:“……”

旁晚時分,沈淩酒將文璽叫了過來,順便在她酒壺裏投了點藥,表哥啊,能不能成,就看你們今晚的造化了!

沁雪園

夜間,蘇玉樓回到房內,還未點燈,便聞到一陣奇異的花香,他反應過來後,立刻屏住呼吸,將窗戶打開通風,他剛要鬆一口氣,便看到床帳內依稀躺著一個人影。

月色朦朧,他看得並不真切,他步履放到最輕走過去,剛伸手撩開床帳,忽而有人從側麵拉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之下順勢身子一歪,竟直接被人攬住了腰身。

聞到挾持者身上的芳香,蘇玉樓沉下臉,直言道:“名花已有采擷者,閣下還是莫要再動不該動的心思了。”

“哦?”

蘇玉樓一怔,側頭看去,攬著他的文璽衝他輕輕勾起了唇角,輕佻的笑意於眼眸底處輕輕搖曳,風流俊雅,一如初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文璽:“你三番五次的下毒謀害我的新郎,我出現在這裏討個說法,不是很正常嗎?”

她勾著嘴角打趣,話音剛落,手忽被用力一扯,人向前傾倒,已穩穩地落入蘇玉樓的懷裏。他的手緊扣著她的腰身,唇貼近她耳邊低語:“想知道?”

蘇玉樓的唇緊貼著她的耳畔,低沉而蠱惑的語氣蓋過了其中的壓抑和不甘,隨著溫熱的氣息繚繞在她的頸邊,卻讓文璽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她抬頭凝視著他,眯了眯眼:“你這是在挑逗我?”

“不……”他垂眸,吻在她臉頰上:“這是輕薄,或者叫……非禮。”

細碎的夜風鑽入房內,羅帳飄揚,四周光線微弱,倒在床上的兩人幾乎隻能看出對方朦朧的輪廓。

過了好一會兒,文璽的聲音帶著鬱悶傳出:“你做什麼一直壓著我?”

“文候武藝驚人,不如此,蘇某可是要吃大虧的。”蘇玉樓的話說得非常非常之誠懇,可文璽卻從中聽出了奸險狡詐的意味。

“為什麼想要辭官?”

文璽一怔,原以為他會問,為什麼不求聖旨賜婚,可他問的卻是這個。文璽沉默了一瞬,這幾日冷靜下來,她想了很多,她能察覺到蘇玉樓對她是有情的,正如沈淩酒說的,蘇玉樓這個人,喜歡什麼,往往不會表達出來,會藏得很深,但也因此容易失去想得到的。

文璽深有體會,青嫣是個例子,就連沈淩酒也是個例子。

她和蘇玉樓一樣,對待情愛,總是懷疑多過孤注一擲的決心。

一開始就怕輸,便注定什麼都得不到。

若換了沈淩酒不管不顧,不弄得鮮血淋漓便誓不罷休的決心,定然會選擇一紙聖旨,將心愛的男人留在身邊,即便他不愛自己,也願意花時間徐徐圖之。

而她卻選擇了一個言不由衷的方式,終究少了一些勇氣和霸氣。

既然他開不了口,那便讓自己率先打破格局好了,她不想再同他僵持下去了。

蘇玉樓隱忍著,輾轉著,冷眼旁觀著,待到聽文璽厚臉皮地說出:“曾經我以為我的智謀,武藝,我費盡心力經營的一切,是為了大燕和百姓。直到……直到有一日,渴望自己的身影出現在那個人眼裏,渴望他填滿我空洞的心,渴望和他攜手紅塵,曆經風雨,我才知道,原來我曾經擁有的一切,引以自豪的一切,離了這個人,寧願永世隱藏。日升月沉,瀚海沉浮,從明白自己心意開始,便不願再做一葉扁舟,隻想求一隅安穩,而那個人——就是你,僅此而已。”

翌日,沈淩酒厚著臉皮蹲在文璽的門口,將文璽強行“請”到杏花林,讓她實況轉播昨晚的經曆,文璽揚言隻

用了一番話,便將蘇玉樓收入囊中,抱得美男歸了。

沈淩酒羨慕嫉妒恨的望著她問,什麼話?

文璽很大方的轉述了上麵很文藝的一段話,沈淩酒聽後一臉懵逼,又厚著臉皮去問司行儒,司行儒聽後,簡單粗暴的給她翻譯為:我累了,想找個老實人嫁了,然而你——蘇玉樓,正好是我想嫁的那個對象,你看著辦吧?

沈淩酒聽後直呼,這表哥跟在她身邊久了,成精了!

聽到文璽的表白後,蘇玉樓怔忪良久,心中忽而安定。

一葉障目,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身邊有個人願意同他長相守,是件多好的事情。

久壓的情緒如疾風驟雨,肆虐他幽如淵潭的心,他眸裏掀起漣漪。

他將她抵在床榻之間,用手輕挑著她的下巴,溫聲道:“今日你是來索要說法的,蘇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折損了你兩個夫婿,如今蘇某也隻好以身相賠,萬望文候不要嫌棄。”

“嫁給本候!”文璽趁機獅子大開口。

蘇玉樓:“……”

文璽打了個哈欠,“當然,本候下嫁於你也是可以的。”

說完,文璽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他的唇便湊了過來,熾烈的,焦急的,帶著隱忍的不安,最後統統化為二人間的輕喘。

蘇玉樓的一隻手托著文璽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輕輕覆在她的頸邊,手下是溫熱的觸感,此時的她是真實的,和那晚的感覺一樣。